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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那祭品可在裡面?」
「在的,小伯爺!」
金錢豹讓裡面的族人都避開,又安排人將院子裡的柴禾和火油,都搬到祭台。
待利索的騰個乾淨,才請人進去。
稷步嫌棄的下令,道「潑醒他!」
「啪!」一盆涼水將福娃澆醒。
福娃自從被綁來,就沒吃過一頓飯,餓得兩眼冒金星,今日更是昏昏沉沉地,還受了很多陌生人的欺辱。
明明都是無怨無仇的人,為何就以欺負人為樂呢?
他被冷水一激,掀開沉重的眼皮。
這一看,來人不正是他表弟?
他們素來交好,表弟一定會救自己的!
「稷步,我是你太子表哥,朱燳啊!你快讓人放了我!」
「太子,朱燳?」稷步是稷貴妃寵愛的外甥之一,出入宮廷就如逛花樓一般,私底下那些宮女隨便享樂,是以同福娃也熟悉。
雖然,福娃暴瘦,但他從聲音和輪廓,仍舊認出了太子。
可稷步雖是伯府說一不二的小霸王,但只要進了宮就要矮太子一頭,這讓他一直憋著一股暗火。
但礙於身份的尊卑,他又不敢發出來,卻是越想越不忿。
當聽到太子被池瑤綠的時候,他真是仰天大笑,連著多日都添菜添飯。
此刻,他生出一個膽大的想法,將就就計,除掉這個高高在上的皇表哥。
「竟敢冒充皇儲,活得不耐煩了!」
稷步終於按捺不住心中滋生的歹意,上前就給了福娃一巴掌。
二人那麼熟悉……
一瞬間,福娃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稷步認出了自己。
福娃對於稷步的翻臉無情,驚愕道「你竟敢掌摑孤?」
金錢豹擔心福娃動起手來,傷到稷步,一個箭步上前,將福娃牢牢擒住。
福娃猛地甩掉被金錢豹擒住的手,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孤的身體,也是你能碰的?」
「噼里啪啦!」金錢豹抬手就朝福娃的臉上,招呼了好幾個拳頭。
「讓你小子不服,看你還敢不敢不服!」
方才,福娃只是爆發力,他腹中空空,餓得手都發抖,根本抵擋不住金錢豹。
緊接著,福娃被塞上了嘴,反手捆綁起來,丟在草垛上。
大概稷步認為一個被打成重傷廢物,還捆著,定是萬無一失,就讓金錢豹退下,又清了場。
稷步得意的睨著太子。
這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沒有卑躬屈膝,且居高臨下的看著朱燳。
福娃渾身濕透,被澆成了落湯雞,眼睛高高腫著,嘴角滲著血,整個人狼狽的不行。
心中是又恨又驚,他從未想到素來與自己交好的表弟,露出的真面目竟是這般可憎。
稷步用眼神示意他冷靜一點,換了一副敷衍的笑容衝著福娃,道「皇表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呵,升米恩,斗米仇!」福娃身上的痛,讓自己異常冷靜。
看看他的外家,一個個都是什麼樣的嘴臉?
各個令人作嘔!
這就是他母妃口中,真性情的表弟?能給他依靠的外祖家?
是他的母妃騙了自己,還是他們連著母妃也一起鬨騙了?
「恩,仇?
呵呵,當初姑母嫁給今上時,尚未繼承大統,稷家為了促成她的婚事,讓她退了原有的婚事,這裡面……你可知我稷家出了多大的力?
如今,今上為她遣散六宮,她成為後宮中唯一的女人,今上更是對她於給予求!
可憑什麼她坐擁天下,受盡恩寵,卻給母族施捨這點兒微不足道的玩意兒?
當我們是乞丐,還是搖尾乞憐的家犬?」
「眼下,同孤說這些,是想滅口?
孤是母妃和父皇唯一的皇嗣,你殺了孤,稷家的榮寵,也到頭了!」福娃抬起被打腫的臉,眸光漸冷。
「你能成為我稷家的祭品,福澤我稷家子孫是你這廢物,這輩子最大的幸事!」稷步才不管那些,他只想將積攢在胸口數十載的悶氣出了。
再說,道仁帝這般寵愛稷貴妃,說不定待太子死後,還會立他這個內侄為皇儲呢!
即使不成,想辦法毒死道仁帝,讓稷貴妃臨朝,他們稷家挾天子以令諸侯,奪了朱家的天下,也未嘗不可……
稷步越想越覺得可行,野心空前的膨脹。
福娃見了對方眼底的貪慾,壓下自己那一絲戾氣,諷刺道「表弟,這天下不是母妃的天下,母妃所有的榮寵皆來自我父皇,而不是你稷家!」
與此同時,藏匿起來的夏藕見金錢豹離開,便偷偷的湊近,見四下無人就準備救人,可稷步似乎同福娃在「敘舊」。
稷步看起來挺強壯的,就她這小胳膊、小腿兒的,怕是打不過。
不過,幸好她那撒了迷藥的帕子,還留著呢!
捂了小婢女一次,她沒捨得丟掉,就又揣懷裡了,應該還能再接著用。
她捏著嗓子,嬌滴滴的往裡喊話,道「小伯爺~」
「何事?」稷步被喚得骨頭都酥了,語氣不自覺的放溫柔。
夏藕將門扉推開,探出小半張臉,道「豹爺催您快些……」
好色之徒!
色字頭上一把刀,姑奶奶教他人生的哲理!
「他算什麼玩意,也配稱爺?」稷步說著側過頭看去,一見到那雙精緻的杏眸,登時眼睛一亮,連眼睛都發直了,道「嘖嘖,小丫頭躲這般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