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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條通話記錄她沒看錯的話。

    商柯立在女人前面，如白楊般站得筆直。聞言瞥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姐姐不記得了？」

    楚畫困惑的嗯了聲：「我該記得嗎？」

    「姐姐昨晚可是揚言要睡我呢。」

    「……」楚畫瞪大雙眸，緩了會，顫著音問：「然後呢？」

    「然後撕心裂肺地和我表白，說喜歡我，抱著我死活不想撒手，非讓我陪著你睡，說想讓我給你當一輩子暖寶寶。」

    楚畫沉默片刻，死活不願相信：「你騙人，雖然我酒品差，但是……」

    女人話語頓住，目光落在離自己半米不到的手機上，眼睜睜地看著商柯漫不經心地晃了下手，壓低嗓音：「證據，想聽嗎？」

    室內一瞬落針可聞，良久，楚畫顫巍巍地接過手機，點開音頻。

    率先出聲的是商柯，循循善誘地讓她說出那句「畫畫喜歡木可。」

    接著男人笑得越發放肆，問她是「不知道怪」嗎？

    楚畫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聽著屏幕里傳出的女聲委屈又透著甜，跟嗓子裡夾著一塊蜜餞一樣，又說了句，「不知道。」

    「……」

    商柯提醒說：「後面是重頭戲。」

    楚畫深深呼了口氣，把手機丟到他身上，別過臉：「不想聽了。」

    但沒給視頻暫停的她，耳邊依然循環著聲音。

    裡頭醉得迷糊的人很輕易地就著了男人了套，開始細數列出男人的優點。

    楚畫：「……」

    她發誓，以後她再喝酒，商柯就是狗！！

    商柯嘴角都快咧到天邊去了，慢悠悠地摁了暫停，「你看，我沒騙你，都是真的。」

    楚畫面色漲紅，拿杯子的玉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這時，鍋里的粥香味瀰漫，飄灑至廚房的每個角落。

    商柯拿勺舀了兩碗端到餐桌，瞧了眼還杵在廚房口面壁思過，背影都透著些許自閉的楚畫，笑了出聲：「姐姐，過來喝粥。」

    經過冗長的安靜，地暖裹著整間房泛著暖溫，午時陽光正烈，驅散了昨夜的涼。

    楚畫雙眼恍惚地看著白牆，在心裡不斷念叨：畫畫，你要堅強，不能被商柯手頭裡的音頻擊倒。

    再說了，那些話都是她意識不清時被哄著說的！不能當真。

    雖然是實話……

    還未停下思緒，女人感受到手背上一熱，下意識垂臉望了過去，瞅見商柯動了動指骨勻稱的手，裝作不經意的牽住。

    楚畫偏過小腦袋，幽幽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自己違反《楚氏家規》第三條了。」

    「嗯？」

    「不能趁醉錄音頻！！」

    「那你把《楚氏家規》發我一份，以後我好避免。」

    楚畫哼了聲：「想的美，自己悟！」

    「……」

    *

    就這樣過了幾天。

    楚畫站在落地窗前抻了抻懶腰，這些天溫度越來越泛涼，凜冽的冷風吹過來有種刮入臉龐內里的錯覺。

    可能唯一的好處就是，出門不用打腮紅，風可以讓你自然擁有。

    對著窗外放空神色，小聲念叨：「看樣子最近會下雪了。」

    桌邊的鬧鐘聲突兀地響了起來，楚畫轉眸，似是才想起來什麼，懊惱地敲了下腦袋，「怎麼能忘了呢？」

    踩著拖鞋穿過客廳，到了自己房間內。

    今天商柯約自己去集市玩，說晚上會亮起那些掛起數不清的燈飾。

    楚畫指尖輕觸屏幕，下午四點。

    心裡有了譜後，給商柯發了條信息，就把手機放在一旁。

    *

    夜裡，集市。

    就如商柯所說的那樣，有各式各樣的小攤，手工、紋身、塔羅牌占卜、飾品等等。

    可能是專人負責，X小攤都呈白藍色，頭頂上的掛著的是玉桂狗燈飾，給黑如墨的天空增添了幾分光，星光亮堂。

    單單這樣看，楚畫說：「這個集市的負責人真有眼光。」

    「因為玉桂狗？」

    「是，也不全是。」

    前方有個攤子上占滿了人，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對小情侶，看著面容很青澀。

    男孩子手指抵著槍，氣球呈梨子形狀，小又容易隨著分輕微吹動，他聚精會神，十發有八中，算是一個很好的成績。

    後續，男孩子抱著一個不符合他形象是海綿寶寶，冷著臉丟給那女孩，「拿著。」

    女孩絲毫不介意的接過，露齒一口白牙：「宇宇你真好，你剛剛打的不是氣球，是我的心。」

    「……」

    楚畫眼也不眨，也就發現了那男孩耳尖攀上不易察覺的粉意，面上淡漠：「走了。」

    站在女人旁邊的商柯見她怎麼死盯著人家，氣笑了：「姐姐看上了？」

    「啊？」

    「沒什麼。」

    路上，楚畫看了眼走在前頭的男人，「……」

    楚畫默默停下腳步，原以為男人會不管不顧的直往前走，但沒成想商柯邁了一步就轉身，微蹙眉看著她，「怎麼停下了。」

    周圍寂靜，楚畫眸光注視著男人，心止不住的跳動。

    穿著黑大衣不笑的商柯看著格外冷漠，丹鳳眸淡淡眯起，沒了平日對她的笑意，兩人隔著一步之遙望著對方。

    楚畫有些委屈，「我以為你不想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