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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46:01 作者: 明月卿酒
「殿下,臣不敢居功,殿下自己努力。」
蕭則緒:「……」
真當孤誇你呢。
「幸好孤背著你勤加鍛鍊,沒有變成一個胖子。」
「殿下胖些也好看。」
夏寒青說得很是誠懇,蕭則緒初來將軍府時整個人被那冷宮苛待的瘦弱不堪,他精心養了半年才長了些肉。
若不是知道他真的是這麼誠懇的一個人呢,蕭則緒一定一腳將他踹飛出去,讓他知道人間疾苦。
「這第二杯酒,慶祝你我合盟,孤敬大將軍。」
「臣不敢。」
「第三杯酒,孤多謝你把舅舅他們安全帶回來。」
「是殿下帶人解救,臣才能安然,應該是臣敬殿下,殿下是臣的救命恩人。」
蕭則緒笑道:「那你豈不是得以身相許。」
夏寒青想了想正色道:「臣已經是殿下的夫婿。」
「有道理。」
蕭則緒轉頭笑著飲了一口酒。
酒過三巡,蕭則緒杯杯入肚有些醉意,沒想到這果酒看似沒什麼勁道,後勁還有些大。
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夏寒青此刻在他眼裡分分合合變成了三個人,最後又融合成一個人。
「夏寒青,你板著臉不累嗎?」
蕭則緒突然問道。
他從前也喜歡板著臉,因為他年紀小,自出生日起他便被封為太子,三歲開蒙,四歲習武,八歲那年朝臣請旨,他自此步入朝堂。
戰戰兢兢、一刻不敢鬆懈。
他希望自己是最好的,不敢流露出少年人的半分膽怯,佯作風輕雲淡,努力與那些三四五十歲的老油條談笑。
可還是不得父皇歡喜。
「夏寒青,給孤笑一個。」
他拉扯著夏寒青的臉,揪著夏寒青的臉頰努力扯出一個笑臉,最後卻被這怪異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忽然眼中場景更模糊了,被水汽糊了一層,他鬆開夏寒青靠在椅背上,一條腿屈起沒規矩地踩在椅子上,仰著頭,舉著酒壺嘩啦啦地往口中倒酒。
因倒得急了些,一些酒水順著唇角滑到喉結處,隨著喉結上下滾動,落入衣襟,看得人心口發乾。
蕭則緒扔下酒壺,旋即抱著蒲王氏送的那雙鞋一時情緒湧上心頭開始喃喃自語。
「夏寒青,你說……」
「我做的不夠好嗎?我日夜苦熬開創新制,只為民生,他一句有違祖宗便盡數反駁,我數夜難眠,觀測星盤,預測紅月雪災,又作水患疫病預防之策。」
「殿下……」
夏寒青看了他一眼,空有一肚子話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看他醉酒吐露心事,自己心裡也一抽一抽地跟著疼。
「我做了這麼多,可是他為什麼還是不喜歡我呢?為什麼呢?」
「我不作為他嫌棄我蠢笨雍弱,我盡心盡力他懷疑我有謀逆之心,父母愛子,偏偏生於皇室,親緣淡薄,不過奢望。」
他說罷苦笑一聲,又悶了幾口酒,看著倒像是要借酒澆愁似的,臉頰帶了幾分醉意的緋紅之色,眼中水霧朦朧。
夏寒青斟酌半天才緩緩開口道:「是陛下眼瞎,天下萬民都喜歡殿下,文武百官喜歡殿下,臣……」
也喜歡殿下。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難得弱了一些,最後那句根本沒敢說出來。
蕭則緒似的沒聽見般啪地一聲撂下酒杯。「他還是要廢了我!」
氣憤之下餘光瞥見夏寒青還在對面安安穩穩坐著,他便更惱了,起身直接將夏寒青抱起來,嘩啦一聲推開桌面上的酒杯酒壺,散落一地。
他將夏寒青抱到桌子上,桌身很高,夏寒青腳沒能沾地,修長的雙腿懸在空中,夏寒青腿傷不便,自然動彈不得,只能被人禁錮在桌上,有些手足無措。
「殿、殿下?這是做什麼?」
蕭則緒步步緊逼,呼吸之間酒氣打落在夏寒青臉側,酥酥麻麻,滾熱的鼻息交匯,眼神相對,空氣都變得熾熱起來。
拇指撩過夏寒青額間的髮絲,順著臉頰滑到脖頸處,突然急速墜下扣在夏寒青腰間。
蕭則緒噗嗤一下輕笑出聲。
「夏將軍,原來你的腰,這樣細……」
夏寒青臉色唰地一下子便比那桌台上燃的只剩下一個底兒的紅燭還要紅上三分,只覺得落在腰間的那隻手滾燙無比。
緊接著他又聽到熱氣在他耳畔吞吐道:「孤非楚王,也好細腰。」
紅燭啪地一聲終於燃盡,室內落下一片昏暗,桌布被抓得皺皺巴巴,酒杯傾倒,近在咫尺,曖昧的因子滿屋子亂竄,靜地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第40章
「夏將軍, 你心裡跳的好快。」
一根手指攀上夏寒青的胸口颳了刮心臟的位置。
活了二十七年的夏寒青終於有一天明白什麼叫心亂如麻。
「殿下。」
他垂著頭,音色晦暗不明。
「叫一聲好聽的,孤就放你下來。」
蕭則緒嗓音低沉, 卻又一下一下挑動夏寒青心尖上萌發的綠芽,帶著十足的誘惑力勾著他下沉。
「殿下……」
「叫錯了,該罰。」
蕭則緒輕笑著, 指尖環過夏寒青腰間解開腰上的扣子, 抽走腰帶直接丟到地上。
酒氣瀰漫, 昏暗不明的視線下曖昧環生, 指尖帶著點點溫度,夏寒青咽了咽口水,身體緊繃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