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2023-09-19 00:56:08 作者: 程溁
    夏家還趁機找那鰥夫,要了五兩銀子的賠償。

    也就是說,夏藕被夏家利用的連骨髓,都榨乾了。

    她在原本的世界裡,活得好好的,不能因為吐槽幾句野史的血腥,就真的給夏家做牛做馬!

    她不認命,決定再死回去。

    待時,即使程溁大大讓自己跪下唱征服,她也心甘情願,只要能回去。

    而結果……卻事與願違。

    上吊,褲腰帶不結實,斷了。

    撞牆,短暫的昏厥後,又被冷水潑醒。

    最後,她跳牛車,終於成功。

    她眼前一黑,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然而,當她再次睜眼就到了公堂之上,還發起低燒,腦子變得昏昏沉沉,渾身無力。

    難道她的身體,已經葬身在火海燒焦黑透了,甚至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啦?

    蒼天啊,她再也回不去了!?

    請允許她,為原主和自己默哀一小會兒……

    罷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回不去了,至少先脫離螞蝗般的夏家。

    否則,她都要考慮是否需要弄包老鼠藥毒死他們。

    因為書是根據野史改編,所以基本還原古代生活,女子想要離開娘家,要是拎個小包裹離家出走,那就是黑戶,等著被人販子捉了為奴為婢吧!

    物離鄉貴,人離鄉賤,古人誠不欺我……

    眼下,她唯有出嫁一條路可走,不接受也得接受!

    既然如此,她總要挑個順眼些的,絕對不能有暴力傾向。

    在記憶中,她生活的這個村里,男人是可以打媳婦的,而且沒人會覺得男人做錯了,甚至還會說這男人很爺們……

    真是太可怕了!

    在夏藕思緒萬千之時,公堂上已經配對成功了一大半。

    因為娶妻對於光棍們是極奢之事,所以入堂的比例男多女少,也就是意味著這些年滿十七的女子,今日無論如何都會出嫁,而男方那頭可以零星甩下幾個。

    就在剛剛,她見幾個大膽的姑娘,主動先挑了稱心的准夫婿,就也想學著先下手為強。

    一眼掃去,剩下的那些男子不是上了歲數中老年,就是戰場上下來的缺胳膊、斷腿的兵士,甚至還有位滿臉橫肉的屠夫!

    最可怕的是,聽說那些家中有好幾個兄弟都娶不起媳婦的那種,說不好還會共妻……

    這可咋好囁?

    只怪她方才反應慢了,只顧著不滿強制的配婚,沒能趕緊替自己打算……

    女子生活不易,寧可做打人的那個悍妻,也不能被打不是?

    第2章 小娘子費勁巴拉的爬來

    夏藕的目光,宛若衝鋒鎗的子彈般連發地往那頭掃視著。

    天底下從沒有後悔藥吃,還是趕緊從人堆里再扒拉扒拉,說不定就真能撿漏呢!

    朱紅色的大柱後,一個年輕的男子盤膝而坐,這是在她來來回回的掃視中,被挖掘出來的。

    他看起來歲數不大……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坐如青松,自有一股子世家公子的風姿。

    因為他衣衫襤褸,臉上至身上都灰撲撲的不大幹淨,所以看起來不大起眼。

    大約是男子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坦然地抬起眸子回視過去……

    四目相對。

    夏藕睜得炯炯有神的眸子,微微縮了縮。

    這男子的眸子生得可真好看,目光幽沉深靜,極有內涵。

    憑她多年來「舔屏」的眼力和經驗來看,這位但凡洗把臉,再混在人堆里絕對就是鶴立雞群存在。

    可為何沒有姑娘瞧上他呢?

    難道是個殘廢,不能吧?

    她又快速地瞄了一個小眼神過去。

    有胳膊、也有腿,沒殘,就算盤著腿,她也能目測出他身形修長,比那些健碩的兵士都還要高……

    或是,因家中過於貧苦,這才娶不起媳婦,等著長吏給送媳婦,再加份喜銀?

    姑娘們大多是貧苦人家出身,一個個地就跟小雞崽子似的弱不禁風。

    是以,面黃肌瘦的夏藕,混在裡面也並不突兀。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被那男子給發現了。

    他眸色沉靜,幽幽望著夏藕,風骨清雋,從容沉穩,絲毫不避對方投來打量的目光。

    這小姑娘他認識,細算的話同他還沾著親,是夏家四房的小六,閨名夏藕,但沒人喚她的閨名,都叫她的賤名「小狗子」。

    算是在夏家唯一沒有羞辱過他的人,但也不太熟,至少未曾過上幾句話。

    她亦是個可憐人,年僅十四歲,就替她三堂姐來讓長吏配婚。

    斜對面的夏藕,咧了咧僵硬的唇角,艱難的露出個笑容送上。

    這男子不錯,有股書生氣息,若是日後夫妻鬧矛盾,看起來應該也打不過自己,說不定還能被自己反教訓。

    當然,若是他不欺負自己,同她踏實過日子,她也會對他好的,照顧都是互相的,這才叫生活。

    否則,處處都充滿了算計,活著也太累了。

    要不,就定他了?

    旁邊,夏家佃戶家的鮑大妞,用胳膊肘懟了懟她,提醒道「小狗子,稷秀才可嫁不得!」

    「……」夏藕對於這個賤名稱呼,雖然聽不慣,但已經熟悉,知道是在叫自己。

    她抬了抬凌亂的眉毛,表示疑問。

    鮑大妞低聲,道「你忘了,稷秀才是你三姑的繼子,三年前其父稷寒山,就是被他給剋死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