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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07:40 作者: 暮寒久
    江綿一進門就朝窗前走去,沒多會,陸昀修也追了上來。

    男人見他借著月色仔細打量著手中的東西,表情稍微有些凝重的模樣。

    「怎麼了?看你剛才表情就不對。」

    江綿想了想道:「難道你以前都沒有發現嗎?」

    陸昀修:「我當然發現了,只是不知道那是無盡夏。」

    江綿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東西,心中不間斷的湧現出奇怪的感覺,手中的鈴鐺仿佛在微微散發著熱意,顯得有些「激動」,他又拿起看了一眼。

    「……也不怪你,這誰刻的,也忒抽象了一點,是個人都會看不出來,只當是路邊的一團小野花呢。」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以前可從沒有給你看過這個東西。」陸昀修突然道。

    江綿知道他不是質問,而是單純的疑惑,畢竟少有陸昀修看不透的事物。

    以前是他,如今又是這個小東西。

    江綿砸了砸嘴巴,須臾道:「這種多年前的鬼畫符,平常人是看不太出來……但我上次還開了周渡家的銅鎖,想來對這些老物件有一份敏感在。」

    陸昀修看著他,江綿回視。

    兩人都知道這裡面問題很大。江綿急於尋找自身真相,沒有一個突破口,而如今卻對這些富有年代的東西嗅覺敏銳,說裡面沒有什麼事兒,都對不起二人的智商。

    「你說……我不會真是什麼千年老鬼吧?」

    一句話打破了凝重氣氛,陸昀修笑:「你要是千年老鬼,那我可能是萬年精怪了。」

    江綿聽了這話心中卻一陣不舒服,「精怪算什麼,它配不上你。」

    陸昀修低聲道:「這也配不上我,那也配不上我,你說什麼能配得上我。」

    江綿不說話了,半晌試探:「陸先生,您看我怎麼樣?」

    陸昀修微微眯起雙眼,「我看你很配。」

    江綿將鈴鐺拋起又接住,隨手又塞回了陸昀修的口袋中,後者心中漫上莫名感觸,好像江綿交付的是感情一樣。

    正想著,他耳朵就微微一動。

    「你動鈴鐺了嗎?」

    江綿:「沒動了,怎麼,你聽到了?」

    陸昀修看他兩秒,「嗯」了一聲。

    卻再沒有問什麼,陸昀修只在乎江綿,剛才一來一回這麼幾個動作,倒是耽誤了許多好時光。

    他伸手,江綿以為陸昀修要摸自己腦袋,卻沒想到男人將身後的半面窗子拉了回來,餵余他身後的那半扇。

    窗前月下,不知名的蟲子在牆根叫,江綿緩緩吞咽了一下喉嚨。

    「你真是……注意點影響好嗎,你爸媽還沒睡覺呢。」

    陸昀修靠近他,歪頭,幾息後低聲道:「我有點不舒服。」

    江綿後仰:「不親就不舒服對吧?」

    陸昀修搖頭:「我在快速的梳理一些信息,那些東西太多太雜了……擠得腦子不舒服。」

    江綿這才微微正色:「怎麼不早和我說,都跟你說了有病要治。」

    「這病別人治不了,但剛才聽見那個聲音,又好像緩解了些許。」

    江綿看陸昀修的樣子越發不解:「你現在本事越來越大了,剛才來風了嗎?不然你把東西掛出來,呼風喚雨一下,叮叮噹噹的多吹吹指不定就清醒了。」

    「聽那個聲音,與和你親近,當是一個效果。」陸昀修的聲音響在耳邊。

    江綿:「……」

    剛還在說正事,說來說去還不是拐著彎要親他!

    江綿惱羞成怒,上去就啵在了陸昀修的耳側:「什麼感覺?病好了嗎?」

    陸昀修沒說話,他輕輕鉗住江綿的下顎,偏頭就吻了上來。

    夜色正濃,衣鬢摩擦,有軟乎乎的鼻音透出來,間或夾雜著聽不清楚的低叱,不過幾息就又被吞了回去。

    兩人情意漸起,誰也沒有注意到,江綿的周身出現了微不可查的光點,那光點從他的靈魂中透析出來,仿佛帶著神明的萬千情愫,在空氣中浮動了幾秒,後又久別重逢般湧入了陸昀修的身體。

    倦鳥歸巢,物歸原主,風未動而鈴聲響,這次二人全都聽了個真切。

    江綿掙扎著睜開眼睛,見陸昀修眼眸半闔,卻閃過一線銳利的鋒芒,鋒芒沉寂,又湧上了江綿從未見過的清晰明了的溫柔。

    那是一個人真正擁有感情的模樣。

    「陸昀修……風來了——」

    男人不理他,又過了會才用鼻尖輕輕蹭他的耳廓。

    「不是風動,是我心動。」

    江綿愣住,他感覺陸昀修哪裡不一樣了,但一時半會又看不太出來,對方沒有表現出半分的異常,好像還是那個和他一樣活得糊裡糊塗的陸昀修。

    但江綿在這一刻,突然又想起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他一把摸向男人的臉,微微用力使他下顎抬起來,對方的眼神卻被因為角度原因而覷著他。

    天山之巔的雪花一樣。

    江綿唇角動了動,小聲試探:「以前沒告訴過你……你知道你的身體裡還有另一個人格嗎?」

    -

    「拿走了的東西,是要還回來的。」

    周渡面色恭敬的「啊」了一聲:「這麼急的嗎?還以為您過幾天才來,這半夜三更的怎麼就上門了。」難不成是看他這邊的方便取?

    江與楓沉默寡言只當默認,他就站在門廊下,周家的人又轟隆隆的起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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