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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稷澂倒是沒如何注意知府夫人的事情,倒是他家破風的小棉襖,怎麼不同他頂嘴了?

    這氣若是憋在心裡,可不好。

    「其實娘子不笨,反而越來越聰慧,真的!」

    夏藕:「……」信你個邪!

    這種反話在她這裡無效。

    她又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什麼性子,她倒是心裡有數,不然也不會一心的抱大腿了。

    畢竟只要抱好大腿,她就能省去很多腦力,也能得空發呆……不,是冥想。

    果然,生氣了。

    都不對著他翻白眼了。

    稷澂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意,道「娘子,你真的不笨。」

    在提督大人的屢次挑釁下,夏藕忍無可忍,連翻了好幾個大大的白眼送上。

    稷澂見小娘子正常了,心裡這才踏實。

    憑心說,他還是挺擔心小娘子故土難離的,畢竟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隨著自己離開繁華的燕京,難免心裡發堵。

    他作為一家之主,必須時時開解,絕不能讓小娘子鑽了牛角尖。

    夏藕覺得提督大人有些更年期……不,準確說也許是到了叛逆期,總是喜歡沒事找抽兒。

    「夫君,咱沒什麼事,就換個話題,說些有用的,例如一會兒吃什麼?」

    稷澂早就調查好了,十分從容道「惠州美食有三件寶:東江鹽焗雞、釀豆腐、梅菜扣肉。

    還有博羅酥糖、羅浮山酥醪菜、羅浮山百草油、馬安馬仔、龍門炒米餅、龍門竹筍……

    尤其是梅菜扣肉,頗具盛名,可要去嘗嘗?」

    「天氣太熱,懶得動彈。」夏藕前世吃過梅菜扣肉那些。

    遂這些菜不大能引得怕熱又犯懶的自己,親自過去走一趟。

    北方的夏日,一場雨澆下去,也就涼爽了,而南方一場雨下去,便宛若桑拿。

    必須在室內放足了冰塊,才能舒服的吃好喝好。

    這個年頭的冰,多貴啊!

    她不覺得外面的鋪子,能有這麼多冰供她消夏。

    「那簡單,為夫讓就酒樓的大廚帶著食材,上門來給娘子做飯?」

    瞬間,夏藕眼巴巴的瞅著提督大人,試著笑問道「會不會太過勞師動眾了呀?」

    「自然……不會」大不了給些賞銀就是了!

    稷澂的最後兩個字,說的是斬釘截鐵。

    見小娘子默許,他迅速吩咐下去……

    正在這時,池家兒媳再次進來稟告。

    原來,知府夫人是同金夫人,一起來拜訪的。

    高文芳的娘家兄長高知縣,剛從清河縣調來龍川縣上任。

    上一任在保護「建昌伯」時,光榮犧牲了,高知縣便調來補缺。

    這個高知縣也是自家的老熟人了,之前她與提督大人的婚事,還是高知縣親自配成的呢!

    顯然,高文芳也是知曉這個消息,才攜高夫人一起過來拜見的。

    夏藕眯了眯眸子,忽然就改了主意,道「過一刻鐘,再將人請進來!」

    她可沒忘了夏三姑依仗著改嫁後的金家,如何蹉跎她與提督大人的。

    如今,她妻憑夫貴,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豈可不張揚一下?

    若是她們安分守己,她就饞饞他們,可若是對方存了歹心,她便新帳舊帳一起清算!

    隨即,她趁著這會兒功夫換上了自己最華貴精緻的長裙,還不忘囑咐了稷澂一遍,他們之間的手指暗號。

    稷澂垂眸,瞅著自己的官袍,道「為夫可需換身袍子,給娘子撐場面?」

    「夫君的那些袍子顏色都太素了,就這身官袍,更襯夫君的玉樹臨風!」

    夏藕哪能讓自己夫君打扮?

    他已經夠天生麗質了,再打扮是要孔雀開屏?

    一刻鐘後,待見客時,稷澂仍舊是那一身緋紅的官袍。

    門帘子一掀,高文芳、金夫人攜手併入。

    她們的後面還跟著一個少女與年輕男子。

    男子便是高知縣的內外甥金子琨,今年二十歲出頭,金大公子的生母乃是夏三姑。

    也不知這些婦人領著外男來做什麼……

    總不能要同提督大人論一個異父異母的兄弟?

    她還記得金大鄉紳被夏三姑下了絕嗣藥時,幾乎都崩潰了神色,想想就覺得痛快。

    旁邊的那個姑娘,看起來大約在十五六歲的樣子,乃是高文芳的嫡女,閨名路婠婠。

    這位同池瑤是表姐妹,不僅模樣同池瑤有五六分相似,而且花痴的程度,也是同池瑤如出一轍。

    眼下,她正死死地盯著提督大人瞅著,那眼神充滿的占有欲。

    路婠婠隨著母親拜見上首的夫妻,一抬頭就見那男子生得是俊美無儔。

    他身著一襲緋色官服,補子上繡著象徵著官居二品的錦雞,潑墨般的長髮只是用一根檀木簪固定住,膚色白皙,五官硬朗又不失儒雅,身材修長。

    只一眼,便是令人窒息的驚艷。

    可就是這樣年輕的高官,竟神色溫柔地剝荔枝殼,然後一顆顆的碼放在小白瓷碟里,供他的妻子吃。

    她的父親都不會這樣對母親,這個撫台比她父親的官位還要高很多,狀元及第天子門生,可謂之年輕有為,為何能放下架子伺候一個女人?

    路婠婠的眸光不舍的掠過男子,而後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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