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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21:19 作者: 是辭
    「你不是覺得上次喝多了麼,這次再喝醉,我怕我們直接睡到一起去了。」

    許輕諳想笑,忍住後表情有些羞憤地說:「你真是沒皮沒臉,上次醉了的只有晶晶。」

    程澈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她上次到底有沒有喝醉程澈當然知道。

    許輕諳盯著電梯屏幕上的數字變化,快要到二十樓的時候,程澈語氣略微正經起來,「再少喝點,比上次少點。」

    「為什麼?」她像是叛逆少女,非要反著來。

    程澈說:「我怕到時候沒盯住你,你又跟別人接吻了。」

    許輕諳看著像什麼都沒說過一樣抬起兩箱酒就出電梯的程澈,快步跟上,一邊拿鑰匙一邊說:「我跟誰接吻?你說的像是我會抱著思琪思佳男朋友親一樣。不對,誰說喝了酒之後就一定要接吻!」

    「是沒什麼合適的對象,那你要是真的情難自控還是找我吧,我勉為其難一下。」

    許輕諳白他一眼,「真是委屈你了啊……」

    「不委屈,還可以。」

    開門之前,她朝著他肩膀給了他一拳,程澈覺得像撓痒痒,笑著進了門。

    許輕諳並不經常喝酒,酒量不算差,但也夠不上什麼海量。程澈作為一個酒鬼,那晚吃飯的時候還說了他自己喝酒的兩大禁忌——有心事的時候絕對不能獨自喝酒,就算喝酒也絕不會喝過兩杯。

    當時許輕諳聽著還點頭贊同,贊同之餘喝下了她今晚的第三杯酒,絲毫沒有意識到心底里還在掛念著沒回周頤的簡訊、沒打電話給父母。

    結果顯而易見的,她成了那晚最先醉了的人。

    第二天清早,許輕諳睜開眼,習慣性地想要找手機看時間,卻摸到了不屬於自己的長髮,她立刻起身,發現是睡在另一張沙發的程澈,兩人幾乎頭挨著頭,她摸到的是他的頭髮。

    接著還是沒找到手機,她敏感地聞到了熟悉的香水味,但味道並非來自程澈身上,而是她的手腕。許輕諳舉起手一看,她不習慣戴手鍊或是手錶,因此雙手腕始終是空的,如今左手腕戴著根黑色的打著編織的發繩,是程澈的。

    睡夢中的人頭髮散開,手腕間也有一根發繩,但是是灰色的,她手腕間這根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時他就一直戴著的那根。

    瞬間腦海里靈光閃現,許輕諳想到了一些畫面,或許算是她昨夜記得的唯一畫面。

    當時她枕在程澈腿上,好像世界裡只有他們兩個,祝晶晶他們在做什麼一概不知,客廳里安安靜靜的。程澈低頭湊她很近,仿佛要鼻尖對上鼻尖,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吻她額頭和臉頰,好像在逗弄小貓。

    程澈湊她很近說話,「答應我好不好?」

    許輕諳說:「不好。」

    他就不管不顧地吻她嘴角,把她拒絕的話都吞下去一樣,許輕諳扭頭躲開,「你別趁人之危呀。」

    程澈大言不慚:「就是趁你喝多了拐騙你。」

    場面極其纏綿,許輕諳躲不過他厚顏無恥的親吻,半推半就地說了聲「答應你」,可算讓他停下來。

    短暫清醒的那一陣,許輕諳只記得最後兩人頭挨著頭躺在沙發上,她昏昏欲睡,程澈還算清明,伸過手來捏她臉蛋、勾她下巴,許輕諳哼了兩聲。

    程澈撐起身拽過她的手腕,把自己手上的那根黑色發繩拿了下來給她戴上,語氣無奈:「送你了。」

    許輕諳閉眼之前看了一眼,含糊地說:「謝謝,明天還你一根。」

    程澈嗤笑,「睡覺。」

    ……

    腦袋裡過了一遍那個場景,太膩歪了,許輕諳滿臉醉酒後的懊惱。等到從沙發角落裡找到手機,看著上面赫然的早晨六點半,狠狠地敲了兩下腦袋,此時早祝晶晶上班的思琪思佳都還沒醒。

    茶几上一片狼藉,許輕諳輕聲開始收拾,路過沙發發現腳底下多了個酒箱,她沒見過,昨晚和程澈一起買的那兩箱已經空了,酒瓶凌亂地摞在裡面。

    許輕諳心想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居然到了又買一箱酒的地步,暗暗看著時間,怕要上班的人起不來,她隨時準備去叫人起床。

    收拾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沙發不夠寬敞的原因程澈睡不踏實,睜眼就看到許輕諳正在擦茶几。許輕諳睡的是最長的那一側沙發,程澈一米八的個子縮在她旁邊的短沙發上,確實很容易醒。

    她抬頭就看到程澈坐了起來,長發凌亂披肩,皺著眉頭,眼睛也沒徹底睜開。那瞬間她腦海里已經成了畫,拓在了記憶里,總覺得他那副樣子像極了一覺醒來發現亡國了的頹廢昏君,尤其長發足夠傳神。

    程澈把長發隨便紮好,歪頭疑惑地問她:「你起這麼早?」

    「……我昨天睡得也早吧。」雖然有些羞恥,許輕諳陳述事實。

    程澈撲哧就笑了,「嗯,睡最早的人起最早,沒毛病。」

    許輕諳已經把碗筷都泡在了水槽里,就差茶几還沒擦完,逮到程澈醒了就問,還不忘摘清自己,「昨晚我沒耍酒瘋吧?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程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其實他只不過是還沒徹底清醒,外面的衛衣脫掉後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蜷在沙發睡了一夜已經掛上褶皺。

    「耍酒瘋麼……沒有。」

    聞言許輕諳鬆了口氣,沒等徹底放心下來,程澈接著說:「你那不叫瘋,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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