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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爭取讓它體面的吃完奶。

    很快,她就做了心裡建設,用乾淨的棉布擦拭乾淨小馬駒的鼻孔,防止一會兒進食時奶水堵塞鼻孔,造成幼駒呼吸困難。

    稷澂將溫熱的羊奶倒入大針管,再將針頭換上羊腸做的針管,遞給小娘子,心情不錯道「試試吧!」

    「謝了,它爹!」夏藕接過大針管,彈了彈,將空氣擠出去。

    「誰是它爹?」稷澂抱臂,看著小娘子和小馬駒,似乎他是那個負心人……

    「我是它娘……」夏藕弱弱的回了一句,模樣乖巧。

    心中卻暗暗翻了個白眼,還能是誰?

    當然是那個病嬌的提督大人呀!

    她輕輕的將軟管對著小馬駒的嘴裡按下去,讓奶水緩緩流入它的喉嚨。

    小馬駒十分享受的吃起羊奶來,大約是餓極了,足足吃了五個小兒手臂粗的大粗針管。

    最後,它還打起了飽嗝。

    夏藕終於把馬兒餵飽了……

    第32章 還算小娘子有點良心

    那個「娘」字,讓稷澂的心情莫名大好,決定不讓小娘子給馬兒子親手掏胎糞了。

    他從醫箱裡翻出一套銀針,準備讓小馬駒自然排出胎糞。

    「乖,她馬兒子……」

    夏藕不懂馬兒,但養過狗,只還當馬兒天生都如此溫順,倒是沒生出太多驚訝。

    她更關心小馬駒究竟能不能活下來,借著提督大人的貴人之氣,想必小馬駒也能平安。

    它還那么小,出生也不過一兩日的光景,她希望它能活下去。

    稷澂瞧小娘子和小馬駒混得很熟,壞心思的提醒,道「你家馬兒子該排出胎糞了!」

    「我先去淨手!」夏藕咬著後槽牙道。

    想到那個情形,忍不住陣陣的反胃……

    她從屋裡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是重新鎮定一下情緒。

    稷澂斂容淡笑,清泉般的眸子隱有漩渦涌動,對著她的背影追了一句,道「你馬兒子還在等你哦!」

    聞言,夏藕腳下一個踉蹌,扶住門才穩住身形,連頭也不回的說道「馬上就回來!」

    「真漂亮!」稷澂在小馬駒的身側單膝蹲下。

    結果與猜測的一樣,這確實是西域大宛國所產的汗血馬。

    它的毛已經被小娘子擦乾淨,露出淡金色的皮毛,隨著長大毛色會微微加深成為金色。

    饒是瘦瘦小小地它癱在那裡,也散發著一股桀驁的王者氣場。

    雖它出生只有一兩日,也很瘦弱,卻明顯能看出線條緊實,筋肉發達,相信待成年後,爆發力與耐力都遠遠超出尋常戰馬。

    依著他的相馬眼力看,這小馬駒乃是屬於汗血馬中最為珍貴稀少純種的寶馬,價值萬金,還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種。

    還有剛剛那匹求生欲極強的母馬,明顯是兩三歲的戰馬。

    可這種馬匹靈性非常,乃市場上不多見的好馬,如何會流入鬼市?

    總不能是這兩匹馬兒,都是為了等小娘子這個伯樂,才來戲耍民間吧?

    世上從沒這麼多巧合,裡面的水肯定很深,還需要再探查……

    稷澂安撫好汗血馬的情緒後,又給它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沒啥大毛病,除了唇齶裂,也就是俗稱的兔唇。

    但在針管下養著想必存活也不難,就是麻煩了些。

    唇齶裂這種病多發生在近親產子的生靈身上,像是這種野性未馴的汗血寶馬,還是比較少見。

    畢竟大多都是野馬,自然繁殖,大概是哪個高門追求純血馬,硬是給扯上了紅線,待誕下小馬駒見是馬嘴畸形,覺得不吉利便棄了,手下或者馬夫相馬的本事也不到家,為了撈點銀子,將其賣入鬼市。

    「夫君,看這豬油行不?」夏藕抱著油罐子,顛顛的跑過來,問道。

    雖然,屎什麼的很髒,可小馬駒若不及時排出胎糞,這馬生就毀了……

    至於,臭臭那些她忍忍就過去了!

    犧牲她一小會兒,救馬兒一輩子,值了!

    結果,待她急吼吼地折回,來救馬命的時候,只見提督大人始終有條不紊的,冷靜地給小馬駒針灸。

    那銀針捻得極穩,一看就有經驗的老手。

    待稷澂捻入最後一根銀針,額頭已經冒出一層薄汗,耗費了很大的體力。

    夏藕見他不言語,也不尷尬,捏著小帕子,墊著腳尖給提督大人拭汗,甜甜道「夫君辛苦了!」

    「稍後你馬兒子就能排糞了,你記得帶去後院溜溜,將屋裡弄髒就燉了它!」稷澂滿臉都寫著我很不好哄。

    「這些雜事都交給小藕吧,夫君趕緊去歇歇!」夏藕小臉堆出露齒甜笑,十分狗腿子的給他揉了揉修長的雙臂。

    她瞧見旁邊虛弱的母馬,又忙追問,道「對了,夫君,母馬剛剛做了縫合,侍候不好很容易誘發感染,屆時就會有生命之危了對吧?」

    「去取紙筆來。」稷澂很是欣慰。

    他家小娘子除了笨拙些,懶惰些,還是很細心的……

    當即,夏藕咚咚咚地跑出去,取來筆墨紙硯。

    她眸光亮晶晶的,閃動著對他掩不住的崇拜,道「夫君,一會兒寫完,就去洗洗吧,小藕將熱水都燒上了。」

    「好。」稷澂唇角微勾,行雲流水地寫下了藥方,並註明了很多的事項。

    最後一筆收尾,他擱下紫毫,拈起紙張給她,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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