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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裡的發質稍硬, 是和自己柔軟頭髮完全不同的觸感，蘇念白覺得新奇。

    白淨的指節輕柔摩挲著黑髮，鶴望臣舒服地眯起眼睛，像是慵懶的大貓, 嗓音帶著饜足的懶倦：「吹乾了一起去超市買東西？」

    他的東西都是用完再買, 沒囤積的習慣, 獨居久了, 也沒準備多的生活用品, 牙刷、毛巾、拖鞋什麼的都沒有。

    況且，他剛剛聽見了小朋友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兩聲，遊樂場那點零食對成年男生來說根本不夠吃。

    蘇念白嗯了聲，收好吹風機, 他低頭盯著自己的睡衣說：「那你給我拿兩件衣服。」

    鶴望臣點頭，起身打開衣櫃，剛想將手中的純白T恤扔給小朋友，看著掛得整整齊齊的襯衫，他遲疑了片刻。

    「這個。」鶴望臣不露痕跡地抽出其中一件襯衫，遞給小朋友，接著找褲子。

    拿著衣服，蘇念白也沒多想，睡衣是連體的，脫完才覺得有點不妥，好在鶴望臣背對著他，他連忙套上襯衫。

    白襯衫對少年來說稍大，下擺的長度堪堪到大腿根部，露出的兩條腿又直又細，骨肉均勻，外覆著一層白膩，沒有一點瑕疵，宛如溫潤的白玉，完美到就像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多一分少一毫都破壞美感。

    就這一眼，鶴望臣瞳孔驟然縮了縮，修長的指骨也跟著緊了緊。

    之前在視頻里也不是沒見過，相冊里都還留著有照片，要不是怕被別人看了去，他都想換上當屏保，但當這雙腿擺到眼前，他還是頗受衝擊。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走過去說：「這是褲子。」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蘇念白，眸光黏上細長漂亮的雙腿，熱忱的視線一寸一寸掃過，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就連對方腳腕的小黑痣也記住了。

    蘇念白起身，給自己換上，褲腳長得拖在了地上。

    「這褲子有點長了。」他剛想彎腰，鶴望臣比他動作還快。

    鶴望臣半蹲著身子幫他挽褲腳，寬闊的脊背映入眼帘，冷白膚色的後脖頸上還有一顆小黑痣。

    動手挽了兩圈，長度才差不多合適，鶴望臣捏了捏他小腿上的軟肉，肌膚就陷下去一個淺淺的小窩，他絲毫不懷疑，手下稍用點力就能在他腿上壓出粉粉的淺痕。

    帶著薄繭的溫熱指腹握住了腳腕，蘇念白覺得痒痒的，侷促地踢了踢對方的小腿。

    鶴望臣手一頓，不著痕跡地收回手，拿回一雙白襪子給小朋友換上。

    收拾好了後，兩人下樓去便利店買東西，雨勢稍小了些，兩人撐著傘並排走著。

    24小時便利店還在營業，玻璃窗邊還有兩位年輕人正在吃便當。

    他們直奔生活用品區，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東西，挨個扔進購物籃里。

    收銀台旁有很多常見的吃食，烤腸外衣焦黃，茶香悠長的滷蛋咕嚕咕嚕煮著，濃白的鮮湯浸著關東煮，空氣中瀰漫著濃香醇厚的咖啡香氣。

    蘇念白舔了舔唇，讓收銀小姐姐給他拿了個紙杯，垂著眸認真挑選關東煮。

    「你要不要也吃點？」見收銀小姐姐打好單子，蘇念白咬了一口魚排，看向將每件東西擺在收銀台上結帳的鶴望臣。

    然後他就發現，鶴望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各式各樣清新口氣的糖丸，或者是它們旁邊五顏六色的套。

    特別認真的樣子，像在精心研究什麼學術報告。

    蘇念白臉一下就紅了，手上一抖，魚排重重砸回紙杯里濺起水花。

    他漲紅著臉走過去扯了扯鶴望臣的衣角。

    「怎麼了？」鶴望臣對上他的眼睛，見蘇念白抿著唇沒說話，鶴望臣斂眼問道：「還有什麼忘買的嗎？」

    蘇念白有點懵。

    情侶買這個東西很正常沒錯，可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見鶴望臣一臉正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好意思和羞恥，蘇念白有點懷疑難道是自己太過大驚小怪。

    對方泰然自若的樣子讓蘇念白有些傻眼。

    「現在還不可以嗎？」鶴望臣認真地問：「你說不可以我就不買。」

    決定權都在蘇念白手裡，他從沒覺得自己心臟跳得這麼快過。

    看著對方的眼睛，半晌，蘇念白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說：「可、可以吧。」

    「嗯，」鶴望臣扭頭從架子中取下兩盒放在收銀台上：「和關東煮一起，再加兩盒這個。」

    蘇念白眼尖的看見盒子外殼的內容——大號、超薄、持久......螺紋。

    收銀小姐姐瞥了眼新增加的商品，淡定自若地翻轉到盒子後面，掃完條形碼後，嘴角勾起職業淺笑：「一共是三百三十五元。」

    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心裡卻一個勁嚎叫：好帥好帥好帥！兩個都好帥！

    「嗯。」鶴望臣調出付款碼結帳。

    回到公寓，蘇念白臉上還冒著熱氣。

    等他躺在床上窩好，還在怦怦加速的心跳快要震碎耳膜。

    床上的味道帶著一股好聞的冷香，蘇念白捏著被子的邊緣，悄悄聞了下，腦子亂鬨鬨的。

    就算買了也不會代表會發生什麼吧，畢竟才剛確認關係。

    他看了一眼另一邊空著的位置，床很大，睡幾個人都不在話下，懸著心慢慢鬆了下來。

    打完電話的鶴望臣一推開房間，就看見乖乖窩好的小朋友，只露出一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