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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8:10:26 作者: 令章
    然而這節課有很多都是其他院系的同學,根本不認識她,更別提知道她有口吃這件事了,因此顯得她好像在說謊一樣。

    陳詩瑤像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反問:「你室友在哪呢?一下課就來給你送項鍊,讓你戴上,你當你旁邊的人是沒長眼睛,上課的時候看不見你脖子上有沒有項鍊嗎?」

    她專門打聽過了,知道宋書音家裡很窮,全靠獎學金和兼職掙錢生活,所以設了這個局,中間休息的時候,她故意將項鍊放在教室角落的凳子上,然後離開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果不其然,項鍊沒了。

    她也沒想到宋書音會蠢到這個地步,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地就把項鍊戴上,讓她抓了個現行。

    她很有信心,這次一定能讓宋書音丟盡顏面。

    旁邊的同學小聲嘀咕:「剛才好像是沒見她戴著項鍊……」

    宋書音再次重複地解釋,聲音有些無力:「這個真的,真的是我室友送給我的,我下、下課了才拿出來戴、戴上。」

    項鍊是紀妤黎送給她們三人的,好像司晶晶的是虎眼石,喬雪妮的是粉陶瓷。

    她不懂這些,但東西一看就很貴重,所以不敢收,但紀妤黎說這些都是她每個聖誕收集的限量款,就是為了哪一天送人的,並且每條背後都刻了名字縮寫,她們要是不收,她自己也用不上了。

    她的這條背後刻了ssy三個字母。

    今天上瑜伽課的時候,她擔心戴項鍊會不方便,所以下課才拿出來戴上,想著去見祁越打扮得漂亮一點。

    但,或許醜小鴨戴上白天鵝的項鍊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所以才導致被人誤會是偷來的。

    她有點後悔剛才為了那份愛美的心,戴上了這條本就不屬於她的項鍊。

    陳詩瑤突然激動地伸出手,似乎想要將女孩脖子上項鍊扯下來,宋書音被嚇得身子往後傾,腳上沒站穩,晃晃悠悠的。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栽倒的時候,一雙結實有力的胳膊牢牢扶住了她,鼻息里都是那份熟悉的清冽味道,耳邊隨之傳來一句急切的聲音——「沒事吧?」

    宋書音抬起眼看著男生,然後抿著唇搖了搖頭。

    祁越將女孩護在身後,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然後撩起眼皮看向陳詩瑤,眼神一瞬狠厲:「什麼意思啊,準備打人?」

    陳詩瑤憤憤地甩下手,瞪著女孩說:「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項鍊?她偷我東西我不計較,想要拿回來還不行嗎?」

    祁越語氣緩緩卻帶著壓迫感:「證據呢?」

    陳詩瑤立刻拉過身邊的人給她作證:「剛才她,她,她們都看見我戴著項鍊,現在項鍊出現在宋書音的脖子上,不是她偷的是誰偷?」

    感受到女孩被她尖銳的語氣嚇到一顫,祁越輕撫了下女孩的手背,然後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那真是好笑了,這項鍊是規定了只有你能買啊?我送給我女朋友是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祁越當眾承認宋書音是她女朋友,圍觀的同學倒吸一口涼氣,之前學校里雖然有傳聞祁越在操場和一個女生表白,但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結果如何,今天這麼一聽,屬實是吃了個大瓜。

    陳詩瑤臉色一下子不好了,那種得意洋洋的神情都掉沒了,她沒想到,祁越是真的在和一個,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的結巴談戀愛。

    局勢被祁越兩句話輕鬆一轉,人群里開始議論:

    「沒有證據就不要抓著人亂咬好吧,萬一冤枉了別人多不那個啊……」

    陳詩瑤一個眼神掃過去,語氣很沖:「怎麼沒有?項鍊背後刻了我的名字,不信你讓她摘下來,看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

    祁越剛要說話,就感到手上傳來一股力道,回頭看去,女孩的眼神里充滿執拗,想要摘下項鍊一證清白。

    他本是不同意的,因為陳詩瑤這種亂咬一口再讓人自證清白的方式太侮辱人了,但無奈女孩堅持,他也只好鬆開她的手。

    「我來吧。」

    宋書音剛準備抬起手摘項鍊,就聽見祁越這麼說,一頭秀髮被他撥到一邊,露出白皙的後脖。

    男生的手指捏著鏈條,指尖不經意間碰到那塊敏感的肌膚,她倏地頭皮一麻。

    項鍊摘下,祁越沒有直接給陳詩瑤看,而是放在了女孩手上,讓她自己處理。

    宋書音將吊墜的背面翻過來,放在掌心裡,伸手往前一遞,小聲說:「你看吧。」

    陳詩瑤想直接拿起項鍊,被祁越一瞪,他不顧及風度地問道:「沒長眼睛啊?讓你看,不是讓你搶。」

    陳詩瑤訕訕地收回手,還沒等她看清,人群前面已經有人開了口:「ssy,宋書音,這就是人家的項鍊啊!你冤枉人家了陳詩瑤,快道歉吧。」

    「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錯了!」陳詩瑤尖聲否定,定睛一看,上面竟然真的刻的是ssy,而不是csy。

    空氣一下子凝滯了。

    宋書音還白著一張小臉發愣,然後見男生轉過身來,骨節分明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下一秒,頭頂落下一道低沉且具有安全感的嗓音。

    他說——「冇事嘞,我哋返屋企。」

    一股電流從她的耳膜鑽進心臟,心口猛地顫了下,整個教室里,只有她一個人聽懂他說了什麼。

    周圍的人一陣疑惑,細細密密的好奇聲發出,倆人卻像被一個無形的玻璃罩罩住,在嘈雜擁擠的人群中,建立了一個獨屬二人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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