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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福娃幫著將東西卸下,見冰塊臉不在,偷偷的塞了兩片金葉子給小魚仙,道「快拿著。」

    「這怎麼好意思……」頓時,夏藕激動地雙眼放光,眸子亮得不行。

    嗷,金子,做工還老精美的,一定很貴重!

    她假模假樣的推拒一番,便悄悄的揣進了小荷包里,之後落落大方地踏進屋裡。

    她要趁著,提督大人不注意,好好的將金葉子藏起來。

    待她急吼吼爬上了小樓,這一抬頭望去,就被提督大人給堵個正著。

    小樓上視野開闊,他又耳力過人,定是將事情盡收眼底,

    稷澂指節修長白皙,端著青花瓷的茶碗,笑得淡然,道「娘子這麼快就進來了,不再多聊兩句?」

    多麼意味深長的微笑,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譏諷啊!

    完了,確實又被發現了……

    她想存點私房錢怎麼就這麼難?

    夏藕咬住唇瓣,心頭緊了又緊……

    罷了,還是,坦白從寬吧!

    她摸出還沒捂熱乎的金葉子,舉著雙手,捧了過去。

    夏藕挪開眼神,別過臉,眉梢眼角藏著不甘,又強顏歡笑,道「這不是急著找夫君來麼?這是福娃給我的,小藕覺得唯有夫君保管,我這心裡才踏實。」

    稷澂牽了牽唇角,道「娘子嬌俏高潔,無需操心俗物,以免沾染了俗氣。」

    「夫君說的極是!」夏藕眼睜睜看著提督大人拿走金燦燦的金葉子,努力保持體面的微笑。

    只是籠在寬袖中肉肉的小爪子,硬生生把掌心掐出了小月牙。

    蒼天可鑑,她可喜歡沾染俗氣了!

    難道就因為她生得玉雪可愛,就要過道姑般的日子?

    哪怕是庵堂里落髮的尼姑,還要向香客要個香火錢呢!

    夏藕算是明白了,有這是位爺在身邊杵著,就別指望藏私房錢了。

    她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廚房走去。

    無論如何日子還要過下去,哪頓飯都是要吃的,一頓不吃也餓得慌……

    本來還想著剁肉餡的呢,結果就見福娃已經舀水和面,剁韭菜了。

    他正用新買的菜刀把肉切成薄片,再把薄片改成絲,最後把絲再切成小丁。

    這才開始亂刀剁。

    夏藕深深看著他,心裡一輕,不是面對提督大人的強顏歡笑,也不是敷衍。

    而是發自心底輕鬆的笑。

    倘若那個戲子白笙是魅人心神的妖孽,那麼福娃就是貼心暖男。

    前者適合戀愛,後者適合過日子。

    她感覺用不了多久,池瑤就會後悔的。

    「我第一次做,這樣對嗎?」福王見到小魚仙的笑容,幾乎都看呆了。

    陽光下的小魚仙眉眼生動,好似山間的精靈,那種笑容就像明艷的冬陽般照進人的心底,既溫暖,又純粹,渾身的靈氣。

    他一直以為池瑤是自己見過最美,最鶴立獨行的女子,但當見了池瑤無視白笙將自己滅口時,便覺得自己傻得可笑。

    福娃被夏藕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來,但心中讚美的話並沒說出口。

    小魚仙已經有夫君了,他不能讓她背上罵名。

    夏藕見人家幫自己幹活,關係也因此親近了些,不僅沒有湊近,她反而側過身子,拉得稍微遠了些,保持了朋友間應有的距離。

    她是有夫之婦,有些距離不能近了,名聲毀掉就完了。

    她莞爾一笑,鼓勵道「你做得很好,一看就是動了腦子的!」

    「沒有,曾經偶然看瑤兒……看她做過。」福娃想起曾經那個為他洗手作羹湯的女子,他的心再次狠狠地揪了一下。

    一時間,心頭仿佛壓了一方大石,有些喘不過來。

    一雙空洞無光的眼睛裡面閃爍著極其痛苦的神色,面龐也變得蒼白,表情茫然又無助,仿若一個被拋棄的稚兒。

    夏藕看出了他的心事,心中有些不忍,就想試著開解。

    她頓了頓,便問道「你們認識了很久嗎?又是如何相識的?」

    第74章 她可是提督大人初戀呢

    「我喜歡她五年了,那年我染了水痘,父……父親將我關在屋裡養著。

    我足足悶了十多日,實在熬不住了,就威脅下人,讓把他的衣服給我,再偷偷溜出去。

    不成想剛走在街上,便突降暴雨,我同旁人借傘,他們卻罵我『麻子臉』。

    他們都嫌我丑,不肯借我。

    於是,我慌不擇路,跑進一間鋪子,那店小二也要驅趕我。

    便在這時,她一身紅衣從台階走下,好不嬌俏,他不僅沒有不嫌棄我,還為我責備了小二。

    她將自己的傘借我,自己卻淋著雨跑上了馬車。

    後來,我病好後,就又去尋她,一來二去我們便成為了朋友。

    那年我十六,她才不過十三歲。

    我不明白那般美好的她,如何會同戲子私奔……

    當昨日,我看見她在河邊與白笙,情不能自控的親親我我,我的心真的很痛……」

    說著,福娃兩行清淚滾落,似是疼得撕心裂肺。

    原來,他自以為幸福美滿的愛情,不過是池瑤抽空進行的敷衍。

    他以為冰清玉潔的好姑娘,已經在他同自己定親後,睡在旁的男人身側。

    原來,他的付出,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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