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決裂
2023-09-19 01:26:37 作者: 尋找失落的...
顧莞寧也是驚,反射性地掙扎了下。
太孫卻牢牢地摟緊了她,在她耳邊低語道:「怕什麼。他不敢闖進來。」
顧莞寧瞪了他眼:「難道你要直這麼輕薄於我?」
軟玉溫香在懷,太孫哪裡捨得鬆開。錯過這回,下次相見不知又是多久之後的事情了。
他深知顧莞寧的脾氣,立刻皺著眉頭,擠出痛苦的表情來。
顧莞寧的眼神果然沒那麼凶了,聲音也柔和了幾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覺得不舒服?」
太孫將翹起的唇角往下壓了壓,聲音里流露出幾分隱忍的痛苦:「胃有些痛。」
顧莞寧不疑有他,立刻說道:「我扶你到床榻上躺下。」
太孫有氣無力地嗯了聲,軟軟地靠在顧莞寧的身上。
顧莞寧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慢慢地扶著太孫往床榻邊走去。
太孫邊慢悠悠地挪著步子,邊豎長了耳朵聽門外的對話。
「謹行表哥既是來探病,怎麼不進去,反而直在外面等著?」齊王世子似是猜到了什麼,聲音緊繃,透著不善。
顧謹行略猶豫,便說了實話:「今天我是和二妹起來的。」
齊王世子沉默片刻,聲音里泄露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在外面,那寧表妹呢?她該不是和堂兄單獨待在屋子裡吧!」
顧謹行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想著齊王世子此時嫉恨交加的臉孔,太孫的心中迅掠過陣快意。
前世,他直都清楚顧莞寧心中喜歡的人是齊王世子。雖然嫁給了他,可他從未真正走進過她的心裡。每次想到這些,他的心就被無邊的嫉妒啃噬。
而現在,嫉恨不已的那個人,變成了蕭睿!
二三……只數到六,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齊王世子臉不敢置信地站在門口,目中滿是憤怒的火苗,緊緊地盯著相擁在起的雙少年男女。
仿佛個逮著了妻子和別的男子私會的丈夫般,嫉火中燒,怒不可遏!
……
門開的剎那,顧莞寧的身體陡然僵硬,扶著太孫的腳步也頓了頓。
太孫心中微微沉,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竊喜太過可笑。他的苦肉計,博來的是她的憐惜。可這份憐惜,和愛意到底是不樣的。
她口口聲聲和蕭睿恩斷義絕。
殊不知,愛之深恨之切。
她這般恨蕭睿,是因為她還在意。
「你放開我吧,我自己能走。」太孫輕聲說道。
顧莞寧很快恢復如常,淡淡說道:「殿下身子不適,還是我扶著殿下吧!」邊說著,邊扶著太孫慢慢走到床榻邊。
在齊王世子仿若實質的冰冷目光下,顧莞寧細心地將太孫扶著躺到床榻上,蓋上被褥。
期間,少不得有些親密逾矩的碰觸。
短短片刻,對三人來說,卻過得異常緩慢,時間就像凝滯了般。
齊王世子僵硬地邁步進了屋子,關上門,目光緊緊地盯著顧莞寧,將她每個輕柔的動作都看在眼底。
顧莞寧站直了身子,轉過頭,迎上齊王世子冰冷的目光:「世子怎麼沒敲門,就這麼闖進來了?」
齊王世子冷冷說道:「我進堂兄的屋子,從來都不敲門。倒是你,怎麼會獨自待在堂兄的屋子裡?」
沒等顧莞寧出聲,太孫已經泰然自若地接了話茬:「我和阿寧說話,不喜別人打擾。所以就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又溫和地提醒道:「堂弟,你以前進我的屋子不敲門也無妨。不過,你我現在都長大了,總有成親的日,以後萬萬不能如此隨意了。」
齊王世子:「……」
心似被利劍狠狠地刺穿,鮮血淋漓,疼痛難當。
阿寧,好親昵的稱呼。
齊王世子用最後的驕傲撐著自己,甚至擠出絲笑容來:「堂兄這麼說,莫非是喜事將近?」
太孫笑而不語,只看了顧莞寧眼。
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顧莞寧抿了抿唇角,雖未說話,神色間卻無半點不快。
這刻,太孫和顧莞寧之間有種奇異又微妙的默契,別人根本難以融入。
……
齊王世子目光暗了下來。
顧莞寧之前說過幾次絕情的話,他都沒真正放在心上,總以為還有挽回的可能。直到這刻,他才驚覺,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是真的不會嫁給他了。
她已經另外有了心儀的良人。她將要嫁給他的堂兄蕭詡,成為他的堂嫂。
那個親昵的喊著睿表哥的明艷少女,再也不可能屬於他。
原來,心痛到了極處,是這樣的感覺。
麻木,冰冷,沒有半點溫度。
齊王世子忽然笑了起來,語氣竟然頗為輕快:「看來,堂兄已經打動美人芳心,不日就要娶顧表妹過門了吧!我先恭喜堂兄聲才是。」
寧表妹,顧表妹。
隻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
顧莞寧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齊王世子眼。
那張英俊至極的臉孔,此時正揚著笑容。只是笑意未及眼底,目光如寒冰。
他和她,終於走到了真正決裂的這天!
比前世提前了年多。
「多謝堂弟。」太孫欣然領受了齊王世子的「好意」,旋即又嘆了口氣:「可惜我拖著這副病軀,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痊癒。只怕會耽擱了阿寧。」
齊王世子淡淡笑道:「顧表妹尚未及笄,至少也要等上兩年才能出嫁。堂兄也太心急了。」
太孫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說道:「既是有了中意的姑娘,當然還是早早娶進門心裡才踏實。」
齊王世子深呼吸口氣,繼續笑道:「堂兄說的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萬顧表妹改變心意,或是有人搶先步到侯府提親,堂兄怕是連養病的心思都沒了。」
太孫不動聲色地笑道:「這倒不用擔心。阿寧和我心意相通,她絕不會改變心意。就算有別的人登門提親,她也不會點頭。」
齊王世子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堂兄還有說笑的心情,病情應該沒什麼大礙。我也不必為堂兄擔心了。我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