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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頁

2023-09-19 01:11:37 作者: 千山茶客
    「她縱然有千般不好,可她沒有七位寵妃啊。」門冬道:「楊簪星殿裡人可不少,你也看見了,那些人各個顏色不差,說話又熱情。咱們師叔那個脾氣,又不懂討好人,也不懂哄姑娘開心,更不會說甜言蜜語,如今還能憑藉著臉和身體討得簪星歡心,時日一久,人家倦了,膩了,他還不被冷落?日日被欺凌排擠?」

    簪星和顧白嬰剛走到此處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顧白嬰面無表情地一腳踢過去:「難為你為我想得如此長遠。」

    「師叔?」門冬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你回來了?」

    簪星看向洞窟里眾人,奇道:「師姐,你們這麼早就起來了嗎?」

    「何止?」門冬小聲嘀咕,「昨夜等你們等到半夜,誰知道你們今早才回來。」他審視的目光在簪星和顧白嬰身上逡巡一遍,末了,摸了摸下巴,「你們昨夜是不是雙修了?」

    簪星:「.....」

    顧白嬰怒道:「你給我閉嘴!」

    田芳芳走過來,拉著簪星往裡走,邊道:「師妹,別聽門冬胡說,童言無忌。昨日我們本來想一道在混沌殿等你的,後來雨太大了,小雙說你可能回來得太晚,就讓我們先回去,只有師叔一人在殿中等著。」他背對著眾人,低聲問簪星,「所以師妹,你們昨夜......」

    簪星無奈,她轉身,在桌前坐下來,認認真真地解釋:「昨夜什麼都沒發生,我與顧白嬰說了半宿的話,時間太晚,就讓他在我殿中歇下。他睡外殿,我睡里殿,什麼——都沒發生。」

    ------題外話------

    我們星妹,是有點遺傳撩漢天賦在身上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心意(2)

    洞窟里沉寂片刻。

    過了一會兒,田芳芳笑道:「什麼都沒發生啊。」他爽朗開口,「我就知道,怎麼可能發生什麼嘛!」話雖如此,語氣卻有些失望。

    失望?

    門冬看了顧白嬰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目光里竟還帶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不滿。顧白嬰眉心一跳:「你那是什麼表情?」

    孟盈輕咳一聲:「師妹,先前在餘峨山,人多嘴雜,也沒來得及問你。如今總算有了機會,你究竟是如何成為魔族的,又為何要上姑逢山?」

    這事遲早也要說開,昨夜她已經同顧白嬰說了一遍,今日還得再說一遍。簪星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嗓子,開口道:「其實事情發展到這樣,也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她將自己是如何得到梟元珠,又是如何發現自己魔族身份,最後被鬼厭生扔進極冰之淵撞見不姜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末了,簪星嘆了口氣:「我上姑逢山之前,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魔族。我要是知道,應該也不會上宗門找死。」

    顧白嬰目光微動。

    不等她說話,牧層霄又道:「說起來,那梟元珠似與師妹你很有緣分,當初在水澗時,你為了保護雲心落入水底,才拿到梟元珠。會不會是因為梟元珠感應到你魔族的身份,連帶『域』都受了影響?」

    簪星沉默,哪裡是梟元珠感應到她的魔族身份呢?只怕是因為梟元珠,「天道」才會改變,給她硬生生地安排了一個魔族身份吧。只是這話說出來也沒人會信了。

    「還好當初師叔分出一隙元魂,保住了師妹的性命。師妹能從極冰之淵走出,也算是有大造化之人。我們這些人還好,師父他們要是得知你還活著也必然高興,可其他宗門的人只怕不會善罷甘休。靈心道人那老不死的定然又要找茬,如何將此事化解,還得想個法子才行。」田芳芳道。

    「我倒不擔心這個。」孟盈搖頭,「如今各大宗門方被鬼厭生殺得元氣大傷,想來沒有那麼精力來找黑石城的麻煩。我擔心的是師妹。」

    「我?」簪星問:「師姐擔心我什麼?」

    「當年你父親,魔王鬼雕棠就是因為煉化梟元珠走火入魔,最後被吞噬心智。如今梟元珠被一分為二,師妹你現在雖是看著無礙,可焉知梟元珠日後會不會埋下什麼隱患?還有另一半梟元珠,現在在鬼厭生手中。鬼厭生性情無定殺人無常,如今是受了傷躲了起來,但有朝一日,倘若他也將梟元珠徹底煉化,又會對人間做出什麼,你我都不知道。」

    簪星沉默。

    她原來不曾煉化梟元珠,而鬼厭生擁有了梟元珠兩年,也不曾將此珠煉化,可見煉化梟元珠,絕非易事。而如今一半梟元珠飛入她體內後自動與她靈體融為一體,想來,鬼厭生那頭未必不是如此。

    原先鬼厭生尚還有一個復活小春的希望,可如今兩生佛輪已毀,小春起死復生再無可能。

    一個沒有希望的人活在世上,會做什麼?

    她也不知道。

    ......

    洞穴里很是潮濕。

    灌木遮住穴口,只留一點陰冷月光從縫隙溜進來,照進穴中人的臉。

    少年的衣袍漸漸滲出大塊大塊的嫣紅,他臉色蒼白如紙,大滴汗水從額間滾落,血水與汗珠混在一處,讓他整個人恍若厲鬼。

    從鬼厭生的身上,慢慢溢出寸寸黑霧,這些黑霧漸漸凝成無數個人影,咆哮著在他周圍盤旋,仿佛盯伺著獵物的野獸,只等獵物露出弱點,然後一擁而上將他撕個粉碎。

    洞穴里似乎更冷了,黏膩的泥土沒上腳尖,仿佛某種可怖生物。衣著單薄的少女坐在一邊,肩頭瑟瑟,忍不住望向閉眼端坐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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