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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46:37 作者: 桐榮
蘇曼見她避而不談,只好直言,「陸執寅願意幫你代理離婚案之後,你是什麼心情?」
馬嵐表情還是有猶豫,提起陸執寅,馬嵐只說陸律師是個好人,幫了她,然後便沒有了下文。
蘇曼察覺到她語氣里的不願回復,「當初他幫了你,現在有人故意散播一些謠言惡意中傷他,你澄清一下,難道都不願意嗎?」
馬嵐一改剛才的坦然目光,變得閃躲起來,「陸律師是個很厲害的人,我想他半個那麼多的案子,應該不缺我一個人澄清吧。」
蘇曼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幫過那麼多人有什麼用,現在反過來,受過他幫助的人,卻也沒想到幫他一把。」
說完,她拎起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替陸執寅不值得。
澄清陸執寅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為了幫助她接了別的律師不敢接的案子,做了一些人一輩子都不敢的事情。
蘇曼一想到這裡,眼眶經不住開始發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這麼感同身受地委屈。
不過她沒有氣餒,翻出了第二個案子。
這個案子是之前他說過的,執業之後做的第一個案子,幫臥病在床的老人打官司告子女要撫養費的案子。
她按照電話打過去之後,是個年輕人接的,電話里告訴蘇曼,老人去年年底在養老院去世了。
蘇曼又是一陣感慨,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每個律師對自己做的第一個案子,都會會印象深刻,也會夾雜法律人理性之外的感情,就像當初陸執寅跟她提這個案子時,她能感受到他並沒有忘記那個需要幫助的老人。
忙活了一陣天,卻沒有什麼收穫,垂頭喪氣的回去。
車開到巷口時,遠遠地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車,黑色的保時捷車身線條硬暢。
打開家門,果然陸執寅坐在她家的客廳,黑衣黑髮,循著她的開門聲望過來時,五官俊朗,眼神深邃。
「回來了。」他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後,起身接過她手裡的包和文件袋。
包拎著怪沉,他輕放到一邊。
「回來就去洗手,開飯了,執寅等你老半天了,晚回來也不知道打電話說一聲。」
蘇曼換鞋,回頭看了他一眼,累了一天,神情懨懨,「你怎麼來了?」
他跟在後面,一起進洗手間,很快關上門,隔絕了聲音。
陸執寅倚在門框上,抱著手臂,雙眸沉黑,語氣透著幾分低壓,「怎麼這麼晚回來?」
鏡子裡,蘇曼的眼神稍稍閃躲了一下。
她今天在外面奔波忙碌了一天,要是事情辦成了,她還可以跟陸執寅邀功。
可是事情沒辦成,她又累又沒精神,一時情緒低落到極點,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她垂下雙目,低著頭,看向淌著的水流,不說話。
水流聲很快斷掉,銀色金屬水頭上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不輕不重的按著。
「怎麼了?」陸執寅聲音依舊深沉,神穩氣度。
不問還好,他一開口,蘇曼眼眶開始不自覺的發熱泛紅,很快,一滴清熱的淚砸在水池裡。
陸執寅臉色再也不是氣定神閒,他強硬的將蘇曼擺正對著自己,鏡中,他的雙目緊鎖著她,似要在她臉上找到蛛絲馬跡的真相,「出什麼事了?」
蘇曼搖搖頭,她哭不是因為被欺負了,只是心中莫名的很傷感。
傷感自己從未真正的了解過他,不知道他精明厲害外表之下,還有令人動心的善良。
傷感陸執寅幫了那麼多人,最後卻無人雪中送炭。
傷感在他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為力。
見她低頭默默流淚不說話,陸執寅腦海突如其來閃現不好的畫面,他上下緊張的摩挲著她,語氣帶著極力控制住的顫抖,「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蘇曼見他表情緊張,連忙搖頭,「沒有。」
陸執寅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肌肉卻依舊緊繃著,身上隱隱籠罩著一層晦暗不明的情緒。
蘇曼:「我沒事,今天出去辦事了,不太順利,所以情緒不高。」說完,上前伸手從他腰間穿過去,在緊繃的後背輕輕地拍了拍,「我真的沒事。」
她沒想到掉個眼淚,陸執寅反應會這麼大,心裡有種說不出被重視的感覺。
頸間被不輕不重的壓住,她聽到耳邊傳來氣息不穩的聲音,「沒事就好。」
第一次見到陸執寅因為自己,如此失態,當即深深反省了一下。遇到一點小困難就掉眼淚,反倒讓正頂著壓力的陸執寅安慰她。
「我以後不哭鼻子了,你剛才想到什麼了,怎麼那種表情啊?」
陸執寅轉移開話題,「沒想到什麼,出去吃飯。」
她又洗了洗臉,照著鏡子,發現自己哭起來其實一點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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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蘇父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反倒是蘇母,熱情洋溢的布菜,臉上的笑開了花。
「來執寅,多吃點,阿姨知道你不怎麼吃辣,這些菜都燒的很清淡。」
「謝謝,伯母,這些菜都很合我胃口。」
蘇母:「合你胃口就行,自家人,就別這麼客氣。」
說完自家人,蘇父在一旁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蘇母不為所動,拿他的不滿當空氣。
蘇曼跑了一天,飢腸轆轆,埋頭苦吃,抽空:「媽,給我剝個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