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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老鴇子讓人拿了一百兩的銀票過來,吳庸拿出一兩碎銀找給她。
之後,他心滿意足的出了花樓,決定拿著銀子重新給自己買的媳婦。
太陽西斜,暮色微染天邊。
對麵茶樓里,不起眼的一個角落。
稷澂和夏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在夏莧離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嫉妒的眼神。
他曾親眼瞧見深宮中的妃嬪,為了上位勾心鬥角,無所不用其極。
夏莧的這個眼神他太熟悉了,便估算出她要去尋姘頭,除了金子琨不做他想。
這二人私會的老地方,他剛巧知道。
於是,他讓孩童轉告吳庸說他的新媳婦好像病了,總是嘔吐,便搭著牛車去了縣城裡。
吳庸一聽大喜,以為夏莧是有孕了,見誰都告訴一聲他吳家有後了。
要知道吳庸和原配亡妻都成親十五載了,連個屁都還沒生過,而夏莧才過門不足兩個月呢!
村人都不信吳庸這種品性的人,也配有後。
於是,有幾個閒漢也都來湊熱鬧,起鬨般的跟了過來。
他們村大多都會來北街這頭的醫館看診,結果問了醫館夥計,根本沒見過夏莧這號人物。
這時,閒漢們又開始起鬨,打趣說夏莧別再是來城裡私會老情人,卻用求診的藉口來欲蓋彌彰?
這些閒漢裡面也有地痞流氓,都知道夏莧和金子琨那點兒私事。
於是,眾人便又來到二人私會的老地方捉姦……
第28章 劫財
「走吧!」稷澂在桌案上放了茶水錢。
夏藕忙起身,神色乖巧的跟在她後面。
糟了,坐的有點久,腿發麻了!
稷澂一回身,就見小娘子順著拐,僵手硬腳的砸來。
他抬手將小娘子扶住,又給她揉了揉順拐的小腿兒,英眉微挑,道「怕了?」
「不是怕,是敬愛,您這是為小藕出氣,才會這般的!」夏藕敢說自己在親眼看見夏莧墮入青樓後,後背發涼嘛?
倘若親眼見過提督大人在縣衙舌戰群雄,發現他有勇用謀後,那麼在見識了他不動聲色的處理掉雜碎,她便明白了自己在他面前再無後悔權。
她深刻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地位,這個她曾經以為好拿捏的病秧子,只要稍微動動手指,分分鐘就能捏死自己。
稷澂對她的識時務很滿意,幽幽道「只要娘子不謀害親夫,我便不會對你如何,畢竟你是我的娘子,是家人,我對於家人的沒那麼愛挑剔。」
「小藕最喜歡夫君了!」夏藕忙表忠心。
從今以後,她可不敢有什麼二心了,那夏莧就是鮮血淋漓的例子。
她亦步亦趨地隨著提督大人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就見前面拐角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機警地墊著腳尖,湊到稷澂的肩膀,低聲嘀咕道「是吳庸!?」
「不錯!」只見稷澂應聲的同時,指尖微微捻動,手中的石子飛射而出,傳出破風的聲音,快得化作一道虛影。
「啊!」隨著這聲慘叫,吳庸倒在地上,身體磕在硬物上,瞬間,頭破血流。
稷澂緩步上前,蹲下身摸出吳庸藏在身上的百兩銀票。
就在他將要離開之際,發現自家小娘子跟了過來,做賊般的縮著手腳上前,順帶將吳庸身上的碎銀子和銅板,也都給摸走了。
夏藕見他看過來,道「這是髒銀,不乾淨,我替他花了,消災!」
她記得按照劇情,原主在被灌了啞藥後,雖然口不能言,又重傷了底子,但若是及時就醫,還尚有一線生機。
她在過門的路上,看見熟人便掙扎著求救,卻被吳庸暴打。
她被打的摔倒在地,後腦重重地撞在石角上。
血流滿地,好不悽慘……
吳庸也是兇手之一。
他活該如此!
「走吧!」稷澂趁著這會兒街上沒人,拉著她迅速離去。
就在他倆走後沒有多久,後面的那群閒漢就跟了上來。
「那吳庸去哪了啊?咋一轉眼就不見了!」
「不過是讓這小子,請咱們一頓飯,就跑了!」
「你們看,地上血泊里的那人……是吳庸吧!」
「糟了,快走!」
閒漢們想走卻碰上聽到消息,急吼吼趕來找吳庸的夏家人。
錢氏聽說女兒被賣到花樓,立刻就央求全家人趕來了,正正撞見火急火燎要遁走的閒漢們。
再見地上生死不明的吳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啊,殺人啊,殺人啊!」
一聲尖叫刺破蒼穹,引來無數歸家的行人。
閒漢們趁亂跑走了幾個,但大多都被人群給圍住。
待衙役趕來之際,稷澂已經同夏藕到了鬼市。
因為高知縣做大了配婚一事,引來無數投機的商賈,便取消了原來的宵禁。
如此,各種各樣的交易更是五花八門,這裡面就又冒出了個牛馬市。
《唐律疏議》記載:馬牛軍國所用,故與余畜不同。若有盜殺牛者,徒兩年半。
朝廷不讓殺牛宰馬和買賣牛馬的肉,但對於民間富戶的需求反而增大,黑市就猖獗起來。
某些投機商人就開始以殺牛宰馬賣肉為業,私底下上行下效公然違反禁令。
高知縣心裡跟明鏡似的,但曾經窮得要吃土的清河縣,在這些商業的帶動下,稅收高了近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