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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頁

2023-09-19 01:11:37 作者: 千山茶客
    「牧師弟讓我跟你說聲多謝,小師弟,你幫他什麼了?他還特意給你買糕餅道謝?」

    門冬抓起一塊花生酥塞進嘴裡,邊吃邊道:「還能為什麼?他喜歡孟師姐,我幫他追求孟師姐,他自然要討好我了。」

    「追求孟師姐?」田芳芳愣了愣:「靠你?」

    門冬嚼糕餅的動作一頓,斜眼看田芳芳:「不靠我難道靠你嗎?你去問問整個宗門裡,多少師兄師姐都是我親自促成的道侶。」他轉過身,一邊往殿裡走,一邊教訓田芳芳道:「你可別瞧不起人,說不準日後你要追求道侶,還要排隊請我出馬。」

    田芳芳無言一刻,跟著他往逍遙殿裡走,隨口問:「那牧師弟現在成功了?」

    「暫時沒有。」門冬在殿中尋了一處長榻,輕車熟路地爬了上去。旁邊小几上有茶壺,他也不見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也順手給田芳芳倒了一杯,末了,喝一口茶,咽下嘴裡的殘屑,才道:「咱們太焱派未來的掌門夫君,本就是要精挑細選的。這牧層霄雖說年少有為,脾性也還不錯,可終究出身一般,家族中也是普通,還有一個不清不楚的青梅。我雖看在同門情誼上幫他一把,可最後結果如何,還是要看他自己。說句不好聽的,孟師姐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真有心找,整個修仙界的才俊都要匍匐在她腳下,牧師兄平平無奇,實在沒什麼勝算。」

    田芳芳聽不下去了,到底是一個殿中的師兄弟,忍不住為牧層霄辯解:「誰說牧師弟平平無奇,別的不說,咱們在藏寶地的聖樹靈域裡遇到了留歡草,大師伯在花香下都沒能保住貞\操,因此傷了根本,牧師弟卻硬生生地扛了下來,最後關頭還能保持清明。難道不厲害嗎?我敢說,就這一點上,那些修仙界的才俊都做不到。」

    他這另闢蹊徑,角度奇特,門冬一時竟無法反駁,噎了片刻才開口:「你這麼說倒也有道理,他每日雷打不動,天不亮就去出虹台修煉,偏生每日精神奕奕的,留歡草一事過後,我摸過他的靈脈,竟也十分通透。現在的年輕人身體虧空得厲害......雙修這方面,或許還真沒人比他做得更好。」

    一個嘲諷的聲音從殿後傳來:「你們在我殿裡光明正大地談論這種問題,難道覺得很光榮?要不要我畫個傳音符讓整個宗門都聽到你們的閒聊內容?」

    顧白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此刻時間還早,他應當也是剛剛舞槍回來,額上微微冒汗,穿著一身雪白勁裝,馬尾紮起來,十分清爽的模樣。

    顯然,方才門冬和田芳芳閒談,全被他聽在耳中了。

    門冬訕笑兩聲:「師叔,我們也是為太焱派未來著想。要是牧師兄真有什麼養護腎精的妙方,拿出來加以研究,讓整個太焱派的弟子們都服下,也有利於宗門將來發展對不對。」

    「對對對。」田芳芳趕緊附和。

    「你怎麼知道他腎元通透?」顧白嬰面上浮現起一個刻薄的神情:「你試過?」

    「這還用問,柳雲心和楊簪星都對他情根深種,孟師姐雖未表現出喜歡他,可看樣子也不討厭。想來他雙修起來,一定有其過人之處。」門冬開始胡言亂語。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顧白嬰哼了一聲,想也不想地開口:「誰說的?我雙修起來當然比他更好。」

    他這勝負欲上來得莫名其妙,門冬還沒弄明白,那頭的田芳芳已經笑道:「那當然了,畢竟師叔你是用槍的。」

    「......你們聊得真深入。」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來,簪星立在殿門口,神情難得有幾分尷尬。

    誰知道一大早會在逍遙殿聽到這種對話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楊簪星,」顧白嬰臉上迅速閃過一絲不自然,他輕咳一聲,鎮定開口:「你來幹什麼?」

    「掌門他們回來了。」簪星道:「紫螺師姐讓你去金華殿一趟。」

    ......

    金華殿中,今日比往日熱鬧。

    少陽真人一行人在離開宗門去往離耳國秘境大半月後,終於回來了。這次回來靜悄悄的,沒有大張旗鼓,以至於顧白嬰也不知道。

    然而一同前去的人卻折損了一些。

    湘靈派的容霜姑姑站在殿中,神情冷肅,她身側的蒲桃手臂像是受了傷,被布條包紮起來。

    修仙之人體質特殊,縱然受傷,也不會像凡人一般包紮養護,眼下這般,只能說明她受傷不淺。除此之外,眾人的神情倦怠憔悴,仿佛此行很不順利。

    顧白嬰剛到殿中,瞧見的就是如此情景。

    「掌門。」他走到少陽真人身邊,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一番,微微皺了皺眉。

    「師弟。」月琴道:「你來了。」

    「怎麼回事?」顧白嬰問:「人少了許多,出了何事?」

    此行的還有一些太焱派的弟子,眼下卻沒看見他們的身影。

    「離耳國秘境有了變化,無冬山幾乎垮塌了。」月琴道:「我們在秘境中發現了魔煞的痕跡,在秘境中,我們遭到魔族的襲擊,魔王......復生了。」

    顧白嬰一驚:「怎麼可能?」

    當年鬼雕棠是他母親青華仙子親自斬殺,神元消殞於金門之墟,這麼多年,魔族式微也正是因為魔王不在,世上沒有死而復生之術,死了就是死了,哪怕是妖魔也不行。

    「是真的。」蒲桃開口道,她見顧白嬰還是不信的模樣,一咬牙,伸出胳膊,將手臂上包紮的布條撕掉,那條白嫩的手臂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灼傷過,皮肉猙獰。而在血肉模糊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朵海棠花的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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