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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03:29 作者: 雪麗其
    這一眼,讓她心裡陡然一跳!

    發現周然還在盯著她看,王妮可臉上的笑容差點繃不住,趕緊收斂住心神,繼續念出台詞.

    其實,王妮可想多了,周然根本沒有在意她,他只是在等車的間隙中多看了幾眼,車子一來,他和李蓁蓁就鑽了進去.

    至於王妮可什麼的,根本沒在他心裡留下什麼痕跡.

    但是王妮可根本不知道這些,晚上收工之後,她和其他演員正在卸妝,導演走過來招呼說:」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我們到廟街吃大排檔,我請客,大家動作都快點,今晚啤酒管夠!」」哇哦!太好了,謝謝導演.」演員們看到一向吝嗇的導演居然請客,紛紛鼓譟起來,一個個都高興莫名,仿佛待會不是去吃大排檔,而是去吃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王妮可這一天都心神不寧,還ng了很多次,好不容易熬到收工,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胸口處似乎還隱隱作痛,她搖了搖頭,有點虛弱地說:」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導演冷漠地撇了撇她,嘴巴張開又閉上,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客套地說:」那你回去早點休息吧,爭取明天狀態好點.」王妮可不是沒有聽出來導演的不滿,但她早已不是娛樂圈的菜鳥了,因此隱忍地點頭說:」嗯,我會的,謝謝導演.」導演別看眼,不再看她,繼續招呼著其他人.演員們趕緊加快了速度,陸陸續續地往外面走.

    王妮可看著她身邊忙來忙去的助理,溫和地說:」小美,你也跟著大家一起去聚餐吧.」小美雖然心動,但還是有些猶豫,她看了看王妮可的臉色,擔憂地說:」妮可姐,你沒事吧?」小美的年紀其實比王妮可還要大幾歲,但是叫起姐姐來,卻半點不含糊,王妮可也泰然自若地受了,她微笑著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你跟他們去吧,我先回去休息.」小美立刻雀躍地說:」那我去了,妮可姐好好休息.」王妮可揮了揮手,頭也沒回,等大家都走了,她的臉色一瞬間陰雲密布.

    她死命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拿起身邊的小包,慢吞吞地走出了片場.

    在外面,已經有一輛保姆車靜靜地等在了那裡.

    王妮可深吸一口氣,默默地坐上了車子,低聲說:」回大宅.」司機一聲不吭,就把車子開出去.

    車子緩緩出了市區,駛向九龍,到了加多利山,又沿著盤山公路蜿蜒而上,忽然拐進一條岔路.

    這條岔路的兩旁,種滿了帶刺的樹籬,它們被打理得很好,忠實地守衛著這條岔路,擋住了外界窺視的目光.

    在它的盡頭,一棟米白色的英式別墅,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車子在大門口停了下來,王妮可望著這棟別墅,眼裡迅速閃過一絲恐懼,突然有點不想下去.

    但是,那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司機,早已站在車門的外面,恭敬而強硬地說:」小姐,到了.」王妮可的眼睛閉上又睜開,她勉強地笑了一下,很快鑽出車子,消失在了別墅的門口.

    在外人看不見的大門裡面,幾個全副武裝的保鏢看見她,只是象徵性地瞟了她一眼,就拿起對講機通報了幾句,別墅的大門很快應聲而開.

    一個膚色黝黑的菲傭,站在玄關處,彎腰行了一禮,恭敬地說:」妮可小姐.」王妮可微微點頭,隨口詢問說:」藺爺在嗎?」

    」我在這裡.」

    藺山走出小客廳,他今年43歲,雖然人到中年,但身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走樣.他的長相還算俊朗,不過一雙眼睛卻始終冰冷,只在轉動間才顯出一絲絲人氣.

    他的襯衫外面,罩著一件銀灰色的西裝馬甲,顯得體格很強壯.此時他朝王妮可走過來,更具有壓迫感.

    藺山走得很快,他在王妮可面前站定了,自上而下地打量她,然後含笑說:」妮可,找我有什麼事嗎?」儘管藺山笑吟吟地,但是王妮可卻不敢怠慢,她不敢去看藺山的眼,迅速扯出一抹笑,敬畏地說:」藺爺.」藺山不笑了,他突然威嚴地說:」不想笑就別笑,妮可,這一套還是我教會你的,你以為我看不出?」王妮可頓時著急了,她張嘴就要為自己辯解,但是她很快就說不出話來.因為藺山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她的下唇,然後動作極慢地把玩著.

    王妮可心跳如鼓,她一動也不敢動.

    藺山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是在看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更準確地說,是透過她的臉,仿佛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阿夢……」藺山溫柔地叫了一聲,眼神痴痴.

    他的手指緩緩滑動,漸漸地移到了她的鎖骨處,似乎很享受上面的觸感,就要繼續往下.

    王妮可閉上眼睛,動情地說:」藺爺,要了我吧.」

    這一聲,立刻把藺山從美夢中驚醒,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緊緊地咬住下頜骨,陰狠地呵斥說:」賤人!」」啪!」藺山猛地甩了王妮可一個巴掌,把她的半邊臉打得紅腫,捏住她的脖子兇惡地說:」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這個賤貨!」王妮可嚇壞了,她的雙手四處亂抓,從喉嚨深處嘶聲吶喊:」我……不……是……阿夢,求……」她情急之下顯然忘記了,那個人是一個禁忌,一個藺山絕對不許別人提起的禁忌.

    施加在她脖子上的力度更狠了,王妮可呼吸不上來,眼前一陣陣發黑,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去.

    但就在這時,藺山突然鬆開了手,任由王妮可緩緩地滑落到地上,像看垃圾一樣地看著她,聲音輕柔地說:」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咳咳咳咳……咳咳!」王妮可死裡逃生,她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立刻就感到喉嚨和肺部傳來一陣錐心的痛,她恐懼地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

    」嗯?」藺山往旁邊挪了一步,似乎在擔心沾染到她身上的髒東西,話音中帶著威壓.

    王妮可又咳嗽了好幾下,心裡的恐懼讓她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聲音嘶啞地說:」我今天……遇到……周然,就在……半島酒……店……門……門口.」藺山的表情微微一動,眼裡一瞬間布滿了寒冰,刺痛王妮可的眼.

    她低下頭,謙卑地說:」他和……李……蓁……蓁一起,我……我怕……」」哼!」藺山的臉色冷了下來,整個人顯得陰沉沉地,眯著眼睛說:」你現在知道怕了?哈,廢物!」他蹲下來,好整以暇地盯著王妮可,斜挑著嘴角,用極慢的語速說:」當初炸-彈給你準備好了,人手我也給你了,你這個廢物,連人家一根寒毛都沒有傷到,現在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怕?」」藺,藺爺,我……」王妮可臉上的恐懼更深了,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就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藺山接下來的臉色,卻讓她硬生生地不敢動.

    她腦筋急轉,咬了咬牙說:」藺……爺,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周……周然?」藺山的臉上烏雲密布,從眼睛深處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恨意,咬牙切齒地說:」我要讓那個孽種,也嘗一嘗我當年的滋味!」王妮可臉色慘白,嘶聲說:」藺……藺爺,需……需要……我……怎麼做?」藺山冷冷一笑,他緩緩地站起身,抬腳在她身上擦了擦皮鞋,輕柔地說:」需要你做什麼,我不是早就教過你了嗎?怎麼?還要我再說一遍?」」不,不,不……」王妮可不知道忽然想起什麼,滿臉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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