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二章 畢竟身份有別啊,皇上
2023-09-19 00:02:04 作者: 橙子澄澄
「問你話呢,你光瞅著我幹啥?知道就點頭不知道就搖頭不就完了!」巴豆心肌有點梗。
光用眼睛瞅,誰知道你是個啥意思?
老讓人家猜,人家不累的麼?
七七立即搖頭。
巴豆,「……」真不知道?你親娘可是蠱女,還是蠱女中的聖女!這天下還有她沒玩過的蟲子?
算了,七七這個小可憐打小就不入他親娘的眼,他還是別提那個人讓七七傷心。
「那個夫人好討厭。要是我身上有蟲子,娘親一定不會離我遠遠的,娘親會幫我趕跑蟲子。她不幫她女兒趕蟲子,還離她遠遠的,這種才不是娘親。」紅豆的注意力還在外面,烏黑瞳仁瞪著外面的邊大夫人,眼裡全是不喜。
閆容謹低頭,笑問,「紅豆不喜歡她?」
「不喜歡。」紅豆仰起小腦袋,眨巴著眼睛認真道,「我家的人,還有我們杏花村所有的人,都好疼孩子的。她不疼自己的小孩,她只會用嘴巴說。我爹爹說這種只說不做的人,都不值得交往。」
「你爹爹說的對,紅豆要記牢了。」克制不住,捏上小娃兒肉呼呼的臉蛋,閆容謹抬頭往外看去,「紅豆不喜歡她,小七哥哥幫你把她趕走。」
話剛說完,還停留在小娃兒臉頰的手就被人一爪子拍開了。
閆容謹垂眸看去,正對上巴豆氣呼呼的臉,「男女三歲不同席!授受不親!你再摸我告狀去了啊!」
忍俊不禁,閆容謹道,「那你家裡舅舅們叔叔們也不能跟紅豆玩?」
「那不一樣,他們是長輩。」
「一樣的,我也是長輩。」
巴豆聳肩大笑,「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哄呢?甭管你大我們十歲還是二十歲三十歲,你既然自稱哥哥,跟我們就是平輩。想當長輩,不是不可以,那咱以後就叫你小七叔叔了?」
閆容謹眉眼間笑意深了幾分。這孩子聰明得很,若是再大上幾歲,他未必壓得住。
「一個稱呼,叫什麼都無妨。只是我喚你娘親為柳姨,她即是我的長輩。若你喚我為叔叔,那我的輩分就跟你爹爹平輩了,恐怕你爹爹不會高興。」
這話非常中肯。
巴豆小臉上的嘚瑟勁兒微微垮了下來。
這時旁邊有股輕輕的力道拉扯他,巴豆側眸看去,是七七。
見他轉頭過來,七七便一手指指閆容謹,然後又指指頭頂。
巴豆福至心靈,笑眯眯瞧向閆容謹,「說的是,不過一個稱呼,但是這稱呼卻不是我們亂叫得的,畢竟身份有別啊,皇上。」
什麼哥哥叔叔的,他們家跟閆容謹有那麼親近?憑啥讓他攀關係占便宜啊?
一句皇上,最是恰到好處。
既附和閆容謹的身份,這個身份也能限制他做出什麼不合宜的舉動來。起碼,十五歲的皇帝,捏個小女娃的臉蛋,是不合宜的。
閆容謹怔愣須臾,無奈笑嘆,「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排外。」
說話的同時,多看了那個不會說話的娃兒一眼,心頭越發肯定,這個小娃兒藏拙了。
對他的目光,七七一點不避諱,反而抿了小嘴朝他揚起一抹溫軟淺笑,然後伸手指向外面婦人,繼而,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剛才說幫紅豆把婦人趕走。
現在七七說,請。
三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齊瞅著他,天真無邪,單純懵懂,就等著他去實現諾言為紅豆出氣。
閆容謹倒沒有被趕鴨子上架之感,他確實是心有打算的。
只是同時,也為紅豆之外另外兩個娃娃的心智大為感嘆。
南陵王教出來的人,全都不可小覷。
要是想欺他們年紀小,必定吃虧,被坑得找不著北。
真正單純可愛的,只有紅豆一個。
回了小七七一個微笑,閆容謹舉步,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發生這麼大事情,知府馬松早就趕出來了,只是出來的時候看到南陵王夫妻在親自處理事情,是以侯在一旁先行觀變,需要到的時候再出場。
現在冷不丁看到皇上居然也來湊熱鬧,而且有要插手的意思,心裡嚇得抖了三抖。
是皇上要出來,他到底是叫破皇上身份呢?還是依皇上此前的意思,繼續瞞著?
這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配合啊。
「皇……」他試探了一下,還沒叫出口,就被少年一記淡淡眼神給壓了下去,重新退回原來的位置。
外頭,因為跑離女兒邊昭華身邊被百姓群嘲的邊大夫人,此時已經重新調整好了情緒,一臉悲憤看著柳玉笙。
「蠱蟲?眾所周知周邊四國只有西涼人會蠱。我鳳月一個小國從未得罪西涼,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對我女兒下蠱蟲?只怕是王爺王妃託詞,把罪過推到西涼頭上吧?王妃是神醫,擅醫者也擅毒!到了現在還要裝模作樣推卸責任嗎?我女兒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王爺王妃心思太狠了!」
「怎麼,愛女心切的慈母扮不下去了,便開始撕破臉皮誣陷本王妃,轉移注意力?」柳玉笙瞧著歇斯底里的婦人,眼神很冷,「你既暗指本王妃下毒,可有證據?若無證據,空口白牙只憑一張嘴說,那你此行的目的在本王妃看來,根本不是來求醫,更像是來報復的。」
「王爺王妃位高權重,王爺只要開口一句話,就能將我監國府夷為平地,我一小小婦人如何敢報復王爺王妃?不過是愛女心切,為女兒的遭遇感到不忿!妾身帶著女兒千里迢迢來求醫,並非是要惹怒王爺王妃來的,只要王妃能救回小女一命,妾身願意跟王妃叩頭謝罪!」
越說越激動,邊大夫人雙目赤紅,悲憤之情溢於言表,這副模樣倒又引得旁人生出幾分同情來。
加上當初風青柏確實曾經揚言要將監國府夷為平地,邊大夫人提起這一點理直氣壯的樣子,也讓百姓們心頭再次猶疑搖擺起來。
柳玉笙面無表情,對周圍始終變來變去的目光視若不見。
旁觀者,最多便是這種人。心思搖擺不定,道聽途說,然後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這個批判那個,宣揚個人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