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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三章 南陵的脊骨

2023-09-19 00:02:04 作者: 橙子澄澄
    「奶奶、娘親、二嬸都是杏花村婆娘,囡囡,你對杏花村婆娘有意見?」坐在主位上閱卷的男子淡問。

    「對,有什麼意見你說,回頭我跟奶奶、娘親還有二嬸提一提。」傅玉箏笑。

    視線在兩人之間一個來回,柳玉笙搖頭,「瞧你們夫妻倆這雙簧唱的,以後還有人敢得罪你們嗎?」

    「等回了柳家大院你且看,勇士多得很,前仆後繼來赴死。」

    柳玉笙嘴角抽抽,腦海里出現勇士柳知秋、錢萬金、薛青蓮無辜的臉。

    那仨貨誠如風青柏所言,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一天不蹦躂蹦躂他們能寂寞死。

    想到那仨,便想到柳家大院。等這次事情完畢,她跟風青柏再回到杏花村,以後就不會時常離開了。

    「哥,你說這次的談判,會拉鋸多久?」

    非內閣成員,柳知夏沒能參與這次談判,但是對於時事的預料分析,他卻是不差內閣大臣半點的。

    「用不了多久,這次談判跟前例不同。西涼耗不起。」

    一般兩國談判,雙方之間交鋒絕對不只一次。

    你來我往的,沒個十回八回,結果絕對確定不下來。第一次的談判甚至都不能叫談判,那叫相互試探。

    試探的差不多了,在接下來的反覆談判中,才會慢慢切到主題。

    當初北倉使臣團出使南陵,雙方之間就建立邦交達到共贏,來來回回的談判就進行了一個多月才達成協議。

    但是西涼的情況跟北倉不同,他們是戰敗求和,南陵大軍現在還圍在他們邊城城門外。

    西涼等不起,多拖一刻,西涼的形勢都可能出現巨大變化。

    他們只能速戰速決。

    柳玉笙跟傅玉箏都不是笨的,聽柳知夏一句話,便已能想到關鍵。

    「談判是早上開始的,參與談判的朝臣到現在還沒出來,大概事情還沒有個結果。知夏,不如你再分析分析,最終結果會是如何?」傅玉箏笑道,「就當是陪我們打發時間了,囡囡難得來我們這裡一次,總不能讓她來了還繼續無聊。」

    「風青柏不在她才想起我們來,這是個沒良心的,對她再好也沒用。」男子毫不留情吐槽,在妹妹爪子掐過來之際順毛,「談判結果我猜不著,不過有風青柏在,西涼傷筋動骨是肯定的。」

    「那你猜他們什麼時候會出來?」

    兩個女子,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全是為難他來的。

    柳知夏無奈揉眉,「夫人,妹妹,你們當我是神仙還是神棍?」

    他能未卜先知還是能掐會算?

    兩女子抱著毛豆坐在他面前,水潤眼眸齊齊眨巴,不吭聲,就盯著他。

    「……」探手接過毛豆,朝外喚了一聲,「來人,備馬車!」

    「哥,你成親之後就不對我好了,現在還趕我走,我是你親妹妹!」

    「知夏,你這樣回了杏花村是要吃排頭的,到時候我肯定不救你。」

    看向兩人,柳知夏一字一頓,「我帶你們去皇宮門口等著,人什麼時候出來,你們立即就能知道。」

    女子難養。

    他的淡定,在柳家女眷面前,用知秋慣用的話來說,全是狗屁。

    也就這麼幾個人,能引起他情緒了。

    馬車到得皇宮門前,停在對面,三人也不下車,各自拿著書卷翻卷。

    車裡空間寬敞得很,為了讓傅玉箏母子坐得舒服,車廂是特地布置過的,三人一人坐一個方向,尚且松泛得很。

    毛豆是小娃兒不經累,在車裡座打了一會滾之後便睡著了。

    整個車廂只有書卷翻閱的紙質聲,以及小娃兒淺淺的呼聲。

    對面宮門,守衛兢兢業業,站得筆挺,似不會累的松柏。

    宮門前懸掛的宮燈很是明亮,光暈從那邊打過來,將馬車拉出長長的細影。

    月亮慢慢高懸,又慢慢西墜。

    時間緩慢流逝,車廂里的人卻了無睡意。

    早就過了他們正常的作息時間,照理是極睏倦了的,只是三人心裡都裝了事,不知不覺的便撐過去了。

    咿呀——

    凌晨二更,皇宮沉重木門終於拉開,發出沉悶聲響。

    裡面有人影陸陸續續走出來。

    便是離得遠些,人群背光看不見面容,也能從各人身上看到滿滿的疲憊感。

    這場拉鋸戰,足足打了一整天,九個時辰。

    並非只是在太和殿待上一天那麼簡單,期間反覆爭吵辯論,一個小小的利弊爭辯下來,都能耗盡人全身力氣。

    終於走出太和殿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跟被抽空了般身體頹靡。

    但是兩撥人馬於精神上又呈現出兩極。

    西涼使臣團是真頹靡,從身到心,連眼睛都黯淡無光。

    而南陵這邊,一個個的睜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眸光卻亮得迫人,嘴角全咧到耳根上。

    心情好,說話就大氣。

    「這次各位使臣辛苦了,不遠萬里來到我南陵,連日的沒能睡上一個好覺。現在事情塵埃落定,回去了都好好歇一歇,緩緩神。」

    「等你們休息好了,我御史府定設宴好好款待各位一番,讓各位賓至如歸!」

    「是得好好款待款待,要不是西涼乾脆爽快,我們現在不一定能走下談判桌。這是老夫有生之年參加的定論最快的一場談判了,多虧西涼。」

    西涼使臣一個個被氣得臉色鐵青,嘴裡跟灌了黃連汁似的苦。

    南陵官員固然小人得志,拿了他們的好處還反過頭來奚落挖苦,但是他們又能說什麼?

    他們就是送上門來被人宰的,早就預料到會被割肉,只是沒料到會是那麼大的一塊肉而已。

    有人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走在後方的那個男人。

    一襲紫袍,矜貴高雅,清清淡淡的,腳步始終不緊不慢。同樣十幾個時辰的激烈博弈,男人身上卻沒有顯出一絲疲態,好像永遠不會累,好像什麼都擊不到。

    強悍得讓人心悸。

    這樣一個人,輕易就能將對手擊潰。

    也輕易就能讓同伴心折。

    如他們看男子的眼光,全是忌憚,而南陵官員看男子的眼光,全是欽佩折服。

    曾有人說,南陵王風青柏是南陵屹立不倒的脊骨。

    他們終於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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