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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8:10:59 作者: Madaao
「這是為了你好, 你年紀尚小還在換毛期,很容易成為大型鳥禽捕獵的食物。這島上比你想像得危險。」
「哦——」
陸柳鎏鬱悶得話都少了。變相囚|禁無所謂, 可太無聊的囚禁簡直要他命。他在籠子裡除了唱歌跳舞發呆騷擾系統,還能做什麼?
閒到發霉的他乾脆用爪子揪緊細杆當做吊環, 利用重心三百六十度旋轉起來。美色誤人,早知道白天他就不看著巫景曜的笑臉發呆了。要怪, 最終只能怪陸小少爺。上個世界的最後,竟露出那種表情並甘願將命送給他。
所以說, 他最討厭在這樣的虛擬世界裡, 遇見『程序』的真情實感······
【666:宿主, 你的情緒波動指數有變化】
陸柳鎏被系統的主動提醒嚇得羽毛膨脹, 但更多的是對系統恢復功能又擅自使用的憤憤不平。
【陸柳鎏:666!你太壞了, 居然又不跟我說你恢復了其他功能】
【666:是宿主你沒問我】
系統依舊耿直, 並很快又沒有了聲音。但再回味起剛才的對話,陸柳鎏又愉悅的笑了。他相信, 屬於他的系統很快又會『中毒』, 再次變成他所期待的模樣的。
雛鳥身體的嬌嫩再加上乏味的籠中生活作祟, 陸柳鎏很快眼皮打架, 將腦袋塞到翅膀下遮光入睡。
發覺頭頂的動靜停止, 巫景曜不禁仰起頭透過鐵欄偷看著小灰鳥。
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一回 正經的飼養寵物。兒時他曾與大哥抓過蛐蛐與下人的孩子們互相鬥, 被爹娘發現後自然狠狠批了一頓,罰跪祠堂,禁足四天。他好勝心強,所以當時更多是他在帶著大哥玩,落下不少練功的時間,所以被責罵懲罰也是他受得最重。他爹怒不可遏,禁足四天裡每天都會來一趟,拿鞭子抽他十下,將四十下均攤。
但只有他與大哥知道,那四天裡有兩天是他,兩天是大哥。事情告一段落後,大哥還將自己偷偷藏好的蛐蛐籠還給他。
故人已逝,記憶猶存。某種不同內傷的疼痛發作,巫景曜捂嘴又欲咳嗽,卻硬撐著推動輪椅到門外長廊上。原以為是尋常的氣血不足,可漸漸地五臟六腑在刺痛,後背弓起的他沒穩住平衡不慎跌出輪椅,重重摔倒在地。
單純的咳嗽已是慘烈的一口接一口噴血,偏偏他不愛留侍從在身邊過夜,此刻整個小院裡除了他巫景曜,再無他人。
趁劇痛間隙,巫景曜立刻點住自己的幾個穴位。一刻鐘里他能麻|痹痛感,止住不斷湧上喉嚨的淤血。早預料會有此種情況發生,他隨身帶著可減緩症狀的紫玉秘丹。
但顫抖的手幾次抬起又垂下,巫景曜卻始終沒能取出袖中衣袋的玉瓶。仰躺姿勢漸漸讓血倒流堵塞住他的喉嚨與鼻腔,四肢發涼的他突然悲涼又不甘的想。
——原來我,就這樣到此為止了嗎?
耳邊仿佛響起文星與燁霖呼喚自己的聲音,遙遠得無法聽清,巫景曜再次咬唇逼迫自己在生死界限邊掙扎。
人他沒等到,卻在自己痛苦的喘息聲中聽到房裡傳出陣激烈的動靜。
巫景曜的視線被輪椅擋住,因而看不見是什麼在走廊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靠近。緊接著臉被從天而降的毛茸茸物體壓得正著,溫度高於他體溫的血液流入張開的嘴中,巫景曜心口忽的一痛,徹底失去了意識。
黑暗,廣袤,寒冷,狂風迎面肆虐,一輪血紅的圓月浮在黑色的地面,沒有盡頭的世界只能看到紅月前的一個人的孤獨身影,所有溫暖與光芒之物皆變成可念不可求的奢望······
原來這就是死亡。
前方的人影辨別不出身形模樣。『他』也許是自己的倒影,也許是另一個也死亡過,途徑這的過客。在死亡虛無縹緲的世界裡,哪怕是一根羽毛都能成為依託物,於是巫景曜毫無懸念地逆風前進,想要緊緊抓住那個身影的念頭無比強烈。
不像夢的夢在巫景曜睜開雙目時消失,眼神渙散的他啞著嗓子發出聲音。很快,模糊的視野里出現了虞燁霖的臉,對方擔憂又驚喜,看起來好幾夜沒睡了。
「二哥,你可終於醒了,你、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看著巫景曜慘白如紙的臉,虞燁霖根本說不出重話。他趕緊傳來侍從端來熬好的藥,親自扶起人餵藥。一碗溫熱藥湯下肚,巫景曜混沌的大腦清醒許多。他往桌上一看,他意外的發現鳥籠竟放在那,且小門的鐵桿變形破開,像是被哪個野蠻人粗魯的掰開。九星玄踏雕也不知所蹤。
「······怎麼回事。」
虞燁霖起初會錯意,逮著機會開始數落起不惜命又倔強的二哥。
「二哥,我都勸過你多少回了?叫你安排一個婢女侍從在身邊,夜間有個照應,再不濟選個閣中的暗衛總放心吧。你可知道,我和文星帶人趕來時看到那一地的血,還有你——」
「你們怎麼知道來我這。」巫景曜少見的沒耐心,打斷虞燁霖的話。
而談到這,虞燁霖也神色複雜起來,他邊回憶著邊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出那晚的經過。
原來將他們都叫來的是那隻九星玄踏雕。那隻雛鳥竟憑一己之力撞破籠子飛出來,見叫不醒巫景曜便拖著受傷的身體飛出院子,找來他們急救。房門到他的位置這段距離里,沿路分布一串紅色的『原點』。那是雛鳥重傷後飛不起來,跌落在地撲騰印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