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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頁

2023-09-19 01:11:37 作者: 千山茶客
    炊煙從屋頂升起來,四處瀰漫著粥飯的清香。司幽國的圖騰是一個天平的圖案,似乎預示著他們對『平衡』一事相當看重,或者說,他們都有強迫症。屋子裡的鍋碗瓢盆都是整整齊齊地疊好,凳子的擺放、被褥的摺疊、杯盞的分布,簪星甚至懷疑他們泡茶放幾顆茶葉也是算好的。

    才剛尋了個屋子坐下來,就聽見外頭有人喊道:「思思師姐醒了!」

    那個被簪星從水底救回來的湘靈派女弟子,總算是醒了。

    「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這時候醒。」白骨婦翻了個白眼:「我們小殿下罵都挨完了,那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這還用問,肯定是故意的。」山蜘蛛哼哼了兩聲:「真是老子偷瓜兒盜果,老子殺人兒放火——一輩更比一輩壞!」

    小雙沖他們二人使了個眼色,這二人便不再開口了,默默退到一邊。小雙走到簪星身側,問:「小殿下打算如何?」

    簪星抬頭:「什麼如何?」

    「那位小顧仙長,如今是除魔軍的首領......」小雙一邊開口,一邊打量著簪星的神色。不姜說了,簪星畢竟年紀還小,如今顧白嬰不僅站在了簪星的對立面,還將簪星整個人給忘了個一乾二淨。年輕男女之間,總將情啊愛啊看得格外之重,要是簪星一個想不通,做了傻事,那可真是不值得。

    小雙還在斟酌著安慰簪星的話語,就聽見簪星道:「你說的不錯,顧白嬰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如今已經遇到,看來坐收漁翁之利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不行的話只能硬搶梟元珠,咱們帶的這些人,打過除魔軍有問題嗎......小雙?」

    小雙回過神:「啊?」

    ------題外話------

    星妹:我變強了,也變綠了(。

    宗門修士看魔族就像名校三好生看隔壁技校殺馬特

    修士:一群非主流辣眼睛!

    魔族:你懂個屁的美學藝術!

    (沒有說技校殺馬特非主流不好的意思)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夜談(1)

    另一邊的屋子裡,李思思從榻上悠悠醒來。

    「師姐!」蒲萄撥開圍攏的人群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沒事吧?」

    「師妹?」李思思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地道:「我不是被怪物拖入水下了嗎?怎麼在這裡?」

    「怪物?」蒲萄握著她的手一僵。

    李思思的眼裡顯出幾分後怕:「我去池邊取水,剛蹲下,就瞧見水底出現一個綠色的影子,將我拖入水中......後來我就失去知覺了。」她問蒲萄:「師妹,是你們將我救出來的麼?」

    蒲萄望著她的眼睛,過了半晌,道:「不是。」

    「聽到沒有?是我們簪星師妹救了她!」趴在門口偷聽的田芳芳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面上是與有榮焉的喜悅,仿佛沉冤得雪:「以後別隨意亂污衊人!」

    「什麼簪星師妹?」有人氣不過:「她是魔王之女,注意你的身份!」

    「哦。」田芳芳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是魔王之女救了她。」

    那人氣得不想和他說話了。

    剩下李思思滿眼疑惑,拉著面前的蒲萄問:「田同修說的是什麼意思,師妹,魔王之女又是誰?」

    蒲萄移開目光,沉默著沒有說話。

    田芳芳得了信,立刻將這個令人振奮的新消息告訴了牧層霄一行人。

    「我就知道,簪星師妹不會說謊!」他眉飛色舞地比劃著名:「對死對頭的人都能大發善心,這是何等的胸襟,了不起!」

    「閉嘴。」顧白嬰皺眉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在夸一個魔族?」

    屋中眾人一頓。

    顧白嬰如今已經全然忘記和簪星的過往,當初又因為五雷台的事,他如今對簪星的印象不過是一個混入太焱派、又欺騙過他的狡詐魔族,臨走時因為少陽真人的囑咐,他們這些弟子不敢同顧白嬰說出真相。但就這麼處著......也確實難受。

    難受的是他們這些看著的人。

    田芳芳歷來和簪星關係最好,他不怕顧白嬰,只誇張道:「哎,不管她是魔族還是人族,人家剛剛救了咱們的人。做人呢,最重要的是恩怨分明,不可以德報怨。師叔剛剛和她交手的時候,繡骨槍都把人家刺傷了,不知會不會對修為有損......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咱們不僅以多欺少,還以大欺小......」

    「以大欺小?」顧白嬰冷眼盯著他大放厥詞。

    「你以前可是她的師叔啊!她是晚輩,您一個長輩和晚輩打,不是以大欺小嗎?」田芳芳說得理所當然。

    顧白嬰:「.......」

    正往屋裡送被褥的一個湘靈派弟子聞言,忍不住開口:「誰說把她刺傷了?再說她長得凶神惡煞的,和那一群妖魔鬼怪為伍,哪裡柔柔弱弱?」

    「是受傷了。」一直沒做聲的孟盈平靜開口,語氣篤定:「我看見了,手臂傷得很重,血流如注,多半對修為有損。」

    湘靈派的弟子悻悻地走了。

    門冬小心地瞅著顧白嬰的臉色,道:「七師叔,我覺得......咱們應當給她送點傷藥賠罪。畢竟人家救了我們的人,卻還被咱們打傷了。這要是傳出去,有損我們太焱派的臉面。」

    顧白嬰忍無可忍,手中茶杯一下子頓在桌上,他漠然開口:「你們一個兩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對那女人示好。」他的目光陡然銳利,語氣也變得冷凝起來:「為何你們與她關係匪淺,當初宗門裡說我曾被她迷惑,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掌門到底瞞了我什麼?你們,」他目光掠過眾人,明亮得攝人,似一把刀子,要將人看穿:「又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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