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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46:37 作者: 桐榮
    蘇曼會意,在他示意的位置上坐下來。

    ——

    等人全部落座後,沈櫻踩著高跟鞋,拿著LED版的遙控器走到最前面。

    「各位律師都到齊了,下面我們進行正式開會。」

    她眼神不經意地掃過,看似無意地落在某一處,等看清坐的人時,她的目光停駐在蘇曼的身上:「我們這是內部合伙人會議,不相干的人請出去。」

    雖然沒說是誰,但順著沈櫻的視線,大家都把視線轉向蘇曼。

    蘇曼當然不是不請自來,她站起來,對上沈櫻的目光,不卑不亢:「楊所讓我過來開會。」

    巧的是,楊所的助理電話通知蘇曼,而楊所本人今天沒來開會。

    沈櫻對她針鋒相對那麼久,蘇曼也算了解這個人的脾性。

    喜歡當眾讓人出醜,來顯示她手握權力,說一不二的地位。

    「蘇律師作為「蝸居」暴雷案的主承辦律師,來參會有什麼問題。」

    沈櫻:「這是合伙人會議,她又不是......」

    陸執寅皺眉打斷:「開會吧。」

    沈櫻被陸執寅的一句話,弄得下不來台。她從液晶顯示屏正前方走下,繞到蘇曼的後面:「既然蘇律師是這個案子的主承辦律師,那今天的會議就由蘇律師來主導吧。」

    「沒問題吧。」

    沈櫻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

    蘇曼從昨天正式開始接手這個案子,到現在還不超過48個小時,開會又是臨時上場的。

    所以沈櫻猜她肯定沒有準備。

    所有人望向蘇曼,陸執寅眼神關切,眼神詢問,似要出聲準備替她解圍。

    蘇曼朝他輕搖一下頭。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既然沈律師這麼信任我,那今天這場會議就由我來向介紹基本案情,還有我初步的承辦思路,有什麼錯誤的地方,歡迎大家指出。」

    從她從容自若地站到台上,到打開電腦里的PPT,再到口若懸河的開始講,不超過三分鐘。

    沈櫻稍愣後,才知道蘇曼是有備而來。

    不過也是巧,昨天她接到「蝸居」的案子拿回部門研究。

    「這些案子,你光看能看出什麼花樣來,動腦子去想。」

    聽這話,蘇曼立刻明白了,麻溜地給隔壁的桌的濮律師接了杯水,「濮律師,這水不熱了吧,我給你接杯新的。」

    蘇曼一邊把大概案子講了一下,一邊殷殷的看著幾位老律師。

    「你把這個案子情況梳理下,最好做成PPT,我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字體做大些。」濮律師吩咐。

    蘇曼:「好。」

    「我記得前幾年也有個類似「蝸居」的中介公司暴雷,你找找裁判文書網上的判例,做一個類案檢索包好。」龐律師吩咐。

    蘇曼,「好。」放下一旁的卷宗又趕緊打開電腦。

    「民法典出台後,關於這個你找找看有沒有新規定,到時候列個法條的匯總報告。」趙律師吩咐。

    聞言,蘇曼又趕緊拿起手邊厚厚的民法典,打開就埋頭查詢起來。

    ——

    昨天的工作準備的足夠到位,即使今天被臨時叫上場,蘇曼依舊不慌不忙,遊刃有餘。

    她站在講台上,口條清楚,思維縝密。

    聽著蘇曼的案件匯報,沈櫻有點坐不住了。

    她覺得蘇曼一定是受了某個高人指點,眼神轉而看向對面的陸執寅,只見他周身沉穩,眼睛一眨不眨,佇成孤島,任何人都攀靠不了。

    沈櫻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自憐,怨恨,又或是嫉妒,今天這齣表現,恐怕會讓蘇曼得意很久吧。

    匯報做完,門口的位置傳來一拍接著一拍的掌聲。

    楊所來得遲,卻趕得巧。

    蘇曼的辦案思路,他聽了全程。

    「蘇律師準備的很充分。」楊所笑著,滿臉的褶子堆起慈愛。自從知道她跟陸執寅的關係,楊所看她的眼神,忍不住的帶著幾分親切。

    蘇曼聽到楊所的肯定,眉梢止不住的往上揚。

    楊所說了幾句場面話,無非是這個案子社會關注度高,蘇曼辦起來要盡心盡力。

    說到最後,他指了指陸執寅,「陸律師,多指導指導。」

    這話在外人耳朵里聽著沒什麼,但在沈櫻耳朵里,聽得就格外刺耳。

    散會後,陸執寅拿著材料便往外走,手指在屏幕上輕點。

    路過蘇曼時,他沒說話,只是眼神示意她一下,看了眼屏幕。

    蘇曼會意,立刻拿起放在手邊一直靜音的手機。

    「散會後來我辦公室。」

    ——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陸執寅背對著她煮咖啡,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這麼問了一句。

    蘇曼還不清楚陸執寅找她具體要幹什麼,各種猜測一個接一個往腦子裡崩。

    「在新部門還習慣?」陸執寅端著兩杯咖啡,轉過身,朝她抬手。

    蘇曼連忙上前去,接上手。

    哪能麻煩陸執寅給她煮咖啡。

    「還行,法援部門的前輩都很有經驗,我在那能學到不少不東西。」

    「跟我這比呢?」

    蘇曼訝異他問的這是什麼話,她能在那好好的待了那麼多天,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了嘛。

    看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陸執寅算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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