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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這一切都有夏莧的身影,她從中牽線,布局,可是出了好大的力!
也不知小娘子是怎麼得罪了夏家,稍微過這麼點兒好日子,就如此不招人待見。
不過,這倒是好,給了他借刀殺人的機會。
眼前的清河候,乃是他父親的長兄,酒囊飯袋一個,卻因為稷貴妃撫養了太子,他以國舅爺自居,橫徵暴斂、行無所忌。
且不論之前的那些恩怨糾葛,單說前世清河侯府的主母,做下的林林總總,他就要讓清河侯府也嘗嘗斷子絕孫的滋味。
稷澂撿起一件長袍,從袖兜了摸出銀票,大概數了數,足足有六千多兩,是百姓想也不敢想的數字,足見侯府的富貴,但來路定然不正。
就是這樣卑劣的人家,卻明晃晃地躺在他父親的功績上,作威作福。
憑什麼?
為免留下蛛絲馬跡,他將大額的都留下,小面額的銀票重新揣回對方的袖兜,也就給清河侯留了一千兩左右。
稷澂收好了銀票,仍舊將那錦袍拎在手中。
從田婻的頭上取下一根金簪,又拿著帕子隔著她的手,把持住金簪,另一隻手將人拉起,最後,用撿起的長袍遮住自己。
緊接著,狠狠地對著清河侯的心臟扎去。
「呃……」中了迷藥的清河侯,一聲悶哼,似是呢喃,可他的心口卻血流如注。
緊接著又第二下,第三下……扎出女子慌亂反抗的凌亂痕跡。
田婻細膩的手心上,也落下握簪施力的血痕。
他在的角度早就經過計算,那血噴了田婻滿身,他卻滴血未沾染。
他倒是期待,待夏蓅知道他親手換來的小狗子,成了表妹田婻時,會是何種神色?
再待夏家知道夏二姑的女兒,殺了威名赫赫的清河侯,又會是何種嘴臉?
最讓他期待的還是侯府老太君,待得知自己唯一的兒子,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會是何等精彩?
還有清河侯府的侯夫人,不是盼著自己的親兒子,成為世子爺嘛?
如今連男人都沒了,他的兒子可有本事繼承侯府!
稷澂布置好意外現場,又去探了探清河侯的脈搏,見人死透了,才復從窗子離開。
他將屋頂上的小娘子,背在身上,側過頭,輕聲問道「怕了?」
「不怕,夫君是天底下對小藕最好的人,沒有之一!」夏藕抿了抿泛白的唇瓣,抬起小腦袋笑看他。
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人單力薄本就處在弱勢,倘若這樣的弱者還心慈手軟,那將再無活路。
從夏家早已打好算盤的一刻起,她就不能再退縮了,這裡不是法治社會,可以合法的販賣人口,逼良為娼……
「我會對你好的……」稷澂昂首,望向漆黑的天,語氣輕緩。
他拉著小娘子見識這一幕,不僅是威懾她不要對自己生出二心,更重要的是告訴她,夏家對她的狼子野心。
二人回去趁著夜色補眠,然而這一夜旁的人家,是註定不能安眠的。
侯府的侍衛,來給清河侯送早膳,卻發現自家侯爺死在女子的肚皮上。
這還了得?
侯爺可是正經的皇親國戚,身份貴重,就算逼良為娼,那也是女子不守婦道,主動去勾引這位爺的!
當即,高知縣親自帶隊審問,很快就明白了來去脈,為了徹底弄明白此事,他們還走了一趟舉人村。
經過一番軟硬軟硬兼施,真相終於浮出水面。
簡單的說就是夏家人要捉夏藕去換夏蓙,卻陰差陽錯將田裡長的女兒捉了去。
然後,田婻被清河侯毀了清白,悲絕之下用金簪將清河侯給扎死了。
人證物證聚在,田婻是殺人兇手,但夏家卻是罪魁禍首。
高知縣親自下令,將參與此事的夏家人與田婻,一律下入大獄,待他將案子抵達天聽再做定論。
谷嬤嬤見自己女兒、外孫子、外孫女,要被下大獄,立刻表明身份,將高知縣拉入背人牆角下。
谷嬤嬤見三面無人,一方又是竹子,這才坦然道「縣尊,此事牽連了夏家,又如何牽連不得池家?」
「何意?」高知縣挑了挑眉,表示疑問。
有些事他倒是想放水,但明顯這個「水」,他不好放,不是?
至於具體如何,暫且先聽聽……
第46章 氣得肺都快炸開了
谷嬤嬤是高夫人的奶娘,而高夫人乃是高大人的嫡親姐姐,所以谷嬤嬤同高知縣也是相熟的。
她又擰眉,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池少爺幫著池大姑娘逃了太子的婚,老奴正是奉夫人之命來尋找池大姑娘的。
大姑娘攜巨資與戲子私奔,若是偷偷的尋回,遮掩好了,將來依然能為太子妃,但萬一泄露出去,怕便是殺頭的重罪……
若是身為太子母族的清河侯,被同池家相熟的人家殺死,難免今上會多想,往深處再細細探查。」
「如今人證物證並獲,又如何能給田婻脫罪?」高知縣也愁的不行。
「這一切皆是因夏藕而起,若不是我等用夏藕去花樓換蓙兒,又如何會有後續這些事情?」
「倒是有些道理……」
「可不是這個理,說不定正是稷澂借刀殺人,再嫁禍于田婻,不然為何蓅兒明明用的是夏藕,怎麼就會變成了田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