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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47:59 作者: 反一無跡
一邊說著,他在離門口最近的一盞燈下站定,小聲對寒星抱怨道:「又該添油了……現在這燈油可不太好找。顧采衣那裡應該有存貨,改天咱們去訛他一筆。」
等鑽出洞口,黎海若抓住白遊的胳膊,安排道:「我來開車帶你下山,先回家休息養傷,如果祁北斕她們處理不了這邊的事,我就再回來一趟,你回去好好休養。」
從接到」生人祭山「報信,到白遊在鬼淵下重傷,這一系列事確有很多疑點。但黎海若此時的心被白遊占滿了,在把白遊妥妥帖帖地送回家之前,他暫時沒有多餘的精力管別的事了。
白遊張張嘴,想發表一下意見,被黎海若一記眼刀扎得又咽了回去。
他剛要跨進那沒門的副駕駛,就被黎海若拉開后座門推了進去,屁股還被拍了一記:「你別在前面吹風,帶著寒星坐后座。」
「讓那胖小子回刀里待著去唄,坐車裡多占地方?」
「你敢?你把他丟在下面悶了好幾天了,還不讓人家出來透透氣?」
寒星:「嘻嘻嘻嘻嘻嘻嘻。」
白遊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在恢復記憶之前,儘量不要和黎海若對著幹。不然老婆暴躁起來,估計有他受的了。
東方勝和祁北斕先一步上到了山頂,就看見大巴車好端端地停在那裡,霜月倚在車頭等她們,司機和導遊被背靠背捆在一起,在山洞口擺出一個不太標緻的「kappa」造型。導遊本來一臉死氣沉沉的認命表情,看到大鳥和狐狸變成美女時嚇得發出了一聲餘音裊裊的尖叫。司機卻一直盯著她們這邊的動靜,見她們看過來,他嘴角一歪,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
可惜幾位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只覺得他嘴歪眼斜不甚美觀。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霜月點了點車裡的人,說:「我檢查過了,他們應該是吸入了迷香之類的東西,具體還要審問那兩個人。下山往東開二十里有一個數斯(*)族的分支,他們有醫師,先把這些人送到那裡吧。」
三個人彼此對視了幾眼,東方勝開口:「開這個需要什麼駕照啊……」
唯一有駕照的祁北斕:「A1吧……」
「斕姐你行嗎?」
祁北斕一攤手:「你說呢?我只考了c1,目前開過最大的車是自動擋suv。」
三位神通廣大的東堂居士面面相覷,看著曲折狹窄的山路,再看看祁北斕腳下8厘米的細高跟,一時無言。
果然神仙也不能托大,不能輕視現代凡人的文明結晶,該考的證還是要考的。
「算了,這車老白估計也開不走,聽說顧采衣的人一會就能到,這些人先就放在這吧。」祁北斕望向那個仙氣飄渺的山洞:「那裡面有什麼?」
「不知道。我等下進去看看。這應該就是活人祭山的終點了,我進去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霜月走到洞口,轉頭對她們說:「先審一審那兩個人吧。」
那導遊聞言立刻哭喪著臉求饒:「幾位姑奶奶行行好,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那幫人騙我欠了幾百萬的賭債,還綁走了我閨女和我媳婦,我沒辦法啊!我沒想害他們!」
司機從鼻孔里漏出一聲輕蔑的哼笑。
「算上我們兩個,你這車上一共有四十八名乘客。鎖七七,煞亡靈,如果他們真的要用活人祭山,按照正常思路他們需要的多半是四十九人。」東方勝在導遊面前蹲下:「所以,他根本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你碰到我們是撞了大運了,至少還能保住小命。」
導遊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掙扎著往前挪動,想遠離背後的殺人魔。奈何兩人被一根繩子捆著,他只能抬起頭,問她:「你要我交代什麼?」
「你知道什麼就交代什麼。」
「我……在旅行社工作十多年了。這車上的幾乎都是南方人,到了這邊才成的團。我欠了錢,老婆孩子被他們扣下了。今天的行程本來是要去珠漣泉,就在昨天,借我錢的人找上了我,說只要我今天把人領上他們的車,就把我欠的債一筆勾銷……我我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啊……」
祁北斕從衣袋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細長的女煙叼在嘴裡,扭頭對霜月輕聲說:「他們選中這一車人真的是偶然嗎?去哪裡能調出這一車乘客的信息?」
「觀星台肯定有門路,但我們沒有聯繫方式。既然顧采衣已經在路上了,我們一會問他一下。希望他別對十年前的一腳之仇耿耿於懷。」
祁北斕冷笑道:「他活該。再說我不快點把他踢出去,老大容易控制不住脾氣當場宰了他。」
這時東方勝已經挪到了司機面前,問他:「你有什麼想交代的嗎?」
她們幾個在這裡,主要是為了等人把這輛車開下山。至於審訊倒不急於一時,畢竟東堂有的是能讓他開口的手段。
果然司機閉上眼撞死,嘴緊緊地抿著。
這時山壁上傳來了一聲微弱的響動,一隻金色帶黑斑的、像人小臂那麼長的蜥蜴正快速向這邊爬過來。這東西的外表實在太過顯眼,東方勝光速起身退到祁北斕和霜月中間,小聲說:「我討厭十公分以上的爬行動物……」
那蜥蜴轉頭看到她們,立馬調轉方向,落到地上向她們腳下爬去。在距離祁北斕兩米遠的地方才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用黑亮亮的眼睛看著她們。
這山已經荒了上千年了,不可能養出這種有靈氣的活物來。祁北斕摸摸下巴,輕聲說:「這東西好像沒什麼惡意。它想表達什麼?」