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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06:31 作者: 欒萇
江在冉:「再次重逢的時候,邢隊沒認出我,不過我很慶幸他沒認出以前的我,不然我很難讓顏控的路大隊長喜歡上我呢。」
明明是開玩笑的話,卻聽出一股自嘲。
路邢延坐在沙發里,盯著手機一言不發,其他幾人縮在角落,根本不敢靠近他,他們看出路邢延現在心情十分不好。
誰上去就是找死。
「暑假某天,邢隊突然消失了,我才知道他去打職業了,他的每一場比賽我都有關注,偶爾也會去現場看比賽,我有個微博小號叫做懸崖邊的小豆子,你們搜一下應該就能看到,那裡面有我關注邢隊的一些動態,超話也升到了十幾級,這是在很早以前就開始記錄的,是做不了假的……」
「TG奪冠那年被邀請參加全明星賽,我剛好在夏威夷的外公家,也搶到了現場票,就去了拉斯維加斯……」
*
阮婷只是短暫的在精神病院住了幾個月,後來閆家的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她帶了回來,她再也沒去騷擾她的前夫,江在冉的爸爸也懶得管這件事,他能做的就是每個月固定匯一次生活費,算是給他們母子的交代。
江在冉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出來旅遊,學校放假的時候,為了不和阮婷共處一室,他寧願選擇在外面奔波,直到開學了再回家。
這期間,除了外公外婆,從沒有人擔心過未成年的他在外面是不是不安全,就連控制欲很強的阮婷也沒有掛念過他,像是他離開了這個家,阮婷的記憶就會被切斷,從此再也想不起她有過一個兒子的事實。
青春期最是敏感的時候,就算有外公外婆的關懷,在一個人的深夜他還是會默默流淚。
他有時候也會想,他要的是不是太多了,外公外婆對他已經足夠好了,可他還是覺得不滿足,他希望能再多一份關懷,不是來自阮婷的關懷,而是一個和他沒有交集的人的關懷。
那時的江在冉,記掛的人除了夏威夷的一對老人,還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表舅。
可能是關注路邢延太久,他的目光就離不開路邢延了,他沒跟同齡的小夥伴吹噓他有個表舅在LPL打職業,並且拿了冠軍。
畢竟,路邢延身邊朋友太多,常聽他的粉絲吐槽他記性不好,或許,路邢延可能都已經忘記他了。
去拉斯維加斯純屬是他的衝動之舉,全明星賽的前幾天晚上,阮婷突然發瘋想起他,給他打了一通電話,他聽了阮婷整整一個小時的歇斯底里,最後決定去全明星賽找路邢延。
什麼都不做,他只想親眼看看路邢延,看到路邢延他就能平靜下來,不讓自己至於這般焦躁的境地。
……
拉斯維加斯被稱作罪惡之城,風沙包裹的城市淹沒在燈紅酒綠和鋼筋鐵骨之下,空氣中都透著紙醉金迷的味道。
江在冉第一次迷失在了一所陌生的城市裡。
這個城市的冬天風沙很大,江在冉來時穿的單薄,他站在街頭的路牌下,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他那時已經是初中生了,卻比同齡人矮了一大截,又黑又瘦,看上去像個小學生。
幸好,他在機場遇到了同樣來觀戰的中國粉絲們,有人認出了他的戰隊同款外套,又看他像是走失了的模樣,詢問一番才知道他是不知道場館在哪,才站在這裡吹冷風的。
那群好心人仔細問了他一遍,確定他有入場票才相信他不是走失,而是一個人過來看比賽。
他們帶著他同行,江在冉迷迷糊糊跟在他們身後,幾經周轉,成功到達了度假酒店。
主辦方為了這次比賽,特地包下了整座酒店,每個進入酒店的人都需要出示身份證明以及入場票,江在冉放完行李沒事幹,就跑到酒店樓下四處轉轉,遇到帶他過來的粉絲們,他被他們拉著去前面蹲點,說是在那裡可以觀看選手們入場。
江在冉心動了,他想近距離看看路邢延,遠遠地觀望就好,不需要太近。
被邀請的各戰隊選手們都入場了,唯獨TG戰隊遲遲沒來。
聽旁邊一起蹲點的粉絲們說,是航班延誤了,他們應該會遲點來。
江在冉跟著大部隊走進場館,舞台已經預熱,表演節目到了高/潮部分。
人太多,江在冉懶得去找自己的座位,就和看台的粉絲們擠在一起。
後門被人打開,有光照進來。
江在冉聽到有人喊了路邢延的名字,轉頭的時候,後背被人一推,他被擠到了過道上,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
那人被嚇了一跳,滿臉兇相罵了句髒話,又將他推了回去,他沒站穩,好巧不巧撲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江在冉被人及時扶住,腳腕傳來刺痛,頭頂傳來溫柔好聽的聲音,在問他:「沒事吧?」
江在冉錯愕,抬起頭,沒料到想要見面的人就這麼出現在他的面前,對方還在同他說話。
路邢延雙手抓著江在冉的手臂,防止他倒下,周圍視線昏暗,只有螢光棒掃到人的臉上才能看清對方的長相。
路邢延看清面前的人是個小男孩,也看到他臉上痛苦的表情,猜測他可能痛到說不出話,再次輕聲詢問:「是扭到腳了嗎?我帶你去看醫生,別怕。」
疼痛讓江在冉無法思考,只能循著本能回應路邢延的問話,他點點頭,聽到路邢延和身邊的Demon說了兩句,然後扶著他往過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