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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難怪白笙、福娃與提督大人長得這般相似,而且白笙與自家夫君同歲,連月份也相近。
會不會,那時,稷貴妃因為稷庶女的關係與道仁帝鬧彆扭,就回娘家住了。
然後,道仁帝找來,在那些機緣巧合之下,就發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越想就越覺得是這樣……
難怪當年稷寒山與道仁帝反目成仇,稷貴妃又夥同稷家人將稷寒山除族。
讓稷寒山荒廢了光陰,蹉跎了大好年化的人,正是這個世間最有權勢的人。
只不過,道仁帝知道提督大人是他的骨肉嘛?
道仁帝是想遠離稷寒山,從而忘記曾經的荒唐,還是直接連骨肉都一起不要了?
無論道仁帝知情與否,總歸這裡肯定是有稷貴妃的手筆。
不然,提督大人不會自出生起,就被扣上災星的污名。
她小手一揮,對著獄卒吩咐,道「給本郡主將人都綁在木架子上,戴上口嚼,狠狠地掌嘴!」
「是!」獄卒都是衙門裡混的,腦筋還算快,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下手自是不敢含糊。
「啪……啪……啪……」掌嘴的聲音,不絕於耳。
另一頭,正在處理公文的稷澂,聽小娘子讓曲午匆匆回來稟告的話。
登時,神色一凜,震驚交加,亦是不敢相信。
前前後後問了三遍曲午當時的場景與語境,方接受了這荒唐之事。
看來不像是胡編的……
他除了對稷寒山的自責與愧疚之外,更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這種事關皇族血統的大事,弄不好就要誅九族。
衙門與鐵牢,相隔不遠,稷澂很快就趕到了。
夏藕的目光落在了那道挺拔的身影之上,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眶微紅。
提督大人太可憐了,她從未像此刻這般為他感覺的難堪。
極有可能他的生母被道仁帝給那啥了,然後,悉心教養他的父親,卻不是親生的,還因此處處被壓制……
夏藕倒是想幫他開解一下的,可一顆心卻是飄上飄下,尋不到能開口的切入點。
「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娘子別太傷神,無礙的。」稷澂對小娘子投去安撫的眼神。
夏藕下意識露出個甜軟的笑,杏眸盈盈如水,道「只要有夫君在,小藕就不怕。」
稷澂微微頷首,這才看向谷氏等人。
這會兒谷氏、谷嬤嬤、夏蓙,都被綁在大十字的木架上,就連嘴都被塞上口嚼。
應該是小娘子為防止她們咬舌自盡,或者是胡說八道,才如此的。
谷嬤嬤身上穿的囚服沾染著血污,臉頰紅腫布滿巴掌印,想必是小娘子替他教訓的成果。
稷澂見了她們的傷,便是勾唇一笑,哪怕審訊監的光線昏暗,也掩不住他的風光霽月,謫仙般的氣質。
見狀,谷嬤嬤的心底,寒意更甚。
她跟在高夫人的身邊幾十載,也算見多識廣,深刻明白越是看起來溫潤的男子,狠辣起來也越是瘋狂執拗。
尤其,這個稷澂在注視著她的時候,眼中似乎都不是在看活物一般……
那種感覺宛若,她不過是綁在木架子上的一扇豬肉,還是腐爛的死肉。
稷澂斂起笑意,對著獄卒擺擺手,道「去找一口大瓮,在裡面倒滿烈酒。」
很快獄卒就搬來一口大瓮,又按照吩咐在裡頭倒上陳年老酒。
稷澂大概是嫌獄卒的速度慢,便也加入倒酒的隊伍。
他一面用青蔥般的手指將烈酒開封,一面幽幽道「有一種骨醉之刑很是有意思,只需將人剜了眼鼻,截了唇舌,再削了四肢,置於其中,三日便可骨醉。」
「小人聽師傅講過,這骨醉是在人彘的基礎上,在瓮里再倒上酒,讓酒從傷口滲入骨頭,初期酒使得傷口產生難忍的劇痛,繼而產生麻醉,同時酒又能起到讓受刑者延長壽數的功效。」
說著,獄卒的眼珠子,都閃閃發亮。
稷澂莞爾,舉止間都透著儒雅,問道「不錯,正是如此,你還知道什麼有趣的刑法?」
「小人讀過刑史,裡面的凌遲與剝皮,聽說可三天不死,但其實凌遲並不是每個都是三千刀,其實真的到達三千刀的極少,一般的其實只有兩三百刀,一天完成而已。」
獄卒算是差役中最底層的,來審訊的大人物都懶得同他們多說什麼,頂多只吩咐他們做事。
是以,獄卒見英明神武的稷提督,願意同自己交流,便止不住話頭了。
二人聊得那叫一個志同道合。
只想一下,這畫面感就夠強的了。
且不說嚇得瑟瑟發抖的谷氏等人,就是夏藕都有點兒受不了。
她扯出一抹笑,道「夫君,小藕先出去透透氣,可好?」
「去吧!」稷澂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他見過的女子,從卑賤的夏三姑到尊貴稷貴妃,無論她們的身份貴賤,還是男人英俊有本事,偏偏就有很多紅杏出牆,不安分的。
尤其,他一直在心中默默敬重的生母,都極有可能偷人,這讓他備受震撼的同時,也不能不防。
他便趁機給小娘子上一課,起個威懾作用。
畢竟,他還捨不得對她施上一指之力,提前給她緊緊扣,也是好的……
隨即,夏藕抖著小腿兒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