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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我恨稷業,也恨夏家,但尤恨稷家人!」

    夏藥哭的撕心裂肺,雙眼淚珠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滾,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繼續開口。

    「前些日子,稷正失蹤,清河侯府忙著尋人,我就殺了看著我的婆子,趁亂跑了出來,不成想還是被人尋到……幸……幸好遇見了小狗子,遇見了你們!」

    說到最後,夏藥已是淚流滿面。

    夏藕眼睛驀然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著旋兒,差一點就要掉下來。

    隨之沒忍住,更咽著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田婻殺了清河侯,牽連整個夏家,他們都得到報應了!」

    「我聽說了,聽說了,不僅清河侯死了,稷正也死了!

    他們活該,他們罪有應得!!」

    夏藥在夏藕的安慰下,緩了緩情緒,將雲吞吃了。

    她也是餓極了,連湯都不剩,給喝個一乾二淨。

    夏藥歇了會,又好奇,道「那小狗子是如何嫁給瀓哥的?谷氏可沒那麼好心,給小狗子找這麼年輕有為的夫君。」

    「她們當然沒那麼好心,錢氏讓我頂替夏莧到公堂上,讓縣尊給當堂配婚,還安排吳庸表明心意。」夏藕也是恨得壓根直痒痒。

    夏藥頓了頓,道「那個愛打媳婦的吳庸……他不是有娘子嘛?」

    「被他給活活逼死了,換妻呢!」夏藕嘴角露出輕蔑的笑。

    如今,那些個敗類們已經被提督大人給滅了好些呢!

    可真是大快人心……

    夏藥牙齒死死地咬著下唇,道「這群畜牲!小藕應該去找稷姑父,他最仗義了,怎麼沒管?」

    「藥姐出閣後不久,我公爹就沒了,連夏三姑都改嫁金大鄉紳了。」話落,夏藕瞄了提督大人一眼。

    登時,夏藥驚駭,道「怎麼會這樣?稷姑父功夫那樣好,身體也很健碩,怎會在壯年去了?」

    「這三年發生了很多,小藕慢慢給你說……」

    夏藕語重心長的將這三年夏藥缺席的事,徐徐道出,其中還夾雜著受得原主的那些苦。

    其實,某些事她是沒有多少記憶的,但就算這樣說,還是讓夏藥震撼不已。

    「我夜裡怕黑,怕鬼,但鬼未傷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人卻做盡惡事,傷得我遍體鱗傷!」

    「小藕,你可太苦了!」福娃紅著眼眶,心疼的不行。

    這是他頭一次得知小魚仙過得是怎樣的日子,同她比起來,自己的這些苦,真的不算什麼。

    待到了京城,福娃讓馬車停在泡子河。

    他依依不捨的告別,道「日後,我會找你們來玩的……」

    「好,隨時恭候!」夏藕堆出笑臉,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

    「孤會報答你的!」福娃傲嬌的說完,轉身就走。

    「好,我等著。」夏藕對著他遠去的背影擺了擺小手兒,將人送走……

    第93章 他便秘放屁老臭老臭的

    稷澂拿出鑰匙,勾開銅鎖,剛準備推開門扉,便被夏藥攔住去路。

    她注視著他,斬釘截鐵,道「稷澂,我知道你現在是舉人了,可你若對不住小狗子,我不會放過你!」

    「好!」稷澂憑藉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睨著對方,微微頷首。

    面上冷靜自持,暗自卻無奈苦笑。

    如今,他的小娘子可了不得啦!

    不僅有太子撐腰,還又多了個姐姐呢!

    小娘子接連救下兩個將死之人,也不知是什麼運道……

    少年姿態俊整,神色淡然,英挺的眉之下的雙眼泓邃幽深,不像一個文若書生,反而更像是手握重權殺伐決斷之人。

    夏藕從外面回來,最擔心的便是自家馬兒,紅棗被提督大人騎著無須擔心,可鎏鳳和順溜還在家中呢!

    她便逕自往後院走去。

    小小的馬駒子,正窩在石榴樹下,委屈巴巴地啃石榴。

    它聽到開門聲響,耳朵抖了抖,一抬頭見到馬娘,立刻顛顛的湊過來,還咴兒咴兒的叫著,似是在抱怨,它都給餓瘦了。

    順溜也噠噠的跑過來,幾日不見倒是胖了不少,可見沒有委屈自己,吃了不少果子。

    真是幸虧了這幾棵果樹……

    夏藕趕緊給鎏鳳的羊奶沖得濃濃的,又給熬了一大鍋菜糊糊,給家裡的毛孩子餵上。

    索性家裡的馬兒都沒有關著的習慣,也好在庭院裡種的樹,都是能吃的,否則豈不是要餓死了?

    紅棗也過來蹭了個飯,連盆子都給舔個乾淨。

    外面的野草,哪有家裡的菜糊糊好吃?

    夏藥幫著妹妹一起收拾好屋子,又給做了豐盛的飯菜。

    本以為四個人飯做得足足的,不成想小狗子愣是吃了個將將地七分飽。

    稷澂吃完就去刷碗,緊接著便回書房溫習功課了,給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有條不濟。

    夏藕飯後之餘,懶懶的坐著,小手剔著牙,道「藥姐的手藝太好了,就是量太少了,小藕起碼還能再吃兩碗……嗝!」

    「小狗子,稷家的那些妾侍們各個貌美如花,可你知道她們是如何維持姣好顏色的?」

    夏藥語重心長。

    那稷澂生得芝蘭玉樹,又才華橫溢,如今不過是名聲不顯,一旦在舉業上再進一步,那撲上來的女子定然多如過江之鯽。

    她都替妹妹愁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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