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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0:06:31 作者: 欒萇
    教練拍了下甘禮的肩膀,示他閉嘴, 又繼續道:「還有顧繁你,上單本來就是抗壓路,他們幾個來抓你, 你能穩住就穩住,不能穩住也要穩住,為什麼還要讓隊友跟著你一起送呢?」

    顧繁死了五次後就蔫了,教練說啥他都是嗯嗯啊啊,連那句『顧繁被抓就被抓』都不想反駁了。

    但教練提到了『送』字。

    顧繁情緒激動:「全場就我死的最多,他們哪裡送了,邢隊就只抓著我錘好嗎?」

    教練和AG同甘共苦多年,早就知道他們啥脾氣,趁顧繁耍性子前連忙哄住:「好好好,都是邢隊的錯,賽後我幫你訛他一頓好吧?下把換替補上,你給我坐在這裡冷靜點。」

    顧繁這狀態是不可能打第二把的了,只能讓替補上單暫替他的位置。

    第二把沒有二十分鐘就結束了,江在冉兩把都選的刀妹,他表現中規中矩,有一兩次精彩的操作,路刑延和蘇眠的風頭太盛,觀眾的焦點大部分還是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導播後續也將鏡頭偏心到這兩人身上。

    新人出道想要打響名氣可不容易,路刑延有不讓江在冉太出風頭,他現在就是個欺壓家裡小孩的狠心長輩,他即希望江在冉不要有太高的人氣,到時候退了電競圈也不用太受關注,又私心覺得,他家小孩這模樣,這水平,其實能站得更高。

    人真是最矛盾的生物啊!

    賽後採訪環節TG沒有讓作為新人的江在冉上台。

    路刑延為人溫和,這只包括私事上,像這種娛樂環節,他和普通的同齡人一樣都喜歡搞事。

    林君呈最恐懼這種環節,一上場就肢體不協調,他出道兩年,被採訪數量幾十次,全都是路刑延推他上去的,美其名曰鍛鍊膽量。

    社恐怎麼鍛鍊,效果都不顯著。

    林君呈雖然恐懼,卻很聽隊長的話,頭鐵著上台接受採訪去了。

    主持人提到了幾個很有趣的話題,其中便是——

    「對於新來的上單,君呈你有什麼看法?」

    林君呈說話打著顫,聲若蚊蚋:「長得很好看啊。」

    觀眾席傳來一波接著一波的笑聲。

    【君呈小可愛,你不會也是個彎的吧?】

    【TG基佬隊實錘,正常人都知道是問上單水平怎麼樣,你怎麼一開口就誇別人好看呢!用夸嗎,明眼人都知道好看呀~】

    【邢隊你還真是不放過君呈,每次我都期待你接受採訪,結果每次都是君呈,放過社恐吧你個混蛋隊長!】

    【我看君呈的小腿肚都在打顫,笑死我了,真是誠實的反應!】

    【君呈:我雖然害怕,但我還是要聽隊長的話,嗚嗚隊長我想回家,放我下去!】

    主持人被他的反應逗笑,安撫道:「確實長得很好看哦,但是我問的是他的技術。」

    林君呈:「技術很好,很棒,嗯,很厲害……」

    聽了整場的路刑延:「……」

    總覺得有點不爽是怎麼回事?

    *

    比賽結束後,照理是要回基地繼續自己的訓練計劃的,今天是江在冉剛出道的日子,AG的教練率先找上門來,提出要給江在冉辦個聚會。

    「邢隊你看你們戰隊贏了,還把我們的繁繁給打自閉了,怎麼著也要客氣一下,請我們吃一頓吧!你看,你們戰隊也來了新人啊,新人也是要多加關照的……」

    路刑延先是沒有反應,搞笑,他的錢全都拿來買戰隊了,哪有餘錢請你們這些閒雜人等吃吃喝喝?

    在聽到AG教練提起江在冉的時候,路刑延沒有絲毫猶豫,答應道:「可以。」

    AG教練興致沖沖,還沒回去報喜,就聽到路刑延又說了一句。

    「如果AG想要我請客的代價是犧牲一位隊員的話,那麼下次請客就犧牲甘禮怎麼樣?」

    他面容清雋,笑容和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說這種威脅話的人。

    AG教練心臟怦怦跳,原本回去交代的是好事,卻夾雜著一顆□□,這要他怎麼交差啊?

    算了,這件事保密就好了,不告訴甘禮,反正甘禮不會作死讓邢隊繼續請客的。

    AG沒有放過這次能薅路刑延羊毛的機會,比賽剛結束,大家都還在復盤的時候,他們就聯繫各路戰隊好友——邢隊請客,趕緊來老地方聚會。

    等路刑延帶著TG一伙人去到他們定的KTV包房的時候,120平米的豪華包房聚集了很多人,人頭攢動,粗略一看,全是老熟人。

    路刑延:「……」薅羊毛的最高境界不過如此,不愧是你大AG。

    其他人看到了路刑延,紛紛上前打招呼,七嘴八舌,讓人根本聽不清他們想說什麼。

    照理說,路刑延在他們之中只能算後輩,他16歲離家出走後憑藉自己的遊戲技術成名,他在路人時和大部分職業選手撞車結交,曾在各個戰隊借住過,那交情不是一般的深。

    以前他們覺得路刑延就是個鄰家小弟弟,隨著路刑延身高與名氣越來越高,他們恍然發覺,這個小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蛻變到要他們去緊跟的地步。

    江在冉站在路刑延的身後,距離很近,距離卻又很遠。

    一向有勇氣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和路刑延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壁壘擋住了他們。

    包房內大燈關閉,旋轉燈的光線打在每個人的臉上,分出了一道又一道縱橫交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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