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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46:01 作者: 明月卿酒
    夏寒青眉眼揚起些笑意。

    「臣去喚人傳膳。」

    沒一會兒的功夫,蕭則緒就看到有丫環僕人端著膳食進來,擺了滿滿一桌子的珍餚美味。

    米香菜香充斥著整間喜堂,燭火搖曳,小傻子目瞪口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菜。

    「我去叫聽瀾和月月吃飯。」

    他說著便要出門,夏寒青急忙拉著他的衣角。

    「聽瀾姑娘已經在吃飯了,殿下在這裡用膳就好。」

    蕭則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這才勉強地坐在桌子前,拿著筷子,有些笨拙地夾菜吃。

    只一口他就吐了出來。

    「燙……」

    「殿下,喝口水。」

    夏寒青急忙倒了一杯溫涼水遞給他,讓他冰一冰舌頭。

    「新做出來的,是會燙一些,我們再等等,殿下先嘗嘗這個……」

    蕭則緒眨眨眼睛,飯不是涼的嗎?他從來沒吃過熱乎乎的飯菜。

    夏寒青小心翼翼夾了一塊嫩黃的雞蛋放入蕭則緒碗中。

    蕭則緒看著雞蛋,再看看他,張嘴吃掉……

    好好吃!

    蕭則緒從未見過這般好吃的飯菜,相公一定是神仙,可以變出這麼好吃的東西。

    「殿下,要吃雞腿嗎?」

    夏寒青挽起袖子,夾了一隻雞腿遞給他。

    小傻子高興壞了,雞腿好好吃……

    他左手一隻雞腿,右手幹掉一碗米飯,吃得圓溜飽,心滿意足。

    夏寒青拿著帕子擦擦他嘴角的殘留。

    「我困了……」

    「那、我們早些歇息吧。」

    夏寒青喉結微動,臉頰緋紅,洞房花燭夜……

    他鼓足勇氣伸手握住了蕭則緒隱藏在寬大袖袍內的指尖,入手冰涼,細膩如玉,夏寒青紅著臉,寬厚的手掌包裹想要幫他取暖。

    手邊暖洋洋的溫度傳來,蕭則緒突然展顏一笑,眉眼如月。

    夏寒青被這個笑容砸了個頭暈眼花,心頭猛跳。

    「殿下,先飲合卺酒可行?」

    他扶著輪椅慢吞吞地挪到酒桌前。

    喜燭泣淚,金樽清酒,桌上摞著幾盤點心,金制酒壺刻著鴛鴦,兩杯水酒還能映出人影來。

    「殿下。」

    夏寒青端起一杯遞給蕭則緒,自己則拿起另一邊,手臂挽過,一飲而盡。

    回過神來蕭則緒還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夏寒青抿著唇,心下又是一陣亂跳,頭眼發暈。

    殿下好可愛……

    蕭則緒學著夏寒青的樣子拿著杯子抿了一口,當場辣的他眉頭緊蹙,吐著舌尖,雙手不斷地扇風。

    「好辣。」

    「那……那咱不喝了。」

    夏寒青一陣慌亂,將杯子裡的酒倒掉,改而換了茶壺,倒了兩杯清水,重新遞給他。

    「以水代酒可行?」

    蕭則緒點了點頭,學著他剛才的樣子,挽住對方的胳膊,將杯子裡的水喝掉。

    夏寒青這才舒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禮已行完,他們是拜了堂、飲過酒正兒八經的夫妻了。

    夏寒青臉色突然紅潤起來,剛才那杯水酒讓整個屋子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燥熱。

    「殿下,天、天色不早了,我們該……」

    夏寒青偏著臉結結巴巴地說出這話來,對上蕭則緒清澈的眼神,又覺得自己心思齷齪,不該染指。

    青絲垂肩,落在臉頰上,夏寒青深呼吸一口氣抖著指尖將蕭則緒額頭上的花鈿卸下來,挪動著輪椅擰了毛巾幫他把臉擦乾淨。

    做完這一切,他才紅著臉想要去扯蕭則緒的外套,繁瑣的婚服一層又一層,夏寒青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心底跳的飛快。

    他丟下外袍,指尖落在蕭則緒的腰帶上,衣袍一點一點剝落,最後只剩下一件裡衣和褲子。

    寒風乍起透過窗子的縫隙,吹著單薄的紅色裡衣,突然腰帶一松,露出大半個胸膛,冷風划過皮膚,蕭則緒一個寒顫打了個噴嚏。

    這個噴嚏直接將夏寒青鼓起來的勇氣全部湮滅。

    雪白的脖頸下鎖骨外露,往下春光小泄,皮膚如瓷似玉,沒有一點兒疤痕。

    夏寒青老臉通紅,愈發覺得自己像一個地痞無賴,他瞥了一眼散落的衣衫,抖著手幫他把衣服攏了起來。

    「殿下,歇息吧。」

    他牽著蕭則緒往床邊走去,將他塞進被子裡,自己則心慌意亂地將身上的衣服褪下,扶著床邊的柱子艱難地起身上床。

    他雖然坐輪椅,但偶爾也可以勉強直立行走,只是大夫不建議他站起來,會影響後期的恢復。

    夏寒青鑽進喜被,側過身去。

    他捏起旁邊一粒花生朝著喜燭處指尖一彈,花生穿過,燭火熄滅,室內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相公……」

    蕭則緒突然軟軟地喊了一聲。

    他縮在被子裡只露著一個圓圓的腦袋看向夏寒青,透著月色夏寒青呼吸一滯,聲音變得結結巴巴的。

    「怎、怎麼了?」

    「有人……」

    他突然壓低聲音湊近夏寒青耳邊小聲道。

    輕熱的呼吸打來,砰地一下夏寒青耳根子都紅透了,整個人直直地遠離蕭則緒一大截。

    好大一會兒後他才順著蕭則緒的手看向窗外,有幾道人影在聽牆角。

    夏寒青臉色一冷,眸中如千年寒潭一般,看來這些人不到黃河心不死,勢必要親眼看著自己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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