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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8:10:59 作者: Madaao
    腳踩冰碴聲沙沙,隨著男人的接近,金艾辰神情愈發柔軟感激。

    金艾辰:「仇大哥,這下又是我拖累你,被你救了,總是這樣,我······」

    他被人不輕不重的扶起。逆光下難以看清這張臉,唯獨那雙眼亮得可怕,隱隱有剛才陸柳鎏的風範。

    而仇玖鷲的語氣中,竟多了少有的笑意。

    「所以,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金艾辰。」

    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單手摁進冰地,兩手被拗斷的那刻不痛,是難以形容的麻木酸澀,大驚失色的金艾辰克制不住的顫慄,混亂的他一個勁的在想,為何會突然演變成這樣。

    陸柳鎏懷疑他、肯定他的身份,他不覺得奇怪。可為什麼是——

    仿佛看穿他的錯愕緣由,仇玖鷲俯身湊近向他解釋,如毒蛇吐信,輕聲呢喃。

    「老秦是雙異能。一個冰系,一個治癒,這件事只有我知道。而那天你還沒回答我,你是如何抑制我異能爆體的。」

    老秦,王子樹多年前死去的搭檔。

    雖然他不知道金艾辰做了什麼使異能轉移,但答案終於明晰了。他要找的敵人就在身邊,就在眼前。

    「也只有林峰那種不留心眼的蠢貨,才會被你套住。」

    「現在,給我解除凍結。」

    儘管雙手被廢,可金艾辰照樣能操控異能。他自然能伺機攻擊快掐斷他脖頸的男人,但此刻身軀的顫抖告訴他,他贏不了對方。

    寒冰消融後仇玖鷲立馬打暈了金艾辰,聽到撲通一聲回頭,正好和陸柳鎏面對面。

    凍結時陸柳鎏是陷入無意識狀態的,此刻的情況相當於他眼睛一閉一睜,仇玖鷲就變魔術似得出現了。

    再看看金艾辰,人家已經倒地雙手呈扭曲狀態彎折,不知死活。

    陸柳鎏:「······」

    不想貿然開口,陸柳鎏只能與系統插科打諢。

    【陸柳鎏:兒子突然好兇殘!是爸爸我的教育出問題了嗎?】

    【666:宿主,教育指的是影響人的身心發展的社會實踐活動,從過去的記錄看來,你並沒有對仇玖鷲進行】

    【陸柳鎏:666,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小可愛了】

    月色微光下,二人雙雙沉默。原先昏厥的仇玖鷲是沒見過陸柳鎏的『完全體』的,但最後他卻挑眉一問。

    「陸小六?」

    玩心頓起的陸柳鎏馬上否認,「不,我只是位路過此地,代表愛與正義,代表月亮消滅邪惡的戰士,企鵝男孩!」

    仇玖鷲肯定道:「陸小六。」

    唉,連兒子都變得不好玩了。老父親陸柳鎏搖頭嘆息。

    父子相認的兩人就這樣拖著金艾辰往回走,可走到半路,仇玖鷲實在忍不住問道。

    「你之前為什麼要說,連我的屁屁·····毛都愛著護著。」

    陸柳鎏:「······」

    臥槽?!

    第20章 好大一隻魚(完)

    陸柳鎏的震驚並非仇玖鷲以一臉嚴肅的表情說出那等狼虎之詞的反差,而是因為,這話是他和金艾辰還在帳篷內提到的。

    這麼說,那時候仇玖鷲就已經醒了,來聽牆角了?

    那其他的聽到多少了?

    可剛才他和金艾辰交談的內容多為NPC不可知的,遊戲主腦應該會自行屏蔽的吧。

    仇玖鷲沒過多糾結這個問題,他徑直走來,彎腰低頭仔細檢查陸柳鎏的雙手,見傷口都以肉眼可見的快速癒合,他才放心的直起身體。

    仇玖鷲:「你看起來很驚訝。」

    那可不麼,這感覺就像是兩個玩家在非要在NPC面前進行遊戲攻略上的深入探討怎麼搞NPC,最後還談崩了,讓NPC過來收尾。

    賊尷尬。

    陸柳鎏的沉默很異樣,與高深莫測的魚人狀態不同,此刻他的眼神、表情,都會有細微的變化,透露內心情緒。他最先想到的是糊弄過去,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他還是順著杆子往下爬。於是他點點頭。

    「對哦,我跟你未過門的小媳婦產生三觀不同的糾葛,婆媳關係崩了呢,居然還被你聽到了。而且你還不來幫爸爸我,胳膊肘外拐!嫁出去的兒子,撒出去的尿!」

    莫名躺槍的仇玖鷲右手拖著的正是陸柳鎏口中的『小媳婦』,他很是無奈。

    「我說了,我不喜歡他。或者說,我就沒信過他,最近接近他,只是想搞清楚他到底對我抱有什麼企圖。」

    「哇——塞——」

    陸柳鎏拉長音調,看向對方的眼神里是矛盾的譴責與驚喜。

    活生生的渣男嗎?

    用完即棄啊!

    妙啊!

    而被這麼灼熱的注視著,仇玖鷲卻感到不自然了,他默不作聲的別開臉,扯松莫名勒人的衣領。

    以前陸小六是魚腦袋的時候還好,對著巨大死沉的魚眼他感到莫名的放心,那種毫無情緒波動的注視讓他不會下意識的去猜忌。

    儘管現在他也不會再對陸小六戒備,但對方完全變成人這件事,他心情是難以形容的複雜。

    他算是看著對方步步轉變的,當對方出現雙腿後,也曾朦朧的想像過陸小六的人類模樣。

    比如說,符合那滑頭流氓氣質的狡黠雙眼,一張賊兮兮卻令人無可奈何的笑臉,和魚頭朝天時如出一轍的囂張狂妄。

    模糊的輪廓如今一一有了精細真實的模板,就在他面前,可他的第一想法竟不是詫異,而是『就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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