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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稷業被牟斌看得打了個冷顫,頭皮微微發麻。

    他知道這就是武人的殺氣,無形的威脅。

    「別擋路。」夏藕瞪著明亮的杏眸,對著稷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男人真是討人厭!

    稷業忍下心中的怒火,退後一步。

    這一步退的不僅僅是一步距離,還有男人的尊嚴。

    牟斌抱著夏藥與稷業擦肩而過,隨稷澂等人往東宮的方向而去。

    稷貴妃臉色陰沉地目送著他們離開。

    明明是自己生的兒女,卻同她疏離,她不過只是希望母族和兒子都好好,這有什麼錯?

    稷業很是貼心的安慰了稷貴妃一通,又表明自己對池瑤只是純粹的欣賞,至於姬妾按著池瑤找,更是無稽之談。

    待化解了姑侄間的誤會,稷業這才離開。

    這次的事情怕是還有餘震,他得去找祖母幫著自己掃尾才行!

    稷貴妃對稷業的觀感更是好了不少,幸虧她沒被夏藕誤導,否則就悔恨終生。

    她這個做母親的,還能害自己到的親閨女不成?

    一時間,只覺得秀兒不識抬舉,決定待夏藥康復後,再毀了那婚事,將女兒和稷業湊成一對。

    牟斌的腳步又穩又快,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東宮。

    東宮的掌事公公,何文鼎本以為太子會前往江南,便一路南下尋人,半路上聽說太子已經回宮,立刻從外省回來。

    尤其,聽到民間的各路傳聞,愣是給他生生嚇得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趕回。

    剛進宮,他就又聽到坤寧宮那邊,又鬧出了動靜。

    正往那頭走,剛邁出門檻,就見到牟斌抱著一個血人,後面太子等人一路小跑的跟著進來,嚇得他那心臟差點都快不跳了。

    好好的一個孩子愣是被池瑤那妮子迷得五迷三道,聽說昨個還投湖自盡了……

    第116章 夏藕的生母

    「何叔,這麼快就回來了?」福娃一見滿頭銀髮的老頭兒,立刻認出這是照顧自己長大的何文鼎,眸底儘是親近和依賴。

    何文鼎上下打量「瘦的不成人形」的太子,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但嘴上卻硬是道「老奴聽說殿下想不開,哪裡還能安穩?」

    福娃:「……」

    如今,民間的消息,都這麼靈通了?

    他趕緊轉移話題,道「咳咳,何叔這是我妹妹秀兒,當年失散的太康公主。」

    何文鼎從短暫的驚喜中緩過勁兒,也不問出了什麼事,直接道「需要老奴做什麼?」

    「勞煩給我準備一間乾淨的屋子,再備足了照明的蠟燭。」

    「是!」何文鼎閱人無數,一看這個臉生的後生,就知道是個有本事的孩子,恭聲應是。

    他側過身,又對宮人,道「都聽見了嘛?還不趕緊去準備!」

    有了何文鼎指揮,東宮不再是一盤散沙。

    轉眼間,夏藥就被安置到了採光最好的廂房。

    在稷澂的要求下,需要一個力氣大些的人當人形枕頭。

    夏藕倒是毛遂自薦,但被提督大人回絕了。

    於是,作為夏藥的胞兄,福娃首當其衝。

    牟斌擁著夏藥,讓她靠在太子的膝頭。

    然後,福娃雙臂穩穩地托著她的上半身,不讓她有半絲移動。

    「殿下,不論是你,還是公主,都不可挪動,更不要動公主身上的銀針,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稷澂吩咐完這頭,就又讓牟斌去丁香胡同去取自己的藥箱。

    還要求不准破門而入,只能翻牆。

    也幸好取東西的這人,乃是武藝高強的牟斌,換一個人怕是還不能完成任務。

    緊接著,他與夏藕則去御藥房,去準備所需的藥材……

    一切安排妥當,東宮驟然就寂靜下來。

    何文鼎打了一盆溫水過來,對福娃,道「殿下,可要老奴幫您擦擦?」

    此時,福娃的臉上乃至蟒袍都沾滿了夏藥的鮮血,顯得他面色更是蒼白。

    「何叔,藥姐就是秀兒,我還記得她四歲時,是那般的天真爛漫。

    可如今她卻被稷家人糟蹋了,倘若不是因為母妃的縱容,父皇的庇護,秀兒也不會如此……」

    「噤聲,殿下當心隔牆有耳!」

    何文鼎用濕帕子給福娃擦拭被黏到面上的血跡,見這孩子憔悴模樣,又心疼道「殿下,你就放心吧,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定會遇難呈祥的。

    對了,方才那個長得最俊的少年,是誰家孩子,竟生得這般鍾靈毓秀?」

    「他便是稷寒山之子,稷澂能文能武,還是解元呢!」福娃迫不及待的要同何叔分享心朋友,就像一個孩子般的炫耀。

    何文鼎笑了笑,同太子聊起來。

    「老奴在民間時,已經聽了很多瀓哥的傳聞,不成想竟然有幸能親眼見到。

    虎父無犬子,他有當年稷四郎的風采!」

    「何叔,你說同是稷家人,為何差距這般大?」

    「德行這東西全靠自身修行,同出身血脈影響不大。」

    「何叔,你怎麼憔悴了這麼多,最近過得不好嗎?」

    「這不是掛念殿下嘛?自然吃不好,睡不好了。」

    「其實,何叔不說我也明白,母妃見我失蹤,定會將責任怪到何叔身上,她是不是苛責你了?」

    「沒有的事,老奴當年好歹也是上過沙場立過戰功,就是稷家四郎還是老奴提拔起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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