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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46:37 作者: 桐榮
蘇曼一臉不高興,陸執寅被他砸傷,不僅不關心就算了,還人身攻擊。
「爸,你幹嘛老說人家壞話。」
蘇曼的護短行為簡直在蘇父不高興的敏感點上狂猜,蘇曼越表現的關心,他就越不高興。
「怎麼,我說錯了嗎?他不就是狼子野心,虎視眈眈,虛情假意地哄騙你。」
「三兩句甜言蜜語就把你騙的連爹都不管了,你想要我說什麼好聽的?」昨晚蘇曼跟陸執寅走了這件事,簡直老父親的心碎成了稀巴爛,不然也不會大晚上找蘇曼的大伯喝酒。
蘇曼:「你就是對陸執寅有偏見,人家都說了,上一輩的事歸上一輩,現在他已經放下了,你非要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說他要報復我報復甦家,你怎麼這麼固執呢?」
三言兩語,蘇父就被她氣的摔碗拍桌,吼道:「這麼大仇他說放棄你就信了!」
蘇曼被他吼的愣了幾秒,隨後反應過來,「這麼大的仇?所以真相不是我媽說的,你當時的證詞可有可無。真相是因為您沒有去作證,所以他爸才會被判刑,才會在監獄裡病死。」
在這之前,她一直蘇母跟她說,蘇父的證詞對陸執寅他爸的判刑是可有可無的,計算他去作證了,也不會改變結果,讓她不要有負擔,認真和陸執寅在一起。
可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爸會這麼反對她跟陸執寅在一起。
因為他的證詞並不是可有可無,他心裡害怕,愧疚,良心難安,才會覺得陸執寅一定會報復他,報復甦家。
「所以您之所以這麼害怕他報復咱們家,是因為你心裡有愧對不對?」
她說出心底的疑問後,便逼視地看著他。
蘇父一輩子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唯獨這一件,受了一輩子良心的折磨和拷問,又驚又怕,閒雜被蘇曼逼問,一時氣急攻心,想也不想,一巴掌打了過去,「你給我住嘴!」
「你幹嘛!」蘇母跑過來拉開兩人,「有話好好說,怎麼動起手了。」
蘇曼捂著臉,眼睛逐漸泛紅,她沒想到居然會挨這巴掌,她從小到大都沒被打這麼狠過。
蘇父也沒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動手了,一時懊悔心疼湧上心頭,下意識就想看看她的臉。
蘇曼冷著臉,「您這輩子沒想過為自己的錯誤做過一絲絲彌補,反而千方百計的去遮掩,去揣測,去讓仇恨扭曲。」
明明真正的受害者已經原諒了,但始作俑者卻因為擔驚受怕,疑神疑鬼。
「就算陸執寅接近我真是是為了報復,那我也認了。」最後一句,她說:「您以後也不要再為這件事內疚了,我替您還。」
蘇父站在原地身心不穩地晃了兩下,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始終都沒活明白過。
——
除了家門,蘇曼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說不上是因為這一巴掌,還是因為心疼陸執寅。
當年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刻意去了解過,那年她高三,每天除了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隱約記得,有一天來了很多人帶走了陸執寅的父親,那是她最後一次見他。
之後,陸家的事情就像被圍欄圍在了她的世界之外,她偶爾能看見陸執寅,雖然他變得不愛說話,但只以為因為上大學兩人變得越來越遠了,不過在她時不時的糾纏下,陸執寅還是願意展露笑顏陪她的。
她想,那時他該多勉強呢?
她又回了陸執寅的房子,發現無事可做,腦子裡亂糟糟的,於是收拾了一下準備去所里。
周末的律所人還是很多,周一就是君衡對外發布新聞公開會,澄清一些謠言和公布一些事實,所里緊鑼密鼓地準備,確保明天萬無一失。
她辦公室沒人,法援部門的老律師們周末都不太愛加班,她一個人坐著,跟外面忙碌的景象格格不入。
於是去茶水間接了杯咖啡。
茶水間站著個人,淺色的窈窕身影背對著她,蘇曼沒注意,側身而過,轉身沒走多遠,就被叫住,是熟悉聲音。
「蘇曼——」
她轉身,看向沈櫻,表情淡淡,「有事?」
沈櫻舉了舉手裡的咖啡,笑著說,「聊聊。」
蘇曼沒排斥,腳下轉個方向,跟上去。
樓下的咖啡廳里放著舒緩的音樂,穿著高跟鞋和皮鞋的精英白領,三兩成聚,人們都很放鬆的喝著咖啡舒緩放鬆。
「其實,我一直都不算討厭你。」沈櫻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讓蘇曼有點意外。
「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我,巴不得我離開君衡,消失在你跟陸執寅的眼前。」
沈櫻笑笑,眼裡有自嘲的笑意。
「陸執寅跟林纖芊分手後,六年沒有談過戀愛,他身邊的異性朋友也只有我一個人,所以以前我一直覺得,我跟他在一起是遲早的事情。」
蘇曼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我,陸執寅,高銘都是大學同學,我們是在認識的。」
蘇曼不知道她跟自己說這個有什麼意義。
「你要是不趕時間,我可以跟你說說陸執寅大學的事情。」
蘇曼對陸執寅的大學知之甚少,攪著杯中的咖啡「嗯。」
沈櫻一時陷入陷入回憶。
「上大學時,陸執寅在學校里很有名氣,不僅因為人長得好看,他大一時候參加校辯論隊,開始嶄露頭角,大二時得到全國大學生辯論賽的最佳辯手獎,學校里的老師都說他天生適合做律師,思維敏捷活躍,辯論談判時氣場絲毫不熟經驗老練的辯手,邏輯縝密,永遠都不會中對手語言埋伏,心理強大,臨陣布局,當初他得最佳辯手的那場比賽,他是作為替補臨時上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