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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他前世可不就是命中財祿雙全,卻孤家寡人的活到壽終正寢?

    大概是他今生一時善念,便娶了即將殞命的小娘子為妻,得了一份命運之外的饋贈。

    可子嗣又是這麼回事?

    難不成命中無子的人,就算娶了嬌妻後,也不一定有子女?

    難道是因為他聽了小娘子的話,一時心善就埋葬了小皇帝?

    其實,就算小娘子不說,既然池瑤她們遺忘了小皇帝的後事,他也會念著舊情,為對方埋葬的……

    那這樣行事,是不是他今生就能多得几子呢?

    「夫君,琢磨什麼了?喊你好幾遍都不見你答應呢?」

    說著,夏藕的眸子往周圍人群中掃視過去,但凡是母的她都依次打量。

    生怕一個不注意,提督大人就被哪個小妖精給迷惑了心智,將魂兒給勾走了。

    稷澂作為一個時刻被小娘子「關注、在意」的一家之主,可謂是十分有經驗。

    他才不敢隨意看旁的女子,哪怕是年紀在三十多歲,能當他母親那類輩分的婦人,仍舊不敢多瞧上一眼。

    是以,他十分理直氣壯的坦然,道「為夫在想今生能娶到娘子,乃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旁人羨慕不來。」

    「那夫君可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負了小藕的一片真心,昂~」夏藕嗓音微低,尾音上揚,透著小小地沾沾自喜。

    稷澂對於慣愛順杆爬的小娘子,臉色不由得僵硬起來,險些破功。

    他輕咳一聲,掩飾過去,道「娘子放心,為夫都記著了。何況整個天地下的女子,都無法同娘子相提並論。」

    「花言巧語!」雖然,夏藕這般嬌嗔的說著,但眉梢眼角都透著愉悅的愜意,心裡興奮地都快找不到北了。

    見此,稷澂再接再勵,道「娘子在為夫心中,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可愛的女子,無人能及!」

    「油嘴滑舌!」這回夏藕連走路都顛了起來,步伐說不出的輕盈。

    稷澂看出自己說對了話,微微側身對著小娘子,鄭重道「為夫並非妄言,皆是平心而論,也是發自肺腑!」

    「真是拿夫君沒辦法,這樣讓人家怎麼好意思呢!」夏藕仰著小腦袋,眉開眼笑,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卻臉不紅氣不喘的欣然受之。

    她蹦蹦跳跳的走著,小嘴兒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音調歡快有節奏。

    二人回家後,夏藕又美美地享受了一通提督大人的按摩。

    這回除了照例的揉搓,還加了個針灸,也不知他高明的手法,是何處學來的,扎在身上竟然一點都不痛。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打著輕鼾,一覺天亮。

    因為稷澂要準備赴任,所以不用點卯。

    他便陪著小娘子,用了早膳。

    剛吃好,就見東宮的何文鼎親自過來傳今上的口諭,讓夫妻二人即刻進宮面聖,不得有誤。

    因為稷澂給何文鼎治傷,算是救下對方一命。

    何文鼎為了讓稷澂與夏藕小心些,還透露了不少信息。

    原來,稷貴妃之妹稷庶女,來告御狀了。

    當年這個庶妹進宮時,被醉酒的道仁帝臨幸,後來在金太夫人的設計中逃走,生下白笙。

    也就是說,白笙乃是今上的血脈,要知道待小皇子夭折後,道仁帝便只剩下福娃與夏藥一雙兒女。

    皇嗣不同前朝,無比珍貴。

    而稷庶女親口說,池瑤的兒子並非侯府稷正血脈,而是白笙的遺腹子,這就意味夭折的稚兒乃是聖人唯一的皇孫。

    總之,她們一行人要將皇孫的死,甩鍋到夏藕身上,令其為早夭的皇孫一命償一命。

    夏藕早知池瑤不會放過自己,卻不想這位還敢告御狀,明明今上已經不喜池瑤了,太子也另有賜婚……

    白笙對池瑤果然是真愛,竟然在死後還能給予對方哀榮。

    記得去年,白笙被拉去船板胡同的那家老舊醫館,由提督大人分別給那二人貼上人皮面具,將白笙換成稷正。

    這才有了池瑤入稷家,為稷正之妾的開端。

    那個稷庶女也不是那種作風好的,不然也不會想要勾搭道仁帝這個姐夫了。

    而且,後來稷庶女為躲避追殺,入了梨園,成為班主夫人。

    這樣一女二夫的女人,對於皇族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恥辱,也不配為皇妃。

    可稷庶女的命好,道仁帝子嗣單薄,能有個孫兒就不錯了,哪怕福娃再鬧著自殺,或者又出了什麼意外,江山也有後了。

    便是這樣身份地位都極為重要的小奶娃,居然被稷芷給生生地砸死了。

    那小兒的天靈蓋還尚未長嚴實,那裡禁得住這般摔?

    也不知稷芷下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小奶娃一旦吃著稷家的飯長大,無論日后稷家如何荒唐,也再沒有處置的資格了。

    養恩大過生恩,小奶娃對稷家一族都要關照,否則便是忘恩負義,沒有良心。

    稷家也就只有金太夫人才能想出這樣圍魏救趙的計謀。

    依著金太夫人的毒辣手段,一定會在小奶娃長大後,再一舉除掉太子,坐收從龍之功……

    第193章 好一個釜底抽薪

    乾清宮乃是道仁帝議政所在。

    處處高大巍峨,就連一處小小偏殿,仍舊闊朗軒昂。

    何文鼎將夏藕與稷澂帶到乾清宮時,裡頭又出來一個宦官,說今上正在聽金太夫人等人的哭訴,無傳喚不可打擾,便叫他們先在外頭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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