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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天子一諾

2023-09-19 00:02:04 作者: 橙子澄澄
    被風青柏猜個正著。

    但是也有風青柏沒猜著的。

    閆容謹前腳跨進南陵王府門檻,後腳風墨晗就來了。

    幾乎是追著對方尾巴過來的。

    彼時柳玉笙跟風青柏都在暖閣里。

    雖然三月份已經不用再點暖爐,依舊寒意料峭,是以較為寬敞寒冷的大廳跟花廳,風青柏都拘著女子不許去,不睡覺的時候,就來暖閣坐坐。

    閆容謹來訪,下人便將他直接帶到了暖閣,奉茶。

    人剛進門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外面風墨晗就急驚風似的撞進來了。

    柳玉笙嘴角直抽抽。

    「今日你不用處理政務?怎的能出宮了?」如非必要,風青柏對風墨晗很是嚴厲,輕易不會允許他出宮。

    風墨晗斜眼盯著閆容謹,看他就坐在跟皇嬸只隔了一臂距離的座位上,幾個大步上前,搶著坐在了柳玉笙另一邊軟榻位置,「我今天政務早上全處理完了,有點閒暇,就過來探探皇嬸……跟皇叔。」

    說話的時候他沒敢往風青柏臉上瞧。

    怕看到皇叔的黑臉他會被嚇回去。

    閆容謹那小子湊到皇嬸面前蹦躂,他必須來看著,不然他不放心。

    打第一次在京郊碼頭見面開始,他就知道這人也是個慣會裝的。

    在皇嬸面前乖順柔弱得跟只小白兔一樣,背後瞪他的眼神帶殺氣!

    閆容謹將風墨晗當成空氣,對他實質性的目光視若無物,看向柳玉笙,開口,「王妃,別來無恙。」

    聲音很清透,如同山澗飛泉墜落水潭,還帶著年少的稚嫩感,卻又已經透出渾然的氣勢。

    這是柳玉笙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微訝笑開,「沒想到東越皇的聲音原來這般好聽。」

    風青柏跟風墨晗也驚訝,因為這聲音比他們想像中的要稚嫩得多。

    「王妃,可喚我小七。」

    「行呀,那以後人後我便喚你小七好了。」柳玉笙並不扭捏,她看得出來少年說這句話時候是認真的,「你現在的樣子,若是在外面偶然碰見,可能我都認不出來。」

    還是那張臉,很秀氣,但是換上錦衣之後,跟此前似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氣質跟氣勢皆大不一樣。

    閆容謹微笑,「我能認出王妃即可。」

    少年稚嫩的聲音太刺耳朵,風墨晗終是沒忍住,瞪著他,「敢問東越皇,你今年幾歲?」

    少年偏頭瞧過去,啟唇,「登基前剛滿十歲。」

    眾人,「……」

    指著閆容謹,風墨晗手指抖啊抖,「你、你、你不是十五歲?!」

    「我自幼身量便高,隨的母族。」閆容謹本來不想回答,但是看女子同樣一臉好奇,遂作了解釋。

    「哦,」風墨晗好似恍然大悟般,視線落在閆容謹身上不懷好意,「你十歲,就長了張十五歲的臉。待你二十歲時,豈非長成三十歲的模樣?衰老得快,堪憂啊。朕恰好跟你相反,年將十六,但是長了張娃娃臉,顯嫩。」

    閆容謹垂眸,唇角半勾,「惠景帝心智跟臉一樣,顯嫩。」

    「你!……」風墨晗暴怒如雷,冷著臉就要再懟,被風青柏一個眼神壓下了。

    臥槽好不服氣!若不是他有長輩管著,他能讓這個小白臉?

    柳玉笙大腹便便不好動彈,不妨礙她噴笑。

    以前除了錢萬金之外,沒人會這麼跟小風兒鬥嘴,如今多了個閆小七,嘴巴比錢萬金還毒辣。

    小風兒也難得的更像這個年紀少年該有的樣子。

    把惠景帝堵成了啞巴,閆容謹這才看向風青柏。

    這個男人話很少,但是帶給他的壓力最重。

    男人只是坐在那裡便能給人無形的壓迫感,他半點不敢鬆懈。

    在南陵王面前,他也不奢想自己有什麼能隱瞞,對方必然已經知道自己來此的另一個目的。

    猶記得當日他將傳國玉璽拿給女子時她的神色,她不認得那是玉璽。

    但是南陵王,不可能不認得。

    「我今日過來,除了探望王妃之後,還想跟王妃拿回一樣東西,王妃對我的救命之恩,日後我會用別的方式回報。」略作沉吟,閆容謹選擇開門見山。

    繼續客套兜圈子,只會讓南陵王及王妃覺得他虛偽。

    「你說的是那塊麒麟玉?我轉贈給我夫君了。」柳玉笙笑眯眯的,把鍋推到風青柏身上。

    既然自家男人打著主意,那她就幫他搭梯子。

    不是不還,只是當日閆小七將玉璽給她的時候,動機未必單純。

    她不能白被算計一場不是。

    「麒麟玉?什麼麒麟玉?」風墨晗猶一頭霧水,瞪著眼睛問,又被風青柏一手壓下了。

    對柳玉笙的回答,閆容謹似乎一點不意外,轉而看向風青柏,「王爺意下如何?」

    「東越皇將玉璽給本王王妃時,正在被追殺,彼時你拿出那個東西,存的是禍水東引的心思吧?將追兵的注意力引到我南陵王府,由南陵王府替你擋災。」他乾脆,風青柏也不藏著掖著,眸色淡淡,「如今事情解決了,東越皇也如願登上寶座,便想著回來將東西拿走,置南陵王府跟本王於何地?你對本王王妃恩將仇報,覺著事情能憑你一句話就算了?」

    男子狹長眸子微眯,明明沒有任何動作,空氣中的壓迫感卻陡然加重,壓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閆容謹抿唇,鄭重道,「當日所為,實在情非得已,還望王爺跟王妃見諒。但是傳國玉璽乃我東越之物,王爺跟王妃便是拿著,也沒有任何用處。我縱然沒有傳國玉璽,收服朝野也只是時間長短而已,只不過有了玉璽,能助我事半功倍。本皇可允出一諾,換回玉璽,可行?」

    他知道南陵王不會覬覦傳國玉璽,對方為難他,是想從他這裡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能給的,他給出無妨。便是當日南陵王妃對他出手搭救,便已經值得他允上一諾。

    天子一諾,價值非一個死物件能比。

    看著侃侃而談,沉穩冷靜的小少年,柳玉笙喟嘆。

    苦難能夠磨鍊人的心志及意志,讓人瞬間成長。

    閆容謹,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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