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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夏藕這才看向沈稷氏,對方的容色並不十分出眾,但笑起來溫柔可親,觀之喜人。

    不過,夏藕卻知道,沈稷氏對沈椿的那些妾侍與庶出子女們,有多心狠手辣。

    還別說,對方這張臉可真適合佛口蛇心的人設。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

    話落,夏藕見沈稷氏又要回些什麼話,頗有打蛇上棍的趨勢。

    哼,論起狗腿子,她說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她可是連冰山般的提督大人,都拿下了!

    這沈稷氏不就是想巴結她們姐妹這份權勢嘛?

    但凡她不想給,不說巴結,就是扒掉褲頭都沒用。

    她莞爾一笑,卻透著拒人於千里疏離之感,道「夫人先退下吧!」

    「是!」沈稷氏福身告退。

    她不想走,卻又不得不離開。

    這就是身份上的高低貴賤之分。

    哪怕她的年紀都能當那姐妹兩個的母親了,可她不過是侍郎夫人,品階相差懸殊……

    大殿門口站著侍候的何文鼎,雖然眼睛一直垂著,但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被稷澂診治好後,這還是首日上崗,不成想就見到了恩公家的小娘子,狐假虎威的一面。

    還別說,真是挺像模像樣的……

    「小狗子,方才,你可真威風,一直溫聲細語的,甚至連一句狠話都沒說,就將她們通通都打發走了!」

    夏藥見那些命婦都離開了,那提著的一口氣才松下來。

    剛剛她明明告訴自己不要怕了,可卻振作不起來,幸好有妹妹幫她。

    夏藕一聽誇獎,眉梢眼角都透著得意,道「哼,就她們那些老古板,就是再來一窩,都不是本郡主的對手!」

    「小狗子最厲害了!」夏藥望著妹妹,一雙漂亮的眸子除了崇拜,還透著與有榮焉。

    是她親眼看著妹妹,從粉糰子一點點長大的呢!

    「咕嚕嚕……」

    這樣高光時刻的場面,忽然被一聲洪亮地咕嚕聲,給打破了。

    那不可忽視的聲音,是從夏藕的肚子裡傳出來的。

    她正得意,準備剖析自己的那些話術,就聽到這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是那般猝不及防……

    但再尷尬也沒辦法,畢竟這腸胃是自己的,總不能動手教訓吧?

    她只覺得尷尬的不行……

    第146章 她給藥姐出氣

    夏藥聽到夏藕肚子咕咕叫,十分認真地看著妹妹,笑道「原來是餓了,我們未央郡主出了那麼大的氣力,果然是消耗體力的……」

    夏藕的適應能力極強,宛若山野的藤蔓,只要給她個機會,便可攀岩而上。

    「那就勞煩公主,賞口飯吃唄?」她笑得沒心沒肺。

    吃喝拉塞睡,乃人之常情,能吃是福,無需慚愧。

    正說著,只見一個盛裝打扮的少女,在一群閨秀的簇擁下,高傲的走進來,目不斜視。

    閨秀同命婦們不在一起,又在半路上岔開,是以,還不知坤寧宮出的亂子。

    便按照慣例來給稷貴妃請安。

    夏藕瞧見那帶頭的閨秀,只覺得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見過……

    不動聲色的打量過去,那人長臉蛋,顴骨略高,一雙丹鳳眼吊的程度有些過分,成了吊梢眼,看著不僅顯得有些老氣,還很兇,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夏藕瞧見那標誌性的吊梢眼,忽然福至心靈。

    這位應該就是被賜婚給福娃的稷芷了,行事囂張的建昌伯嫡女。

    不過哪怕是素來嬌慣的稷芷,在面對道仁帝唯一的嫡女,也有所收斂。

    她福身請安,道「見過公主……」

    「看見了本宮,卻看不見本宮的妹妹未央郡主?伯府真是好家教!」

    夏藥再次見了那張熟悉的面龐,大袖下的纖細手緊緊攥住。

    她永遠記得當初稷芷見自己貌美,便心生嫉妒,當眾百般羞辱,以此取樂……

    「見過未央郡主……」稷芷不情不願的屈膝,同夏藕請安,又自顧自的快速站直。

    她捉弄的美婢與賤妾數不勝數,早就忘了她當初捉弄的人種,也有夏藥這一個。

    「按照規矩應是本郡主叫稷姑娘起,你才能起!」夏藕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睨著稷芷。

    她發現藥姐神色不對,當即就想到八成是受過稷芷的氣。

    是以,她立刻就找茬。

    稷芷瞬間白了臉,剛剛直起的膝蓋,再次彎下,頗為有些咬牙切齒,在眾目睽睽之下卻又不得不忍辱負重。

    她怕了,怕再次陷入那暗無天日的地牢。

    夏藕提著裙裾,緩緩走下台階,圍著稷芷走了一圈,上下打量。

    她似笑非笑地開口,道「這便是聖人給太子殿下欽點的准太子妃?今個還是頭一次見,果然是個標誌的。」

    夏藕的語氣,完全是長輩對晚輩的口氣,小臉板著,正經的不行。

    不說夏藥看的眼睛發直,就是將那些閨秀們的都不敢直視她了。

    在氣場上,完全的碾壓。

    這是那個長在山野,連書都未成讀過的小村姑?

    「多謝郡主誇讚……」稷芷看見「讚美」自己的夏藕,擠出苦笑來。

    難怪她父親自起復後,便一直尋找機會除掉稷澂,連他的妻子都如此尖酸刻薄,還不知那稷澂要噁心人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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