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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夏藕哪裡是安安靜靜的性子?

    再說,她乃人生頭一遭做鳳輦,更是好奇的不行。

    她伸出小手的四處摸摸,笑得合不攏嘴。

    很快,她發現茶几之下有隱藏了儲物櫃,裡面啥都有,連茶壺那些都是能燒熱水的那種,每處的細節都透露奢華。

    不愧是鳳輦,如同現代的房車一般……不,沒有可比性,房車是沒有靈魂的,但鳳輦則是無數匠人付出多年心血,才打造出來的……

    夏藥看著妹妹,心裡就覺的開心,笑問道「我家郡主娘娘,可研究出什麼來了?」

    「挺貴的。」夏藕不再研究鳳輦,道「對了,聖人怎麼忽然允許阿姐出宮了?」

    「嫌棄我這性子太沉悶了唄!」夏藥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

    之前父皇覺得她沒有規矩,如今她總算是學會了規矩,可又閒嫌她木愣。

    「宮主的規矩太多,待阿姐出降,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就好了。」夏藕笑得賊眉鼠眼,好似一隻機警的小奶狗。

    夏藥:「……」小狗子長大了,都能打趣她這個姐姐了哈?

    緊接著,鳳輦中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傳出。

    聽得外面幾個宮裡的嬤嬤們,一個勁的直搖頭。

    不成規矩,不成規矩……

    很快就到了清河侯府。

    夏藥在鳳輦停下時,就要大步下去。

    夏藕忙拉住藥姐,道「阿姐,咱們都好好表現,若是一會兒上折了臉面,狀元郎與准姐夫,勢必也會被同僚們恥笑,這可不是小事。」

    「應該不用吧,小狗子同池瑤算是姐妹,應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命兒。」夏藥嘴上說著,但還是收回了腿。

    夏藕對著清河侯府牌匾,隔空翻了個白眼,道「那池瑤可不會顧念姐妹情,等著看吧,今天絕對有好戲!」

    不然,池瑤也不會費勁巴拉的辦百日宴了。

    夏藥被妹妹這般憂心忡忡的小模樣,也給影響到了,不由得正色起來。

    此時,將近午時,雖然燈火熄滅,但樹枝上仍舊全部掛著素色燈籠,甚至來到裡面連燒紙錢的味道,都能嗅個一二。

    姐妹二人不動神色的對了個眼神。

    分別從各自的眼神里,看出了幸災樂禍。

    建昌伯死得好!

    這髒玩意早該死了!

    他死了且不說能少禍害幾個好人,連著福娃三年內都不用娶那個吊梢眼了。

    嘿嘿,稷芷需要守孝三年呢!

    原本安靜的百日宴,因為太康公主與未央郡主的蒞臨,熱鬧起來。

    眾人紛紛行禮。

    在稷貴妃無故失蹤後,這兩位絕對是京中這個年紀里,最有影響力的女子了。

    一個是今上獨女,身份貴重,另一個,將病秧子都旺成六元及第的狀元郎了!

    夏藥一身銀紅色齊踝宮裙,腰腹以金色針線為底如意紋飄然其上,袖擺又以同絲線繡了諸多如意紋,不僅相得益彰,在陽光下璀璨奪目的同時,又顯得極高貴。

    夏藥看著這些巴結自己的面孔,就覺得做作。

    是以,一直板著臉。

    若不是為了膈應稷家人,她才不會過來呢!

    旁側的夏藕亦是盛裝打扮,頭戴木蘭花玉簪,靈氣。

    夏藕無論心中如何腹誹,面上都依舊掛著從容的微笑,看起來純潔無害,是那樣的和藹可親。

    姐妹花二人一冷一熱,將在座的貴女、貴婦們,看得那叫一個結舌。

    敢問性情如此迥然不同的二人,是如何玩到一起的?

    重要的是還玩得那麼默契,簡直了……

    不一會作為池瑤生母的高夫人同池瑤,並肩走來。

    高夫人自從被休妻後,就一直住在陪嫁的院落里,遠離京中貴婦圈,如今乍一見,只覺得老了五六歲。

    而池瑤當初的那股子清高未褪,還多了些少婦的嫵媚勾人勁兒。

    她一襲白衣,玲瓏身影盡顯,曾經面上慣有的高傲換成了冷靜自持,一進來就對著眾人微身行禮。

    「起!」夏藕在對方起來之前發號施令,杏眸中透著一抹小小的得意。

    她這般一開口,池瑤的禮就像在單獨對未央郡主行的一般。

    然而,夏藕就是要表現的同池瑤不親,之前人家可是要殺她來著……

    一時之間,二人四目隔空相對。

    同夏藕的凝視不同,池瑤在眾人別有深意的眼神中略略一看,很快又收了回去。

    高夫人張了張嘴,準備開口訓斥。

    這個逆女,無論夏藕是不是她親生的,她都是對方的嫡母……

    恰巧此刻,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一行人是六女一男,姍姍來遲。

    那個被簇擁在中間的老婦,正是剛剛老年喪子金太夫人。

    她穿著一身藏藍色衣裙,目視前方行走間裙角拂動。

    若是忽略她以往教出的那些敗家子來說,只看金太夫人面上的話,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心術不正的。

    一旁的稷業懷中抱著一個襁褓,想來便是這次百日宴的主角。

    他身著杏花白雲紋服飾,勾著一雙桃花眼,怎麼看都是個俊俏的後生,品行兼優的那種。

    按理說稷業一個男子,到了女人堆里應該會覺得很突兀,但他抱著孩子,愣是多了一份親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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