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閆七皇子,閆容謹
2023-09-19 00:02:04 作者: 橙子澄澄
兩人說話的時候,少年從懷裡摸出一塊玉,食指戳了戳柳玉笙,將那塊玉放到她手裡。
柳玉笙立即被手上的東西吸引了,沒看到中年人驟然大變的臉色。
玉身是一個小小的祥雲麒麟,只有半個巴掌大小,成色通透碧綠,活靈活現。
「你要用這個抵診金?」柳玉笙問。
少年點頭,指指她,又指指自己喉嚨,最後拱手躬身以示感謝。
「不用謝我,我是收酬金的。看你這塊玉價值不菲,我且收著,等你治好了,多退少補。」
少年揚了唇角,笑著點點頭。
中年人站在旁邊都快暈了。
「喏,這瓶子裡三粒藥丸是消炎症的藥,每日一粒,化水服用,等我找著了安頓的地方會著人來通知你們。」將藥瓶遞給少年,柳玉笙帶著侍女飄飄然走了。
院門一關上,中年人立即走到大廳門口,對著還握著藥瓶淺笑的少年,欲言又止,最後在他旁邊來回急轉了好幾圈。
「少爺,你怎麼能將那個東西隨意送人!你忘了我們,我們……」他們之所以九死一生落到這般境地,為的就是保住那個東西。
現在可好,少爺端是大方,轉手就將辛苦護著的東西送人了!
那可是傳國玉璽!
將藥瓶收好,少年看向中年人,等他焦躁稍稍散去後,才著手比劃。
不算複雜的手勢,中年人連蒙帶猜,勉強弄懂了少年的意思。
「少爺是說,那個東西放在南陵王妃那裡,比我們自己帶著安全?」
少年點頭,再次比劃。
「京中最近有異動,是那些人追過來了?」
少年再次點頭,之後沒有繼續手勢。
中年人是他身邊老奴,將他從小帶大,對他的想法輕易就能讀懂。
那些人已經追過來了,倘若被抓住,他們勢必要搜傳國玉璽,依他們二人現在的情況,根本無力再護著玉璽不被歹人得去。
與其放在身上給自己招來災禍,最後還得罪了敵人,倒不如贈予南陵王妃。
中年人沉默了。
誠如少爺所言,玉璽在南陵王妃手裡,比放在什麼地方都安全。
那是南陵王心尖尖上的人,身邊勢必守衛嚴密,沒人能輕易動得了南陵王妃,也沒人敢妄動。
最主要的是,也不會有人想得到,少爺會將傳國玉璽交給一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女子。
他日他們若能逃脫,想要再尋回玉璽,也不是難事。
怕只怕,少爺算計南陵王妃,讓南陵王知曉了,最後得不了好。
只是,目前為止,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他們不得不為。
出了大槐巷,柳玉笙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先去了一趟柳家名下的布坊。
以前這布坊是大嫂傅玉箏打理的,大嫂嫁給大哥之後,布坊也換上了柳姓。
倒不是柳家貪圖傅玉箏這點嫁妝,是傅玉箏不喜布坊沿用傅氏,她對這個姓氏,始終憎惡。
在布坊找了掌柜的,讓他在鋪子後院騰出兩間房間整理乾淨,明日去大槐巷將少年接過來,鋪子裡現在正缺夥計,倆人剛好也能得個工做,自己填飽自己肚子。
忙完這些,才轉回王府。
風青柏還沒回來,柳玉笙便先去了玉青苑,成親後她跟風青柏一道住在主院。
將少年給的麒麟玉拿出來,又端詳了一遍之後,隨手放在桌上,點燃藥爐煉藥。
這是她的每日日常,只要在府中,風青柏不在的時候她不是煉藥,就是整理空間裡的藥材。
房中緩緩瀰漫出淺淡藥香。
循著藥香,風青柏找著了他的小姑娘。
腳步停在房門口,身子斜倚門框,他就這麼靜靜凝著她。
看她一旦著手自己的領域,就全然沉浸其中,全神貫注的模樣。
女子沒有察覺他的到來,心思全在眼前藥爐上,聚精會神,升降火勢,精準添加藥材,動作不慌不忙,有條不紊。
眉眼沉靜。
直到一爐藥丸煉成了,清理藥爐里殘渣的時候,男子才舉步走到她身邊,從後將人擁進懷中,一手拿起她放在旁邊的麒麟玉。
「喜歡玉器?」庫房裡有不少堆積的玉器,他很少整理,她若喜歡,回頭讓丁叔全拿過來。
冷不丁被人抱住,柳玉笙一點不驚訝,因為裹覆周身的,是她最熟悉的氣息。
聞言,莞爾一笑,「不是我喜歡,這是診金。我的患者給的。」
「就是那個啞巴?」
「不是啞巴,他是喉嚨被烙鐵烙過,傷了嗓子。」
風青柏挑挑眉,重新看向手中玉石。
眸心飛快掠過一抹異色。
將麒麟玉緩緩反過來,祥雲朝上,底部光潔。
「笙笙,這是你的診金,便是你所有了,贈我如何?」
柳玉笙回頭,玩味看著男子,他可很少問她要東西的。
今日這麼奇怪?
「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還要我贈你?」
她的東西,不就是他的麼。
男子眼尾彎出微微弧度,愉悅。
傾身在她嘴角偷香,「準備用晚膳了,出去吧。」
至於手上那塊麒麟玉,放回原處,他並未拿走。
夜半,待女子熟睡後,男子掀開被角,悄然起身。
披上外袍,走到長桌前,於昏暗中,長眸凝著那塊玉石,最後抄手拿起去往書房。
「主子,這塊玉石有問題?」魏紫現身。
今日主子對玉石的關注有異。
坐下後,將火燭挑亮些許,風青柏再次將玉石翻轉,祥雲朝上。
其後,著手在光潔底部輕敲,一手按壓緩緩推開。
竟然推動了。
從底部退出一塊薄如蟬翼的玉片!
而玉片此前所覆蓋的位置,赫然刻著繁複花紋!
看清花紋樣式的時候,魏紫眼瞼猛縮,「主子,這……!」
「閆,東越國姓。「風青柏聲線淡淡,眸色泛冷,「這是東越丟失的傳國玉璽。」
「這玉器是那位少年給王妃的,如此說來,那人是東越國皇室!」
「東越國,閆七皇子,閆容謹。」
風青柏冷笑。
段廷那個長舌男,偶爾的八卦總算有了一回用處。
若不是他當日八卦那一回,他還沒那麼快猜到少年身份。
閆七,逃到了他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