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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28:42 作者: 桃花露
且說聶青禾他們出了西城門,走了半里路,聶青禾就對賀馭道:「這樣走著什麼時候到啊,你還是一起騎馬吧。」
賀馭頓住腳步,扭頭看她,看她是逗自己還是真心的。
聶青禾笑微微地垂眸看他,大眼清亮水潤,清澈單純,沒有半點狡詐的樣子。
賀馭心動得很!
他抿了抿唇,低聲道:「這樣不好,回頭人家看到你,要笑你。」
聶青禾:「我又不怕的,你看我什麼時候怕人家笑過?咱倆現在是合法的男女朋友關係,這些都是允許的。」
合法是什麼意思,賀馭不懂,但是不耽誤他理解。
他又看了她一眼,便同意了,大手在馬鞍上一搭,就縱身上了馬,坐在聶青禾身後,手臂穿過她腋下勾住馬韁繩,直接將她圈在了懷裡。
他血氣方剛的年紀,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身上熱度更是超過常人,燙得聶青禾的背一下子就熱乎起來。
不用他們催,大棗就噠噠小跑起來,向著西方那一片紅黃黛綠的山坡跑去。
山坡下一條不算寬的河,今年夏季雨水少,露出河床邊上的一片鵝卵石。
過河的橋在遠處,賀馭一眼就能估計出河水的深度,直接讓大棗從上游淺水區橫穿過河。
大棗很歡快地下了水,蹚水過河。
聶青禾有點緊張,「這水深不深啊?咱們應該走橋的。」
賀馭便收了收雙臂,給她安全感,「放心,不會讓你碰到一點水。」
果然,那水最深處也不過是到大棗大腿下面一些。
到了河對岸,大棗一氣跑上山坡,此時山坡上的青草正在枯萎,也層現出層疊的顏色。
聶青禾就說下去走走,散步賞景。
賀馭直接抱著她縱身下馬,然後將她小心地放在地上。
他牽著她的手,兩人往山坡深處去。
這時候艷陽升起來,秋高氣爽,藍天白雲下面就是層疊的秋日豐富的色彩,看得人心曠神怡。
聶青禾看到山坡下面有酸棗、野果子,就指著給賀馭看。他便縱身過去,幾下兔起鶻落就能摘一堆回來。
他用袍擺兜著讓聶青禾吃,這時候原本在路邊吃草的大棗立刻就拱過來,開始搶果子吃。
賀馭趕緊給聶青禾抓幾把放在她的挎包里,免得被大棗搶光了。
走累了,賀馭就從馬鞍側袋裡拿出一個小墊子,墊在歪到的枯樹幹上給聶青禾歇息,又從馬上拿水囊給她喝水。
聶青禾就和他交流一些取飲用水的竅門,她發現賀馭在這方便很精通,估計是從小跟著行軍打仗,對野外生存的經驗非常豐富。他不只是會判斷哪些水能喝,還能判斷風向、是否有雨、周圍是否有猛獸、是否有灘涂沼澤地等。
他會的東西越多,聶青禾懸著的心就越鬆弛一些。
原本她覺得自己看得開,不會擔心的,可事實證明不是的,她一旦愛上他了,關心則亂,只要他去打仗或者敵境,她是肯定會擔心他的。
「你去了草原,一定要注意安全,那裡聽說狼群很多。」
賀馭:「別擔心,我有把握的,不會有危險。」
他說得非常輕鬆,不想讓聶青禾為他擔心。
他對聶青禾講的那個以少勝多的故事非常感興趣,就讓她繼續給自己講,還想讓她寫出來,以後可以給舅舅看。
聶青禾就指著樹下的乾草示意去那裡坐,她給他慢慢講。
賀馭坐在草地上,靠著樹幹,曲起一條腿當椅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聶青禾靠在他懷裡,他身上熱度驚人,一陣陣地烘烤著她,竟然讓她在這深秋的涼風裡感覺到了熱意。
她閉著眼睛,給他講自己記憶里的那些東西,想到什麼講什麼,只要覺得對他有用就講。
講著講著,她就把自己給講睡著了。
賀馭:「……」
他這個聽的沒睡著,她這個講的倒是先睡了。
她睡了,他也不敢動,生怕吵醒她,就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她睡得可真香,濃密彎翹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乖乖地蓋在眼底,說不出的誘惑和可愛。
賀馭最終沒有抵住誘惑,他低頭偷偷地親了親她的眼瞼,沒敢親她的唇,怕她說自己下流。
他一邊思考她講的發動百姓以少勝多游擊戰術,一邊迷戀地看著她,一會兒數她的睫毛,一會兒覬覦她柔軟的紅唇,一會兒又輕輕地吹動她柔軟的額角碎發。
突然,他想到了成親的禮儀,據說洞房花燭的時候,夫妻要結髮。
結髮對未婚青年男女有一種神秘、浪漫而特殊的吸引力,賀馭從前不知道,自從有了心上人就突然無師自通了。
他渴望和她結髮。
他悄悄從她挎包里掏出了她的針線荷包,她都是隨身攜帶的,裡面有針線包、小剪刀,為了安全剪刀頭還套了一個細竹筒。
他做賊一樣偷偷地剪了她耳後一縷頭髮,又把自己的髮髻打散也從後面剪了一縷,然後用一條紅線把兩縷頭髮綁在一起。
綁完了他琢磨了一下,覺得散著不安全,容易亂,會壞掉的。他就開始編髮辮,試了三次才把小辮子編對。
他編到中間用紅繩纏起來,然後剪斷,再把頭髮纏住,繼續編,最後纏緊。
捏著兩根混了兩人髮絲的小辮子,賀馭笑得得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