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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尤其是想到稷正看見小娘子時,眼中藏都藏不住的垂涎,他就止不住火冒三丈,有種自家珍寶被惡賊惦記的焦躁感。
低頭瞧見打碎的瓷盅和凌亂的小雲吞,他直接將東西都用刀都給捋到泡子河裡去。
處理乾淨這頭,稷澂便將屍體帶去了船板胡同的那家老舊醫館。
船板胡同離這片小樹林不遠,他走的是小路,也許是運氣,竟也沒碰見行人。
醫館已經很老了,連牌匾的字都看不清了,門口拴著一串葫蘆,就代表營業,於是便被人稱為葫蘆醫館。
醫館只有一個老大夫,耳聾眼花,昨日錦衣衛將白笙丟在醫館裡就走了,連銀錢也沒留下。
老大夫見那人一身都是血,根本救不活了,連忙推脫,但錦衣衛掉頭就走,毫無停留。
是以,此時的白笙,仍舊被丟在柴房裡,連傷口都未包紮上。
老大夫出診,不在醫館,門上沒有掛葫蘆,而是拴著一塊鐵鎖。
可這又如何攔得住稷澂?
他腳下一個借力,拎著屍首一躍而起,穩穩地翻過了本就不高的牆。
當他尋到到白笙時,對方的身體已經涼透了。
稷澂按照白笙身上的傷口,給稷正又偽造了一遍,然後將二人的衣裳通通扒光。
又按照規矩,將稷正身上的銀票都搜刮出來。
他是要養小娘子的人,富養的那種!
待忙完了這些,稷澂才拿出易容的工具,做了一張白笙的人皮面具貼在稷正的臉上。
將人偽裝好後,拿出化屍粉將白笙的屍首化掉。
最後,將遺留下的血水掩埋,收拾乾淨現場。
掃視一圈,見毫無遺漏,這才翩然離去。
幸好,昨夜錦衣衛鬧了大半宿,這會兒街坊不是還未起身的,就是戰戰兢兢躲在家裡的,不然他這一番動作後,怕是還要再添幾條人命。
他又不是嗜殺成性,若是能好好的,誰又何嘗願意手染鮮血?
稷澂緩緩走到泡子河,蹲下身淨手。
他做事利索,此時也不過辰時末。
陽光下的河水瀲灩,時不時的還有小魚兒躍起,好不自在。
他眼中的小魚似是化作了小娘子軟糯的模樣
瞬間,眸底的森然冷意散去。
他不再是曾經那個眾叛親離入宮的宦官,他也有家人了。
稷澂用帕子擦乾手上的水珠,走向集市。
小娘子惦記的小雲吞,還沒吃上呢!
他作為一家主若是不能餵飽小娘子,又何談威嚴?
稷澂腿長,大步一邁很快就到了集市。
他多給了銀錢,將攤位的小鍋都給一併買下,想著小娘子愛吃肉,順手還買了一刀五花肉。
一手端著口小鐵鍋,一手拎著條肉,回到了丁香胡同,還沒進院子就嗅到燒焦的味道。
走近一瞧,小娘子小小的一團蹲在灶台前,用鐵鉤子正朝火堆裡面細細地扒拉,神色專注。
夏藕見一道陰影籠罩過來,嚇得一個哆嗦,完全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也難怪她賊兮兮的,正燒著那侍衛的血衣,被人發現她能不心虛嘛?
只見,稷澂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後背抵著門板,含笑瞅著她。
一見來人是提督大人,她才緩緩鎮定下來,忙問道「夫君,都處理乾淨了嘛?可還有什麼疏漏,需要再補充一下?」
「沒啦,就等著事發呢!」稷澂如沐春風般的笑了笑。
他很是期待,待皇室發現給太子戴綠帽子的人,乃是即將繼承清河侯府稷正會如何?
夏藕腹中傳來一陣嘰了咕嚕的聲音。
她使勁的嗅了嗅,圓潤的小鼻頭一動,道「是小雲吞的味道?」
「對呀,快洗洗手,用膳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的了。」稷澂打了一盆水,給她淨手。
夏藕迫不及待的拿出小碗,小嘴兒一口一個,還不忘撅起小嘴兒時不時地吹兩下。
稷澂見小娘子吃的歡快,自己的食慾也跟著上來了。
倏忽,耳朵一動,眼波隨之流轉,望向後院,道「地窖里怎麼會有動靜?」
「噢……對了,對了,昨日夜裡,池瑤和白笙準備殺人滅口,把人丟到了泡子河裡。
小藕本著俠義之心,將那人給救了上來,這一忙就給忘了。」
夏藕猛地想起,被遺忘在地窖里的福娃。
稷澂想了想,都「我先過去看看再說吧!」
夏藕忙狗腿子般的將遮掩地窖口的柴禾,撿到一旁,給提督大人留出可邁腳得空間。
待打開地窖的暗口,還不等稷澂下去,裡面的福娃就先出來了。
方才,福娃一睜眼,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還以為自己瞎了呢!
連著被小魚仙鎖救,都以為是他自己在瀕臨死亡時,虛幻而出的……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發現不是,因為摔倒挺疼的。
遠處似是有一道光縫,他摸索著尋了過去,明明不遠的路,愣是就地十八滾的,在那斜坡上來來回回。
猛地,門一打開見到小魚仙,他眼窩更熱了,未語淚先流。
肥碩的身材滾了一身的泥污,髮髻散下凌亂不堪,若不是裡面的裡衣露出一絲錦緞,就是比乞兒都不如。
夏藕眸子滴溜溜一轉,決定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