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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人靠衣裝,小娘子被自己養的不錯,五官底子也生得美,尤其那一雙杏眸看著的時候,那叫一個楚楚動人。

    他見小娘子拿著小瓷盆出去,正要開口,說自己去買早膳。

    結果,他剛迎上她的目光,小娘子就動若脫兔般的跑了,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留。

    夏藕與他四目相對,心裡就不由自主的慌亂起來。

    尤其方才的畫面一幕幕席捲而來,她不由自主的將臉龐深深地垂下去,沒敢繼續同他對視,可又禁不住被提督大人吸引。

    她復而又抬眸,快速的瞄了他一眼,看見他額上淌著晶瑩的汗珠,衣裳貼在健碩有力的身軀上,完全是就是紅塵中魅惑的妖孽!

    視線往下,又見他握著斧頭的大手……

    完了,又想起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貼在她背脊上的觸感!

    夏藕只覺得激靈了一下,頓了頓,終是捧著瓷鍋,逃也似的跑出家門。

    稷澂望著小娘子的背影,嘴角泛起淺淺的微笑,柴火也劈不下去了。

    起身,走到灶房,見到她忘記倒掉的那盆洗臉水,便借著從新洗漱乾淨,將髒衣裳都泡在木盆里。

    之後,回去從新換了身乾爽的衣裳,去迎她一迎。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們住的這裡並不算街巷,出了丁香胡同就是泡子河,兩岸有很多百年的老樹連城一大片,形成了曲徑通幽處的小樹林,好不風景宜人。

    過了橋走上一段小樹林就到了集市,隨處可聞各式的叫賣吆喝聲,好不熱鬧。

    夏藕聞著味道,停在一家攤位前。

    這家主要賣餡料類的麵食,有餡多汁鮮的大肉包,也有剛出爐熱氣騰騰的雲吞。

    夏藕將瓷盅遞過去,打了兩碗,付了銅板。

    大骨頭濃湯在鍋里熬成了乳白色,撒著碧綠的芫荽,鮮香四溢,她忍不住偷偷地嘗了一口,差點燙了喉嚨。

    夏藕端著瓷盅往回走了一陣,在路過無人的小樹林時,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一回頭,沒有看見任何人……

    河畔高聳的樹木枝椏茂密,在西風的吹拂下,漾起一波波綠浪,遮住兩岸人的視線,原本寂靜通幽處的意境,愣是生出陰森的恐怖。

    夏藕繼續往前走,那種詭異的感覺又出現了。

    這回她沒有回頭,而是借著泡子河的水面,發現斜後方的大樹那頭兒有一道暗影。

    那是個高大的成年男子,一身錦袍逆著風,如同黑夜裡捕食的豺狼,眼睛散發出陰森森的精光,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那眼神滲得慌,夏藕心頭一跳,即刻加快了腳步。

    聽說有些男人專門喜歡她這種尚未及笄,嬌嫩的小姑娘。

    「小美人誰家的,生得這樣嬌嫩?」

    男人的面容生得同已故的清河侯,有幾分相似,而身形卻與白笙幾乎一樣,再加上痞里痞氣的紈絝皮囊,更是讓夏藕心覺不妙……

    第68章 提督大人威武

    霎時,夏藕的心間為之一顫,撒開腳丫子就往家裡跑。

    那男子似乎會武功,嗖的一下就竄出來,擋在夏藕的前面,調戲道「跑呀,接著跑!」

    「你是何人,攔我作甚?」夏藕脊背發涼,渾身汗毛豎起,警惕的盯著他,心中忙想著應對的方法。

    此人明顯是來著不善,這塊地兒距離家中不近,哪怕她扯著嗓子喊,提督大人怕是也聽不見。

    「我是你的男人稷正!」男人囂張的自報姓名。

    他打量了一眼四周,見周遭無人,行事更是無所顧忌,上來就拉扯夏藕,嘴裡還調戲,道「小美人,秋日寒涼,爺來幫你暖暖……」

    「雞胗?」夏藕哪裡知道什麼稷正,加上那流里流氣的語氣,更是聽不清。

    「你聲音可真好聽!」稷正眼睛一亮,朝夏藕撲過來,道「小美人,我是你正哥哥,你夫家不疼你,讓你出來幹活,哥哥來疼你好不好?」

    夏藕一陣噁心,繞開他往家跑。

    稷正卻跟上來一把抓住她胳膊,邪笑道「小美人,你走錯了,我府上應該往左面那邊走。」

    「你幹什麼,鬆開!」夏藕努力掙脫稷正鐵鉗般的大手。

    「小美人夠辣,本侯爺今個兒睡定你了!」

    說著,稷正就拖著夏藕,往旁邊的草叢裡拽。

    「你滾開!別過來!」夏藕見男人色性大發,連忙避開,不斷的往後退,見退無可退,乾脆將剛打好的熱雲吞,潑在了他的身上。

    「小娘們,給臉不要臉!」稷正被滾燙的雲吞劈頭蓋臉的呼來,捂住自己的臉,疼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露出凶神惡煞的臉,惡狠狠的瞪著她,道「你知道我是誰嘛?敢用熱湯潑我!」

    「清河侯的嫡子,稷正!」身後一個突兀而冷冽的聲音響起。

    那紈絝便是清河侯府的嫡長子,前幾日稷正得知父親死在花樓,還是在女人的肚皮上被金簪紮成了骰子。

    他不僅不難過,甚至心裡還生出一種解脫。

    父親死了,他作為嫡長子,自然要繼承爵位不是?

    那得寵的庶子,再沒有資格同他爭了!

    此刻,他被稷澂冰冷嚴厲的聲音喚出名字,不由得為之一顫。

    回過頭,正正對上那充滿戾氣的眼神,又是一怔,仿若被無數的冰凌射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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