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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8:10:59 作者: Madaao
月色下,金邊柳葉依然閃耀著光輝,陸柳鎏如閒庭信步,手執柳枝而來。地上不宜書寫,他稍微猶豫一會兒,抬手就將東西遞上,同時腳尖點了點地面。
「猜一猜,猜中了,我多賞你五百年福氣。」
柔軟又韌性十足柳條垂在二人之間,像極了一座虛晃飄渺的橋樑。
因為陸柳鎏挑釁的眼神一再示意,安博明終於在疑惑中小心的接過枝條。他雙手捧著,低頭仔細摩挲那道道金黃邊緣,雙唇微動拼湊著字詞。
陸海盤江,柳暖花春,美金謂之鎏。
「······好名字。」他忽然闔眼一笑,感受著洶湧而出的觸動。「是我聽過的,最美的名字。」
不知是被誇贊了而高興,還是取笑安博明的言行舉止,陸柳鎏兩手插袖哧哧笑了幾聲才旋身一躍,如風消失。
安博明手握柳條,佇立院中至天空亮起白光才將它輕輕捲起,藏進袖裡。
這夜有人徹夜難眠,但夏英哲卻破天荒睡到了次日傍晚。
醒來時夏英哲沒有任何宿醉的後遺症,他全身有勁,思維清醒,就是身體過度輕盈忘了聽大腦指揮,看起來暈乎乎的不協調。
所以,他一翻身就從矮床上滾落地面,下巴磕地,眼冒金星。
痛呼聲驚動屋外曬太陽的莫文姝,她想了想,仍舊裝作原樣推門而入。
「怎麼了,哥?!」
見對方像只烏龜趴在地上,她匆匆上前攙扶。
夏英哲揉著下巴,疼得直抽冷氣,「嘶——現在、現在什麼時候了。」
「你都睡了快一天了,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只喝了一杯就倒,他哪有顏面說?
「我就跟他們湊熱鬧,一時難推脫所以——」夏英哲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忽的怔住。
同之前相比,任雪珍周身的浮空裂痕明顯不止一倍。那誇張的空間割裂感,相當於他上次在特卡非王國遇見對方的程度。
腦袋轉不過來彎,一放鬆警惕就容易耿直行事的他直接開問。
「你是莫文姝嗎?」
莫文姝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幹脆,與他大眼瞪小眼,互相發呆許久才一改焦灼擔憂的神情,扶額嘆氣。
最後她只起身去倒水,邊感慨般地說道,「你和那人,真不愧是一道上的。」
她覺得最傻和最討厭並且最沒轍的,全給這兩人占了。
聽她這麼一說,夏英哲才回過神,尷尬的笑笑。既然人家已經恢復記憶,他不再昧著良心欺騙,占對方便宜,客客氣氣地讓出位置拉遠距離,自己坐地上喝茶。
「你們這次又想搞什麼鬼,話說我的身份,壓根跟你們沒有關係吧?」
開問之前莫文姝抬手示意夏英哲,對方心領神會,立即在房內設下密閉結界。
「我一開始也不想讓額外的人卷進來,可是·······」
夏英哲簡單解釋了帶她進來,又將她催眠的原因。也與昨晚拜訪的陸柳鎏不約而同的要求對方緊跟在他左右,以防意外發生。
「降魔杵?」
莫文姝皺眉回憶一番,卻還是記不起『任雪珍』到底是怎麼被神器附體的。不僅如此,她這次得到的『任雪珍』的過去其實也是斷斷續續,模糊得不行。
只有在昨天晚上她徹底恢復意識後,記憶才如撥雲見日完全清晰起來。
「那你還記得,你和安博明是怎麼認識的麼?」
「去年夏天我······」
出乎雙方的意料,她茫然停頓在這,緊接著驚出一身冷汗。
「在那之前。」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在我進劇組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安博明的名字。有人告訴了我。讓我······去注意並接近他。」
模糊的記憶連她自己都無法斷言是否真實發生過,可她此刻極力回想,依然能反覆聽到一個聲音。
從隻言片語里聽出個大概,再聯繫起莫文姝此刻的症狀,夏英哲驚詫道,「有人已經給你下過暗示了?」
不僅如此,這手段還像極了他帶對方回來時所用的替換方法。
煩躁與悔意作祟,夏英哲遏制不住情緒,重重錘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怎麼會······」
原來不止是他,他族裡早就有人盯上了安博明。可他是為了完成任務,保護安博明不再慘遭橫禍,而對方的目的,卻不得而知了。
那人到底是誰?
如此關注安博明,不惜操縱外人充當傀儡又為了什麼?
之前發生的一切會不會又有對方的刻意推動?
內心的小人正急得團團轉,他忽然感到結界的波動,不得不中斷談話撤掉結界。
門被輕叩數下,打開後竟是兩位精緻小童身穿絢爛華服跪在門外。
妖怪小童向他們低頭問候,遞上同樣裝裱華麗的請帖。這個作風,毫無疑問是他那祁希明老祖宗。
「眾生往來,皆為相逢。雲霄彼端,如風之望。迢迢兮,將是萬里無雲,目中所映,乃為幸魂。」
請帖迅速瀏覽到底,他才意識到這是發給他們的宴會請帖,而且是現在就要出發。
幸魂宴?
族裡什麼時候有這種宴會節日了。
礙於有妖物式神在場,夏英哲只能與莫文姝交換迷惑的眼神,隨後他拿著兩張請帖,在小童頭上輕點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