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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8:10:59 作者: Madaao
他待在屋內,傀儡經過他幾天的訓練能夠達到他半分的功力,守在門外像個門神。白犬不出去作怪,難得乖巧霸占著軟塌,追自己尾巴玩。
目光追隨著那道白色的身影,仇風回想起前夜離一找到密談的內容。
離一有謀反意圖。他絲毫不意外。
月影軍雖聽令於王,實際上是效忠於『國』,亦是本國神獸的『意』。一旦出現國與王間的抉擇,月影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護國棄王。
反正王還會有,但神獸隕落國家大亂,這樣的腥風血雨將會持續百年,直到新神獸和新王上任。損失之慘重無法估計。
「儘管你來歷特殊,但未嘗不可一試。你已經從台輔那獲得認可了。況且,你的確是我遇見過的最強的天生魔血,你把它壓製得很好,甚至已經要馴服它。」
離一難得給予他有史以來的最高讚賞,還交給他未曾謀面的親生父母的遺物——一把通體漆黑的匕首。
遺物他收下了,但這個繼任月澤新王的邀請,他果斷拒絕。
抽出腰間的匕首,把玩打量一陣後,他隨手把匕首丟到角落,與來時的鴛鴦鉞迴旋刃挨著。這麼多年他不曾換過的武器,只有那把白瓷骨刀。最近他連武器都不需要,殺紅眼後能徒手撕|裂妖獸、魔獸的外殼,身具魔血不懼瘴氣毒氣。
隨著虐殺的次數增多,他力量從慢慢恢復到飛躍式的暴漲,他現在光靠五感,就能判斷方圓幾十里內的妖魔動向。身體癒合能力更是從前的數倍。
缺點就是,他恢復冷靜所需的時間越來越長。
仇風坐在榻邊,因為體內肆虐躁動的魔血不得不閉目養神。這次他稍微做過頭了,若不是有那傀儡在,他到最後可能真的會失去理智。
說來也奇怪,那傀儡不像受他操控,但能接受他分流去的力量,像個活得容器或工具,卻又漸漸產生意識·······
腿上一重,仇風睜眼正對白犬珠子般蔚藍的雙眸。玩耍的白犬不知何時跑過來,趴在他膝前直盯著他。
如今仇風已能熟練又自然的抱起白犬,把對方當成亦師亦友亦寵物的存在。他托起白犬的前肢和上身,低頭湊去,面具前額抵著人家毛茸茸的腦門。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白犬舔了舔牙,沒搭理他。
「你說過你會護著我,但其實我·······」
但其實我更想保護你。
這樣的話說出來匪夷所思,細想下簡直是他魔怔了,莫名其妙。可他一直覺得他理應如此。從他被藏到安全的枯井那天起。
攀爬在井壁上的他掌心磨破指甲剝落,若他不曾動身而是安然躲在井底,他也許會被另外的人救起,可能會有更為安寧普通的生活。但當他選擇爬出井口追隨而去的時候,沾染血與罪的征途已成定局,一旦他鬆開手,等待他墜落的是萬丈深淵。
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於是,妖獸靈獸畏懼他,人類忌憚牴觸他,低等的普通動物會被他的殺氣血氣驚擾,奔逃吵鬧。
唯獨那個最初無視種族界限收留他的『四相』,對他始終如一。
仇風失神思緒飄飛到天際,被他架著的白犬安分不來,在他手上、頸間嗅了一通。男人的外衣沒換過,漸來的妖魔血比普通液體難干,殘留著幾滴。
濕漉漉的舌尖席捲過下巴領口,仇風震驚之余不受控制的往後倒,來不及用手撐地。他的身上,突然壓來一個人。
金光微閃,陸柳鎏伸出去的舌頭還沒收回來就恢復人身,他人沒多少重量,只是突然轉變令仇風受到不小刺激便被成功推倒。
收回沾染腥味的舌尖,陸柳鎏有點懵。趴在男人身上,他二話不說把面具揪掉。兩指捏住對方下巴,他再次看清了這張槽點滿滿的臉。
果然,除去細微的不同,這基本和他前兒子仇玖鷲同志相似。
【陸柳鎏:666,這遊戲的主腦是多偷懶啊,捏臉都懶得捏,直接來個重合的】
消失許久的系統,終於能夠給予他回復。
【666:回宿主,遊戲設定是由主腦隨機設定,每個人物有不同的程序,不存在刻意塑造相同——】
【陸柳鎏:停停停!可以了,閉嘴!】
有什麼能比這更鬱悶的呢,陸柳鎏在肌肉逐漸僵硬的死士胸口畫圈圈哀嘆。他的系統重新回歸,卻又一次回到最初的、他最討厭的格式化狀態——老爹模式。
太難了,他又要重新改造對方了。
因為系統而神傷的陸柳鎏渾然不知,他的『兒子二號』快被他這令人誤會的行為逗弄到靈魂出竅。
人形神獸的銀髮上帶有月桂香,這和數天來仇風鼻子習慣的妖獸血截然不同。他有些貪婪地深呼吸,又怕驚動對方,轉而死死壓制。
系統回歸自己也恢復完整意識後,陸柳鎏還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他終於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任務了。
本想起身,可陸柳鎏看著呆滯的男人玩心頓起。他特地在對方胸膛上往前爬,單手撐著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