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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鳥雀愛撿了吃,她家順溜也愛吃呀!

    她再做了幾個繩套,一旦野雞伸著脖子進了套子,就會觸發機關,套子收縮,便被套住了脖子。

    不過野雞精得很,同一塊地不能重複下套,也不能太頻繁,隔兩天下一次套最好。

    待她捉來野雞,讓提督大人殺雞,她就能吃肉了。

    她將鎏鳳也牽上,就當溜個彎。

    瘦弱的小馬駒,在吃飽又梳洗乾淨後,身形愈發挺拔,仿佛一下子長大了不少,英氣勃勃。

    夏藕牽著一大一小兩匹馬兒,去自家佃戶的田裡,撿穀子吃。

    一連撿了幾日穀子,總算省下了些馬糧。

    她越發的勤奮起來。

    作為勤儉持家的小娘子,她每次都背著竹簍出門,從不空手而歸。

    倏忽,就見谷氏提著一隻母雞,往稷澂家來。

    明顯是給她送來緩和關係的,目測是老到不能下蛋的老母雞。

    夏藕不喜谷氏。

    雖說是這具身體血脈相連的親娘,但她真心膩味這位。

    於是,明明要從正門出去溜馬的夏藕,繞道而行走了後門上山。

    這些時日,她總往山上去,這谷氏怕是夏家派來探口風的,誰知道背後憋著什麼壞了?

    谷氏又占著她母親的身份,她明里又不好鬧什麼,能避開就避開,避不開就下黑手,總之不能壞了名聲,提督大人可是要走舉業的,名聲斷然不能有污。

    這些日子她一面溜馬,還順手采了些野菜和菌類,甚至冒著被蜜蜂蟄傷的危險,成功採到了蜂蜜,還發現了一些蒺藜子、山梔子,大血藤,蘆薈……

    她在夜裡睡之前,用新鮮蘆薈去皮,搗爛後塗抹粗糙的手腳,如今皮膚細膩光華了很多。

    可把她給高興壞了。

    她對著銅鏡照了照,感覺再養養,依著她這姿容怕是成了清河這片兒的頭一份。

    想想就覺得很美好呀!

    哎呦,提督大人太有福氣了……

    比起面對吵鬧又勾心鬥角的谷氏,夏藕更加喜歡寧靜的大山。

    成功避開谷氏,她心情頗好,忍不住哼起的小曲兒。

    如黃鶯般清亮婉轉的歌聲在山澗迴蕩,中間還夾雜著鎏鳳咴兒咴兒的哼唧聲。

    山澗小路,綠樹重重,流水潺潺,一片生機,宛若未被探索的寶藏。

    一入了山林她就解開馬嚼子,讓順溜隨意啃些愛吃的嫩芽。

    夏藕在山間,邊玩耍,邊摘了些蘑菇,時不時停下來讓跟在後面的順溜和鎏鳳別走太遠了。

    鎏鳳也學著吃嫩芽上的小花,奈何山野小路真的不好走,它這初出茅廬的小馬駒摔了好多次。

    這會兒鎏鳳又跑著跑著就沒了,不知道滾到哪裡山坡下頭了。

    夏藕趕緊尋聲趕了過去,見它躺在山溝溝里厚厚地茂草上,才放心。

    這個小東西,真是過分活潑。

    她扶著山邊的藤蔓順著下去,只見小馬駒一心的獵奇,似乎覺得那些五顏六色的花兒,味道都沒有羊奶好吃,嚼了嚼就又吐出去。

    「你還沒斷奶呢,吃不了這些花花草草!」夏藕見小馬駒對野花的也好奇,暗笑一聲,伸了伸腰,撣了撣身上的土。

    不經意一看,眸色一凝。

    這馬嘴裡藍紫色的小野花,有些像提督大人醫書上畫的丹參花?

    她趕緊走過去,將小馬駒扒拉開,仔細觀察那堆野花。

    鎏鳳狐疑的望向這馬娘。

    那東西不好吃!

    夏藕越看覺得自己發現寶貝了!

    丹參葉常為奇數羽狀複葉,頂生或腋生總狀花序;苞片披針形,花萼鐘形,帶紫色,花冠紫藍色,花柱遠外伸,小堅果黑色,橢圓形。

    四至八月開花,花後見果……

    第35章 打掉谷氏的牙

    夏藕拿著小藥鋤,輕輕地將土扒開。

    估計土裡的根系極為肥大,她挖了好一會兒才露出小半節的樣子。

    根莖上生數根細長的榀,根略呈長圓柱形,微彎曲,有時分支,其上生多數細鬚根,根長約有一尺,直徑粗約三寸。

    表面棕紅色至磚紅色,粗糙,具不規則的縱皺或栓皮,根肥厚,外朱紅色,內白色,肉質。

    夏藕扒拉出一塊斷根,嘗了嘗,氣弱,味甘微苦,內紫黑色,有菊花狀白點……

    丹參無疑了,還是一株品相極老的!

    丹參活血,人參補氣,都是良藥……

    「鎏鳳,咱該改名叫旺財!」夏藕激動壞了,擁著那個還在嗦著花的小馬駒,興奮的直嗷嗷叫。

    鎏鳳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幸福的回應,道「咴兒……」

    隨後,她小心翼翼的將這株丹參都給挖出來,去河邊浣洗,眼角還時不時掃著這兩匹馬兒。

    丹參貴重,她將它放在了背簍的底部,上面還蓋著蘑菇,以防財露了白。

    待她滿載而歸,兩手滿滿當當的,險些提不動。

    幸好順溜的傷雖然未好全了,但也能幫著背一背,不然她自己一人都拿不回去了。

    但當夏藕快要到村子的時候,還是被谷氏給堵上了。

    谷氏和夏三姑正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見到夏藕就攔住了她。

    此時的夏三姑,換下了曾經的那身錦裙,臉上的脂粉也褪去,膚色曬得黑了好幾個度,勉強也算的上是風韻猶存,但那種媚態卻沒了,而且她鼻尖嘴薄,眼角越發上挑,刻薄之相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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