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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然後,便安排他們實戰訓練。

    總之,他從不擺架子,但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挑釁這位巡撫大人的權威。

    畢竟,這位大人是他們的衣食父母,而且打人賊疼,那種疼比斷手斷腳,還要疼呢!

    緊接著,稷澂有條不紊的下達了幾項命令,將那些知府與縣令,通通給調動起來。

    總不能讓他們白拿朝廷的俸祿,卻不做事……

    幾乎同時,知府的後宅,也得知寒冰軍組建順利的事。

    高文芳聽稷澂發放的那些豐厚軍餉,不由得肉疼。

    原本,那些都應該是冰戶孝敬給她的銀子。

    如今,竟進了那些粗鄙之人的口袋!

    氣得她將茶盞,給砸了個遍。

    她憤憤不平的怒吼,道「這是因為賣冰搶來的黑心錢,便取名為寒冰軍?

    窮酸的泥腿子,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

    至於,那些下人也都是會看臉色的,知道夫人幾乎等同於失寵,也頂多是待她撒過氣後,應付的將屋子收拾乾淨,少了曾經的敬重與討好。

    誰人不知巡撫大人是個硬茬子?

    而且賞罰分明?

    他們幾乎可以預估到,日後夫人獨守空房的日子。

    晨霧散去,鳥雀嘰嘰喳喳。

    晨曦的陽光,灑在寬闊平攤的小路上,車隊駛過,揚起塵埃。

    夏藕一身錦衣,坐在馬車裡,小手捏開荔枝,一口一口,吃的認真。

    荔枝依舊在,卻少了那個為她剝荔枝殼的人。

    他這一走,她這心裡就空落落的,總覺得缺失了什麼。

    她掰著小手算了算,自己都已經有十日零五個時辰,沒見過提督大人了。

    自他們相識後,從未分開過這般長的時間。

    好想他……

    可她卻總不好任性,不識大體……

    於是,她給寒冰軍印染了迷彩布,足足上千匹,她便借著這個機會召集了一些裁縫與繡娘,到軍營給兵士們量體裁衣。

    這樣她就可以借著公事的由頭,去見他了。

    若是之前她段然拿不出這些銀子,但如今提督大人將冰塊的生意給她抽了一成,算是給她貢獻新點子的獎勵。

    她的手上自然是不差錢了。

    這世上最好的保鮮,就是不斷進步,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好,更值得愛的人。

    她一定要讓自己優秀,成為賢內助。

    她真是覺得自己好聰明,居然連這種藉口都能尋得到了。

    原本馬車晃晃悠悠地走著,嘎吱一聲,驟停。

    馬車外,馬夫的聲音帶上了驚恐,道「郡主,遇到土匪了,您可千萬別出來!」

    同時,夏藕也聽到馬車外傳來的廝殺聲。

    她掀開車幃的一個小角,從縫隙往外瞧去。

    只見,一群壯漢藏匿在官路兩旁,目測有二十幾餘人。

    對方各個面目猙獰,手裡拿著大刀,同護著她的小廝,兇狠地廝殺起來。

    「乒桌球乓!」兵器觸碰聲,混著痛苦哀嚎聲,交雜在一起……

    暫時,算是勢均力敵。

    然而,那土匪的頭子趁亂上前,躍上馬車。

    夏藕的心,咯噔一下。

    聽著外面的動靜,她綁在手臂上的袖箭,蓄勢待發。

    很快,馬車的帘子被一把扯掉,一個身形高大的土匪立在眼前,兇惡五官在看到夏藕時,不由得蔓延上驚艷的神色。

    少女生得白白淨淨,唇紅齒白,眼含秋水。

    想他們做土匪的人歷來打家劫舍,可這輩子卻還沒見過這般貌美的女子。

    登時,夏藕便趁著對方晃神的一霎那,將藏在袖中的袖箭,朝著那人射去。

    「當!」這土匪十分警醒,長刀一斜就給擋了下去。

    夏藕心裡發沉,就在準備再弄些暗器對付的時候。

    溫熱的血液,噴灑在她的眼前。

    然而,那血不是夏藕的,而是那個土匪的鮮血!

    只見,一隻羽箭,正正地穿透那土匪的眉心。

    那隻羽箭從土匪的後腦穿過腦仁,停在眉心,足見射箭者對力度把控的精妙。

    不然力氣小些那土匪沒死成,就要挾持夏藕為人質了,而若是力氣再大些,便會在射穿土匪後,又傷到夏藕。

    下一瞬,那體格壯碩的土匪宛若麻袋一般,直直地倒下,還砸了;不遠處的官道上,馬匹蹄鐵騰騰,地面塵土震得四處飛揚。

    少年一身緋紅色的官袍,手執彎弓,眉目艷麗,眸底一絲狠戾,正是稷澂。

    為首的是撫台大人,身後帶著十位寒冰軍。

    有了這些精兵強將的加入,戰場在轉瞬之間,呈現出碾壓勢的戰況。

    「留幾個活口,捆上!」稷澂薄唇輕啟道。

    隨即,他收斂了殺氣,望向馬車上的小娘子,細細地打量一番,見人無礙才將提著的心放下。

    待土匪捆作一團,他又對著府上的小廝,道「幫他們處理傷口!」

    忙完這些,他才走到了夏藕的馬車前。

    「怎麼出門前也不讓人來通知我?為夫若是來晚一步,你那小腦袋可就搬家了!」

    若不是斥候兵來稟告自己,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只要,他一想到小娘子倒在血泊中,完全沒了生氣的模樣,心裡就控住不住的暴怒。

    她前世就是倒在血泊中,將一身布衣染成赤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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