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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8:10:59 作者: Madaao
可親一下好像又不會怎麼樣,純當握手碰肩膀之類的社交禮儀,最後得益的還是他,不僅能直接知曉呂家上一輩的家族恩怨,或許還能找到平息新娘鬼的辦法。
見安博明遲疑著,神情愈發複雜糾結,貓妖卻耐心十足,甚至把臉蛋往前湊了湊。
「怎麼,怕我害你?別逗了,我還要你當我奴隸跑腿呢。」
「不,不是因為這,問題是······」安博明頭腦混亂,搜刮半天才找了個乾巴巴的說辭,「這樣,不太合適吧。要不你換一個條件?」
「哦豁!那你是嫌棄我,覺得我丑所以拒親?!哇啊啊啊!!——」
短暫的默然後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爆發,這貓妖二話不說開始在米黃地毯上撲騰手腳,嗷嗚嗷嗚地叫個不停,卻由於翻滾得太猛小腿重重撞到床腳,把木質床柱撞凹一個口。
最後他自己流出幾滴豆大的淚珠,沿安博明後背爬到頭頂坐人肩上,揪著對方頭髮裝模作樣的哭唧唧,安博明花了好半天時間才把他哄下來,規規矩矩在沙發椅上坐正看七點播的連續劇。
於是交易很遺憾腹死胎中,貓妖過後再也沒提,但有說會親自處理他口中的『欠債者』,也就是白天侵襲黃子茹的怨鬼。有他這話,安博明放心不少。
畢竟妖鬼神魔相關之事,他這凡人心有餘力不足,想幫也幫不了,保不准還會搭上自己的小命。他只要繼續在旁觀者的位置,靜靜看著足以,就像他一直以來所做的······
可,真的是這樣的嗎?
夜晚洗完澡,安博明身穿浴袍走出水汽氤氳的浴室,他用寬大的白毛巾擦拭著烏黑髮絲,兩側風景皆被擋在雖他動作而抖動的『白簾』外,眼中看不見他人時,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問題,想起那股難以壓抑的『責任感』。
不救,為何?
救,又為何?
頭頂一穴刺痛得厲害,安博明兩眼發昏鬆開手,讓沾了水的毛巾飄落在他腳邊。
恰是此時,趴伏在床小憩的貓妖睜開了眼,立即扭頭飛撲躍至安博明身後。兩腿纏在對方腰間固定自己,他用手掰過安博明的臉,在鼻尖碰鼻尖的距離下,忽的沖人呵出一口氣。
氣息如霧流濃郁,又似漂浮的乳液,帶有沁人心脾的月桂香,一縷縷鑽入安博明的鼻腔內。
剛才因忍痛而咬牙的安博明驀地失去意識,但卻沒暈倒在地上,而是被無形的力量拖拽一段距離,安全摔進被褥。直至他半個人陷到純白棉被裡,貓妖才鬆開手,翻身縮著四肢伏在一旁。
當白熾燈閃爍數次自行暗淡下去後,蜷著的他小小一團窩在安博明身邊,真如只老貓蹲守著飼主。
「······死禿驢,偏偏就那種事過了多久都不會上當。」
在這無人回應的靜謐空間裡,他像個斤斤計較的小婦人嘟噥,邊碎碎念,邊用腳踹氣被子踢著給安博明蓋上。期間還沒少故意踩到那張俊臉。
周遭一切通電的東西停止運作,伸手不見五指的房中,僅有貓妖眼睛如星星閃爍泛光,而這兩顆星星只徘徊在安博明身側。
安博明呼吸逐漸平穩,胸膛規律的一起一伏。昨夜累計至今的睏乏因這久違的沉眠掃蕩而空,他平時緊皺的眉亦不知不覺舒展開來,呈現出最自然的狀態。
確認他已陷入酣睡,床頭蹲坐的貓妖向窗躍起,化作一縷風流閃出樓層。
穿過路燈陳舊的幽暗林蔭道,拐過橫跨溪河的小橋,貓妖於婆娑樹影中落地,站在祠堂前院中。
那株老柳一如既往的沉默著,佇立在盤結錯綜的樹根當中,三處枝椏歪斜著探出,幾乎能伸進祠堂二樓的窗戶。
貓妖半闔著眼,慵懶地繞著柳樹踱步繞圈,最終站定在兩條交錯相搭的樹根處,腳尖踏著隆起的凸塊。
「噢———就在這啊?既然你畏畏縮縮怎麼都不肯出來還債,那我只好······」
話音未落他聚攏右手五指,作勢要剖開腳踩的標點。
陰森尖銳的咆哮從四面八方湧來,身處衝擊的中心,不及成人膝高的貓妖卻是從容不迫,在一某刻旋身揮抓,抓住了妄圖從斜後方偷襲的東西。
紅衣新娘面色灰暗,但依舊能看出原本姣好的面容,頸間一道勒痕觸目驚心,像滲著血般殷紅。
頭被貓妖摁住後它動彈不得,惱怒得張開最露出沒有牙與舌頭的口腔,發出一聲接一聲聲嘶力竭的吶喊。
「嘖嘖嘖,急什麼,這麼趕著給我送頭?拜禮就免了,既然你已經幫她報了仇,也該把你向我借的還我了。以後哪涼快呆哪去,別——」
洋洋自得的貓妖忽然意識到什麼,暗道不妙想鬆開手,結果反被對方可向各方翻折的雙手纏繞,緊緊困住在胸前。
兩人齊齊面對柳樹,看著窸窣蠕動,仿佛擁有生命的柳枝,貓妖才恍然大悟掙紮起來,邊扒拉著周身束縛邊氣沖沖的斥責。
「好哇!原來你他娘的才是那個賊?!」
柳樹像極了平時挑釁安博明的他,前後搖擺,發出沙沙聲如同奸笑的嘲諷。
後方緊纏貓妖的紅衣新娘早已沒有了自己的神志,木著臉不斷收緊手臂,硬是將懷中貓妖的身體勒出明顯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