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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09:53 作者: 執蔥一根
    說著,他指了指沈言禮的桌子。

    「這盒什麼玩意,就是見證。」

    沈言禮懶得搭理他,他邊掀起衣擺邊拆了那盒桃子汁,「皮癢直說。」

    「我皮癢了,也說完了,怎麼的?」

    不過肖敘倒也識趣,說完麻溜地鑽進浴室,一點機會都沒給對方留。

    程也望和葉京寒疑惑完了也沒怎麼,繼續去忙自己的事,一個玩手機一個繼續投入到筆記本里。

    浴室里很快就傳來嘩啦啦的聲響。

    裡面的人還哼起了歌,歌詞還挺悠揚,類似於你是我的心火你是我的薔薇之類的。

    「……」

    沈言禮拿起那盒桃汁,仰頭喝了一口。

    他眉頭緩緩地皺了下。

    這也太他媽甜了。

    ---

    盛薔有空的時候,又在鋪子裡幫著收拾了幾回。

    這幾天航大都沒安排什麼大事,要麼上午來一場專家講座,要麼下午有大四的學姐來給大家做思想,強調要儘早規劃學習和人生。

    八月底的時候,夜裡落了場驚雷的暴雨,隔日天氣驟然降溫。

    這樣稍微涼快點的時候並不多求,盛薔貪涼,移開了紗窗,復又被盛母念叨了回去。

    「過幾天還是得熱,反反覆覆,你可別感冒了。」黎藝說著,給了她一樣東西,「你哥的教材落了,趕緊送一下。」

    盛薔歪頭看了眼,應了聲。

    左右她今天也沒什麼事,可以去一趟。

    寧遠雪家教的地方離航大不遠,就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里。

    其實這一連片的區域,除了好幾所大學以外,也有配套的小學初中和高中,這個小區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學區房。

    寧遠雪教的學生還在上高中,父母特地在這邊租了房,供孩子上學。

    盛薔上了大學以來,還是頭一回出學校。天空方才落下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會兒已經停了,地面稍微有些濕潤,大部分已然乾涸,都是昨天被暴雨沖刷的痕跡。

    手機里詢問了具體的地址,盛薔步行了十幾分鐘,這才見到寧遠雪。

    寧遠雪生得十分清雋,勁如寥寥蒼松,看到盛薔以後,拍拍她的肩膀,將教材接了過去。

    盛薔對小姨沒印象,但也聽說,自己這位表哥的外貌,是隨了他母親。

    「你帶雨傘了嗎?」他看了眼小區外的天色,烏壓壓黑沉沉,有成片的雲迅即撂過,帶著點微微的勁風。

    有點像是要下雨的徵兆。

    盛薔聽出了他的意思,倒也沒有放在心上,一路過來都是好好的,當即應道,「沒呢,其實不用,外面現在沒有下雨。」

    寧遠雪沒再多說什麼,如墨的眼望著她,「嗯,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哥,那我走了啊。」

    盛薔搖搖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

    回去的路也是照舊,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寧遠雪的那番提醒起了作用,盛薔的鼻尖兒感知到了陣陣的癢意。

    點點滴滴的雨無規則地落下,很快,雨勢漸起。

    夏天的雨來得又快又急,豆大的水珠打得人肌膚生疼,也打得人措手不及。

    盛薔沒辦法,幾步折回街道周遭最近的台階,上方有屋檐,剛好可以用來擋一擋。

    還沒等她站穩轉身,側邊傳來「滴——」的一聲車鳴,急而促。

    她乍回頭看了眼,是輛黑色的越野。

    盛薔以為是路過的車輛,剛拿出手機。

    那輛車就在這個間隙,復又長鳴了一聲。

    第5章 Your World  江南的妞兒。……

    越野就停靠在街道旁,穩穩噹噹,正好側對著她。

    車玻璃鍍了層黑膜,被水滴刮著,覷不見內里。

    反覆看了好幾秒,盛薔才確認,這輛車剛剛的鳴笛,就是沖她而來。

    很快,越野后座的車窗緩緩搖下。

    半開扇的弧度之上,一顆黑腦袋「咻」地探出,臉上帶著熟悉的笑容。

    肖敘也沒打招呼,看見她以後嘴角咧得更開了,聲音拉得老長,直奔主題,「雨這麼大還在外面啊,去哪兒,讓我們老大送您一程?」

    盛薔從來都不是個會麻煩人的性子,看他這麼熱情也沒接茬,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在這邊等雨停,很快就好了。」

    她這回語氣略急了點,像是生怕對方還要繼續邀請,誓不罷休似的。

    雨勢急,簾霧重,夏季的暴雨天,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黑影之下。

    盛薔說完以後,已經明顯感受到濺落的雨滴鑿在地面之上的重感,「啪嗒」又「啪嗒」地落下,深深嵌進地縫裡,順帶著揮發起一股略帶泥濘的氣息。

    地面被渲染著,她自然也不能倖免,被肆意水珠揮發侵占過的肌膚,泛著點兒潤潤的癢和麻。

    肖敘透過氣勢磅礴的大雨,略抬高了音調,「真不用?可我看你沒帶傘,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可停不了啊。」

    更何況,瞅著天色,也不晚了。

    盛薔還在猶豫的檔口,但又覺得這雨很快就會過去,所以並沒有立即答應。

    「就帶一程的事兒,你是回航大吧?其實開車用不了幾分鐘,很快的。」

    肖敘趁著這會,仍在鍥而不捨地問她。

    看她堅持著沒動,也沒答應的模樣,他本來還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隨意地擺了個手勢,拉長了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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