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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37:04 作者: 仃晨
若是換個時間,花未或許還會劫個色,可今日她一門心思都在她已經露餡的事上。
顧不上劫色了。
花未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詢問:「你有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呀?」
……
氣氛沉默。
花未生平第一次緊張。
手心裡竟然直冒冷汗。
花未安靜的等著他回復。
良久後,花未才聽他緩緩道:「你會離開嗎?」
漫不經心的一句詢問,臉色也平淡如水。
這個問題把花未問懵了。
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不是應該問她是誰嗎?
花未愣了足足半響,在她發愣的過程中,某個雲淡風輕的人終於烏雲密布了。
臉色漸沉。
等了不知多久,才聽她吞吞吐吐的道:「這……其實……」
她也很茫然。
她茫然的是皇帝詢問的這個「她」是指身體還是靈魂。
若是身體,花未可以確保不會走。
若是靈魂……
花未自己來這兒都是被迫的,自己都掌控不了的東西,她怎麼能給予他準確的回覆。
所以她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聽她吞吞吐吐,邵宸的臉色終於完全沉了下去。
「夠了。」
兩個字又冷又硬,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花未還未說完的話。
邵宸突然翻身坐了起來,背對著花未,殿內燭火明亮,床簾並未拉下,花未的視線所及皆是一片明亮。
直到他回眸。
往日裡平靜的黑眸此時就如同蘊藏著一股暗風,里處又像是夾雜著一團旺盛的黑火,氣息冰冷又恐怖。
花未第一次見這樣的皇帝,身為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狐狸精,花未此時竟然沒骨氣的慫了。
趁他發火前,花未腦門突然清醒,忙道:「不會走。」
此時的清醒,花未稱之為臨死前的掙扎。
通常都是到了這個時候,她的腦門才是最清醒的。
就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她清晰的知道怎麼才是最好的、最有效的垂死掙扎。
果然,話音落下,花未明顯見他眼底的風雲散了些,緊接著,花未繼續掙扎,又道了一句,「不會走的。」
這一聲效果更甚,花未鬆了口氣,大膽握住他的手,神色真誠的很,「放心吧,皇帝哥哥,我不會主動走的。」
被動的她也沒辦法。
花未不知他為何突然生氣,那眼神她此時想起來都還膽顫。
不過不管為何,先讓他消氣總不會錯。
眼神直直地看著他,別提多乖了。
腦海里卻想的是,難不成他是擔心她走了後他又得重新立後,所以怕累?
畢竟這是他曾經說過的話。
這麼一想,花未暗自點頭,是這樣沒錯了。
邵宸垂眸睇著她,見她眼神時不時閃爍,便知她明面上真誠,暗地裡卻還想著別的事。
雖然不那麼高興,不過心底的那股煩躁與怒意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慌亂卻漸漸平緩下來了。
從她方才的回應和反應來看,她或許也不知為何會來了這兒。
邵宸年幼時便隨軍征戰,見的聽的奇聞異事多不勝數。
其中,便有一異聞是奪舍。
說的是人死後,身體被其他鬼魂占據。
邵宸從不信鬼神,可如今他卻不得不信。
因為於她只能有這個解釋。
不過就算是鬼魂那又如何,既然進了這副身子,那便是他的皇后。
他的人。
邵宸垂眸,花未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小手還無意識抓著他的手。
果真心大。
眼見著她手上的力道快要鬆開了,邵宸突然反手握住,力道有些重,惹來她輕哼了一聲。
「恩……」
見她蹙眉,邵宸黑眸加深,手上的力道卻並沒有松,還有股加大的趨勢。
眉眼裡的戾氣凝聚。
突然,「疼……」
一聲輕喊,邵宸驟然回神,鬆了力道。
面無表情的將她的手放了回去,替她整理好了被褥,邵宸突然翻身下床,提步走了出去。
傻裡傻氣的,就她的道行,能騙的了誰?
不光是他有所察覺,自然還有人察覺出了她的異樣。
不過那又如何。
他都沒道出口點破的真相,其他人也休想。
不知想到了什麼,邵宸身上的寒氣突然加重。
腳下的步子大了些,邵宸抬手推開門,福順候在殿外。
躬身道:「皇上。」
邵宸反身關上了殿門,走了幾步,距離寢殿有些距離了後才淡淡道:「人審了?」
福順道:「審了,不過奴才見蘇芳儀是真的不知。」
方才在常福宮被拖出去的那名妃嬪便是蘇芳儀。
聽下人傳話,蘇芳儀說那句詩是她無意間在一張繡帕上瞧見的,覺得有意思,便記了下來。
自己對那句詩的內容卻是一無所知,更不知自己為何會被拖下去,福順便去瞧了瞧。
見到蘇芳儀後,福順在旁聽了幾句,他覺得蘇芳儀或許是真的不知,只不過是個靶子罷了。
本以為皇上會去親自審問,所以福順接著詢問:「皇上可要去瞧瞧?」
哪知,皇上竟然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