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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8:10:59 作者: Madaao
但他若真要和燕潯動起手來,輸贏還難說。
然而鶴淙卻鐵了心似得非要請他入宮一趟, 他實在被惹煩了, 這才想質問清楚。
「這個, 其實仇老弟啊。」鶴淙尷尬的別過臉,「請你和四相神獸, 並不是我的主意。是偲龍非要·······拜託了。」
一國之王的鶴淙,像個心力交瘁的老大爺向他『哀求』。
仇風熟練的從衣兜里取出風乾的肉脯, 遞到懷中白犬嘴邊投餵。
「偲龍台輔想見他?」仇風不解,「為何是這個時候。」
「偲龍她也沒告訴我, 但我能感受得到她的迫切。」鶴淙篤定道,「也許和四相神君有關, 仇老弟, 算是我私人的請求吧。恐怕再這樣下去, 偲龍她真的會『積鬱成疾』。我有這個感受。」
儘管以偲龍那火爆的脾氣, 『積鬱』的更可能是他。
仇風默然, 再開口後卻問了毫不相干的事。
「王, 和神獸之間,真會這般心有靈犀?」
聞言鶴淙笑了笑, 邊撫著長須邊思索道, 「難以明說。我和偲龍相伴也有上百年了, 她並不是安分的性子, 偶爾跑出宮殿遇事不冷靜, 我會······有種莫名的預感。非要趕過去不可。」
「我若陷入危險或誤入歧途,她也會第一個感應到。況且王與台輔不正是這樣的嗎, 共生共榮。或許,更像是共生一體,不可分割。我不知道別的王是怎樣的,但有時我甚至能感應到偲龍的方位。」
不可分割嗎?
那天被三神獸朝拜的情形歷歷在目,再回憶起來仇風雖不會倉皇不定,但心仍卡在一道坎前,始終邁不過去。
「好。我會帶他去。」他沉聲答應。
與鶴淙一道離開地城,站在鴻地國的飛舟上俯瞰,仇風除了越來越多匯集而來的難民,還看到了幾處若隱若現的黑霧瘴氣。這證明妖魔正在蟄伏著前進,很快會試圖侵入地城核心。
飛舟升至最高空穿行於雲間,一言不發的鶴淙終於開口了。
「據說月澤國還有冀天國的地城都已經被妖魔吞併了,燕潯他現在怕是焦頭爛額了吧。之前我沒能成功阻止他,是個······無法挽留的遺憾吧。」
「這是他的果。」談及燕潯,仇風依舊沒有好臉色,「咎由自取罷了。」
月澤國最早淪陷,周圍的冀天國,芷風國,璘火國都是與其為伍的同黨,未來岌岌可危。但身處鴻地國內,仇風沒有明顯感覺這兒的情況有多好。鴻地國的軍隊幾乎被分散到各個都城和關口,在接納保護外來難民的同時,還要與源源不斷的妖魔潮對抗,每天都有大量士兵傷亡。
遲早會撐不下去的。
仇風忽然問道,「莨山國,您了解嗎。」
「莨山國?」鶴淙陷入沉思,先是點頭,卻又立刻改為搖頭。
「莨山國地處偏僻,又很少與我們往來。這麼說吧,他們現在交替到第幾代王,我們都不清楚。神君也不曾換過。歷來從羲山過去的神獸,只有最初的那個。王也是。」
王和神獸一直沒換過?
那莨山國當初為何要偷偷運走四相神獸,又想毀了四相。燕潯不惜找殺手的做法他理解,可莨山國到底葫蘆里買什麼藥。
雲海中空氣濕冷,仇風拉緊他用來包裹白犬的毛毯。見對方睡得正香,便準備回到舟上閣樓里。熟料舟身猛烈晃動,甲板上的他與鶴淙同時扶住桅杆,這才在幾乎掀翻的飛舟上定住身形。
懷裡還帶著酣睡中的白犬,仇風摟住對方的手竟穩得出奇。
原以為這是飛舟日常顛簸,然而平時的雲流激盪不同,這次的波動格外劇烈,一直無間歇的左右搖擺,根本無法繼續前行。
「這是怎麼回事?妖魔嗎?!」
幾日來一直在與妖魔作戰,鶴淙下意識的猜想到這方面。可仇風卻搖搖頭。
「不,不是妖魔。」他沒感受到附近有任何妖魔的氣息。
「是敵襲!」
晃動的飛舟尾部,鴻地國的士兵吹響號角,他們的呼聲也同時傳入兩人耳中。
在這節骨眼上的敵襲?
鶴淙在又一次的舟身搖晃里瞅準時機,在空中二段跳後攀爬至閣樓頂端。站在高處視野開闊,他看到不遠處朝飛舟逼近的飛雁大群。方才的顛簸是鳥群圍上撞擊導致的。
指揮飛雁的人亦長有雙翅飛在群鳥上空,那十三人皆身著黑衣,判斷不出來歷。
鶴淙分辨不出,但仇風卻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異香。莨山國的人之前對四相使用過的□□粉。
真的是說誰誰到就到,莨山國的人竟然又敢找過來。
仇風右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回旋刃,但想起他還帶著一隻戰力為零的白犬神獸。便把注意力放在指揮士兵的鶴淙身上。
那群飛雁並非妖魔,而是低階靈獸。雖然攻擊不強但勝在數量,每每湧來,都如狂風巨浪沖刷飛舟。
鶴淙的坐騎是鷲虎,體型似虎長有四翼,他一躍而下衝到船頭,立刻坐上鷲虎騰空驅趕那批飛雁。這次他帶兵不多,三十幾人有二十人都留在飛舟守衛四相神獸。
一名赤衣侍者快步走來向仇風行禮。
「屋外危險,請閣下和神君隨我進到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