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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47:59 作者: 反一無跡
但在這前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中,好幾位鳳翼族人都以不同的姿態被牽涉其中,每一位背後都有旋渦一樣的謎團。小輩尚且如此,鳳翼族的老妖怪肯定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連洛司楠那個老沒正經的都有本事假死脫身,白遊在將這一系列的事件串起來後,根本不相信堂堂前任族長、洛司楠的老師洛至桓會無災無難地壽終正寢。
洛從嵐出生在上一次大劫前,背上的符文在她很小時就烙下了,如果她沒有說謊,那麼這條線早就埋下了,甚至能追溯得更早。
但這些內情目前沒必要和洛從嵐和盤托出,因此白遊沒多做解釋,一轉頭就看見黎海若向這邊走來。
稀奇的是,他居然化出了神相,白袍長發,赤腳踩在院外的山石地上,卻依然給人一種「足不沾塵」的仙氣飄然之感。
白遊站直了身子:「怎麼突然……」
」沒事,衣服剛剛弄髒了,又沒有替換的,先變成這樣湊合一下。」黎海若扶著白遊的肩:「你跟我來一下。」
洛從嵐第一次看到歸墟東君的神相,在旁邊被驚艷了一下,喃喃地說:「這就是神的樣子嗎?」
白遊可能是出於一種炫耀心理,後退半步伸手把他打橫抱起來:「走吧。」
不愧是睡了海神好幾百年的男人。
黎海若被他抱著,一路走到劍爐廢墟旁,確定洛從嵐沒有跟過來後,才捂著胸口輕輕咳嗽了一聲。
白遊一驚,趕緊把他放下,幾乎是手足無措地輕輕摸著他的背:「受傷了?」
「沒事,那下面確實有東西,很兇,尺寸還不小,應該是孚應提到的那件凶兵。劍爐下還埋著一尊銅鼎,在凶兵的上方,應該是韓默吟埋的,跟著劍爐一起被炸壞了。」黎海若抓起白遊的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那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借劍爐炸毀的衝擊力破壞銅鼎,把下面的東西放出來,他根本不在意韓易水的死活。」
白遊緊盯著他:「那東西傷到你了?現在哪裡不舒服?」
「我當時大意了,貿然掀開了銅鼎,那東西的凶邪氣瞬間鑽出來,當胸撞了我一下,現在它已經被我暫時封存了。」黎海若埋頭蹭蹭他的側頸:「真的沒事。」
白遊皺了皺眉,伸手扳過他的下巴,深深地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現在想想,如果我們沒有因為寒星而來這邊,那韓易水說不定哪天也會自己動用劍爐,破壞鎮壓的銅鼎,而孚應那邊缺少金氣供奉,遲早會力竭。下面那件凶兵破封現世是早晚的事。」黎海若扯著嘴角輕輕笑了一下:「看來我們的突然造訪,把那人的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白遊微微俯身,溫柔地吻了吻他心口的位置:「你說他多久能反應過來、並忍不住現身?」
「他最好是就此縮頭,否則來了就別想跑了。」黎海若的指節「咔」地輕響一聲:「如果韓默吟真的是死於他手,我早晚會清算他。」
「說起韓默吟,我有個猜測。」白遊拉著他一隻手:「他既然是在兵器庫遇害的,我們去那裡看一眼,按照孚應的說法,銅鼎應該不止一尊。若要藉助其他器物的金氣來遮掩位置,除了劍爐之外,兵器庫也是個理想的地方。」
黎海若的瞳孔一震,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嘶」了一口氣:「兵器庫裡面完全沒有破壞的痕跡,如果那裡真的有銅鼎,那麼……」
那麼想放出凶兵的那位為什麼不直接破壞兵器庫里的銅鼎?他既然知道劍爐下埋著一個,多半也知道其他銅鼎的位置。
「嗯,我剛剛就在想,如果那兵器真的那麼兇險、放出來就會天下大亂,以韓默吟的穩妥性子,不可能自己瞞下,任由這個隨時可能反噬的東西埋在自己家下面,用這種笨方法偷偷鎮壓,據我所知他和你以及觀星台的人交情都不錯,為什麼不告訴你們這件凶兵的存在?」
黎海若低聲說:「我明白了,他需要這尊凶兵在良風劍廬下被鎮著。一旦凶兵出世,良風劍廬就會被掀毀,而他的養子韓易水的肉身尚未完全長成,一甲子後才能離開良風劍廬……」
他們此後便一路無言,來到兵器庫前。黎海若手一翻取出一小塊青銅碎片,將其放在石洞的地面上,半跪於地,閉上眼默念了幾句。
同爐煉出的銅器能產生共鳴,少頃就見銅片在原地嗡嗡震顫起來。
黎海若睜開眼又閉上,對白遊輕聲說:「這下面果然有一尊相同的銅鼎,而且……有血氣。」
據韓易水說,韓默吟就是在這裡死的,脖頸被利器劃開,按照常理來說應該血流成河,但這裡卻沒有一絲血跡。
「這是韓默吟的地盤,遍地都是機關,他多半會造個能直接通向銅鼎的通道。也許發生了某種意外,他發現凶兵鎮不住了,情急之下他便自己放血,來增強銅鼎的力量,最終死在了兵器庫里。」
白遊默然,好半天才開口:「嗯,我們需要找到那條通道,鑰匙呢?」
黎海若把藍寶石墜子交到他手裡。
白遊托著墜子闔上眼,繞著不算大的兵器庫走了一圈。
他有一種神奇的找東西天賦,在他當凡人的時候就會,跟神力和術法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靠視覺也不靠聽覺嗅覺,全憑直覺,黎海若將其歸結為「天賦異稟」。
天賦異稟的白將軍走了一圈之後,在某處停住了腳步,試探著吧寶石鑰匙放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