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六章 不是靠刷臉嗎
2023-09-19 00:02:04 作者: 橙子澄澄
邊良臉色深沉,須臾後搖了搖頭,「同兒之前既然裝作沒認出南陵王,那麼對他的身份我們就只能繼續裝作不知道。他既然來了鳳都,王上定會舉辦宴席隆重招待,屆時,在宴席上看到情況再說。」
「還是爹想得周到,既然如此,這件事情我們且按下不表。」邊泰初即附和。
邊良點頭,看向邊同,「這段時間你收斂點,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頭的時候別那麼招搖,多少人盯著我們監國府想把祖父拉下馬你不知道?低調點總沒壞事!」
邊同低頭乖乖聽訓,「孫兒知道了,祖父。」
大廳的談話結束,邊泰初跟邊同父子告退。
離開大廳後,各自回房。
邊良沒有回休息的廂房,而是轉去了主院後的一間密室。
室內點著暗黃燈光,一人坐在桌旁,見著他進來立即起身行禮,「大人。」
「南陵王已經來了南陵,你對他比較了解,跟我說說這個人。」
「是。」
密閉暗室,狹小空間,男人聲音低低沉沉,燭火飄忽。
裡面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夜半,男人退下後,邊良於桌上鋪開紙筆,提筆寫信。
及後,交給心腹將信傳出去。
這一夜,因著南陵王一行到來,整個鳳都都顯得極不平靜。
百姓們對鳳都酒樓里那一幕的熱議持久不退,對於南陵王的好奇甚至比以前更甚,縈繞整個鳳都的氛圍空前熱烈。
便是他們暫住的這處豪華宅院裡,下人們私下聚在一處的時候,談論的也是南陵王跟同爺的事情。
「我沒說錯吧,你真的是走到哪裡就被人恨到那裡,嘖嘖,風青柏,你不會是投胎的時候身上就被下了什麼諸如降頭之類的東西吧?不然咋那麼招仇恨呢?」一早起來,看到風青柏,錢萬金就忍不住湊上去,「聽到那邊那些下人說什麼沒?就因為你昨天出的那場風頭,現在鳳都全城百姓都把你給恨上了。」
彼時風青柏跟柳玉笙正坐在偏廳里準備用早飯,聞言,眉眼不抬,「不要總拿你那點三腳貓功夫出來現,免得丟人現眼。」
巴豆,「金子叔,你真的聽清楚了嗎?那些丫鬟小廝明明都在說爹爹好厲害,連鳳都同爺都敢打。」
「你怎麼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我聽到的啊。」
錢萬金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重重在桌邊坐下來,腦袋一扭,不準備再理會巴豆。
跟他不是一條心的。
自打昨天風青柏威風了一回,巴豆的魂兒就被勾過去了。
立場不堅定!
對他這種比孩子還幼稚的做派,柳玉笙跟風青柏早就司空見慣,把他晾在一邊不理會,轉而談起早上宮裡來人的事情。
「宮裡說今晚設宴,邀請我們入宮,可要帶上什麼禮物進獻王上?」柳玉笙問。
他們怎麼說都是客人,來了別人的地盤,獻上點禮物會更好些,表明他們對鳳月王的尊重。
風青柏搖頭,「不用,我們雖然是客,但是貴客。鳳月跟南陵的地位不對等,不同南陵跟東越北倉之間的關係,他只是南陵附庸。」
話乍聽起來冷酷,但是卻是事實。
南陵可以給鳳月面子,也可以給尊重,但是身段不能放低。
「這事聽風青柏的。何況我們這次過來是因為他們對我們有所求,鳳月設宴款待我們是應該的。這些道道福囡囡你不懂,跟著我們就好。」剛在心底立志這個早上不理風青柏的錢萬金,立即扭轉頭來加入討論,「晚宴的時候,咱就吃吃喝喝,其他什麼都別談。要是有人把話題往鳳月現在的難題上面引,咱就裝不知道。全交給風青柏處理。」
柳玉笙嘴角抽抽,「你還怕我壞事呢?」
風青柏抬眸,眸光射向錢萬金,「管好你自己,晚宴上別犯二。」
「你當爺是笨蛋啊!爺在南陵混得風生水起,靠的是智商!」
「不是靠刷臉嗎?」
「靠,風青柏你是不是想打架?!」
風青柏一掌把造反的人壓了下去。
這趟鳳月國之行,到現在為止不過兩個多月,巴豆紅豆跟七七三個娃兒已經徹底明白他們金子叔在家裡的地位。
真可憐。
還有點活該。
宮宴時間定在下午酉時。
太陽還沒落山,鳳月國皇宮門口就已經停駐滿了馬車。
這場盛宴,為了顯示出鳳月國對南陵王一行到來的隆重歡迎,合朝但凡四品以上官員都需出席。
天際晚霞漫天的時候,入席的人已經基本到齊。
就等南陵王及南陵王妃等到來。
等待的過程中,宴場上看似和樂融融,實則並不平靜。
「邊大人,昨天晚上聽說鳳都酒樓出了大事,事情還跟大人孫兒有關,不知道大人可有耳聞了?」
「邊大人消息素來靈通,不可能一點沒聽說吧。要說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沉不住氣,一點小事就能鬧出天大的動靜。邊大人,家裡後輩是時候該管管了。」
「我等跟邊大人幾十年同僚,邊同要是惹著了別的人,我們還能開個口幫上一幫,這招惹上南陵王,還差點把他的人給打了,一個處理不好,可是要連累整個鳳月的,哎……」
邊良跟邊泰初父子兩坐在一席,聽著周圍群臣明朝暗諷,面上聲色不動,「昨晚那個孽孫一身是傷的回來,什麼都沒說,老夫也是今兒早上才從下人稟報中聽到事情始末。確實是家中孩子不懂事所致,索性他也受到懲罰了,以南陵王的氣度,應該不會把這件事情一直放在身上。若是南陵王對此依舊耿耿於懷,老夫自當帶著孽孫登門道歉。萬事,以鳳月為重。」
短短交鋒,監國大人隱約占據上風,還顯出了其對鳳月的忠心。
這等表現讓剛才嘲諷的幾位大臣意興闌珊,沒有繼續追擊。
宴場另一邊的重要席位上,一年約五十來歲的老者泰然靜坐,慢慢品茗,沒有摻和進這場交鋒之中。只在聽了邊良那席話之後,嘴角噙上若有似無的笑意,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